这天晚上,
星空璀璨,皎月高挂,银色的光芒温柔地洒落,为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花龙村那棵古老的榕树下,村民围聚在一起,在灯光下打牌。
每天晚上,村商店老板为了吸引客源,都会把自家的大液晶电视搬到店门口,供村民观赏节目。
此时,电视上正播放本县新闻,恰巧其中有一段是关于郝强的采访。
聚集在电视机前的村民们,有些已经认出了郝强,惊呼道:“咦,这不是郝建军的儿子郝强吗?”
“对哦,竟然上电视了,还接受了记者采访!”
看到新鲜事,有村民向远处的村民大喊,召集更多村民过来观看:“大家快来看看,郝建军的儿子上电视啦!”
喊声刚落,还真有几名村民跑过来凑热闹,好奇地问道:“犯事被抓啦?还是什么事上了电视?”
“别吵,先看看再说,看这情形哪里像犯事,好像是在学校。”
接下来,村民们聚精会神地观看,当节目结束后,他们才明白,原来郝强在高考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语文单科更是荣获全省第一名,用文言文写作文,此事还上了省报。
“原来如此,真厉害哦,真的能考上重点大学啊,看来郝建军没吹牛!”
“哼,谁知道哦,他平时那么爱吹牛,这一次算他儿子厉害,又不是代表他自己厉害。”
“话不能这么说,没郝建军,哪来优秀的儿子?哈哈,人家儿子厉害,还是有资格吹牛比的。”
电视报道出来后,村民评论逐渐偏向郝建军这一边,之前很多村民就是觉得郝建军吹牛,觉得郝强不可能考上本科。
现在,人家可是状元啊,虽然是单科状元,但也非常了不起。
正好,陈真老婆恰好在家里看到新闻报道,看完后,不禁嘀咕说道:“真是走了狗屎运!
能不能被录取还不知道呢,别高兴太早,不就是一科状元嘛,我还以为是全省状元呢!那么爱张扬,还上电视。”
陈真听到老婆酸溜溜的话,他也嫉妒,但还是明白事理的,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后,说道:“哎,老婆啊,咱们实事求是,郝强这小子确实挺厉害的,不过郝建军这混蛋可能要嘚瑟了。”
“郝建军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儿子,说不定郝强不是他亲生的。”
“呵呵,这话咱们就在这说说就算了,要是出去说的话,郝建军提刀上门,咱们也没理啊。”
“他家占咱家的稻田地,他就有理啦?”
“算了,往年旧事说不清,还是看看咱儿子能不能被录取吧。”
“那肯定没问题。”陈铭母亲说完,还是有些担忧。
同时,还是非常嫉妒郝建军他儿子考得高分。
这天夜里,不少村民看到郝强的采访报道。
只是,郝强父母错过儿子的新闻报道。
次日上午,郝建军忙完家里农活,准备去村口的大榕树下看村民们打牌,放松一下。
然而,当他走到大榕树下时,他惊讶地发现许多村民都在向他祝贺。
“建军啊,恭喜哦,你儿子高考考了高分,语文还拿了省状元!”
“啥?状元?”
郝建军有点懵了,他只知道儿子总分657分和省排名,但儿子没说有语文状元啊,说漏了?
“哎哟,还装傻呢!
昨晚你儿子上县电视台,记者采访他,你真能装!”有位村民嘴角一歪,鄙视笑道。
“啊,我儿子上电视了?昨晚我没看电视啊!”郝建军看着周围村民似乎都知道的样子,感觉自己和老婆错过了,大拍大腿喊遗憾。
郝建军看到有村民嘲讽自己,他努力解释:“我真没看到啊,装个屁。”
接下来,郝建军转向周围的村民们询问:“昨晚我儿子上电视啦?”
“对啊,你不知道?你儿子真厉害,记者都夸他作文写得好。”
“真不知道!”
郝建军问了几个村民,经过确认,他终于相信儿子真上电视了。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继续询问其他村民,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儿子的荣耀,听到别人夸他儿子,他心里就美滋滋的,乐开了花。
当然,有些村民说他故意装傻,又显摆了。
郝建军在大榕树下悠然自得地转了一圈,内心满是得意与自豪,然后到村里闲逛,继续享受其他村民羡慕的目光。
如果遇到不知情的村民,郝建军会主动问:“老哥,昨晚你看电视了没?”
“没看啊,有事吗?”
郝建军给对方递上一支烟,轻轻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困惑的神情:“哎,有人说我儿子高考语文拿了省第一名,作文满分,昨晚还上了县电视台记者采访,我昨天没看到,所以问下。
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毕竟不是小事,对吧?
其实,真不真无所谓,就怕有人乱宣扬,玷污了我儿子的名誉,也败坏我名声。”
村民拿到烟,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不管真不真,拿到烟都会说好话:“哇,厉害,那有人看到,那估计是真的咯。”
但心里还是有些鄙视,郝建军你的名声不见得有多好。
“哎,那我再问问吧,我那儿子也真是的,前天打个电话回来,只说考了657分,超过重点线一百多分,但没说语文状元,还上了电视,吊儿郎当的,一点不让人省心。”郝建军叹了口气,然后离开。
被问的村民,吸着郝建军的烟,感觉烟味儿有些酸酸的。
……
昨晚,郝强和吴海在网吧度过了一整夜。
郝强沉浸在码字的海洋中,收获颇丰。
码字的效果的确比手写好一些,而且更不容易感到疲惫。
他也想过买电脑,但目前不太方便跟家人解释金钱来源,还是熬到学校奖励发放吧。
查看了下茅台股票的最近行情,最低股价为42.5元,最高达到47.3元,昨天的收盘价是46.7元,相比于他购入时的价格,涨了一丁点而已。
他知道这只股票适宜长期持有,短期内的波动并不明显。
但两三个月后,股价肯定会有所上涨。
郝强也不敢加杠杆炒股,股票长期是涨的,但短期也有大跌,亏了到一定程度证券公司就强行平仓了,那他一分钱赚不到,还赔本。
吴海玩了一个晚上“fire in the hole”,郝强码字累了也陪他玩两把cs。
到了三更半夜,吴海没心思玩cs了,而是被邻桌的小视频深深吸引,目光都挪不开。
郝强瞥了一眼,发现吴海的邻桌学生正戴着耳机,津津有味地看爱情动作片。
吴海偷窥被那名学生察觉,但那哥们并不觉得尴尬,继续乐滋滋地欣赏第十八套广播体操,觉得身体有些闷热,把上衣扣子解开几个。
吴海意识到自己被郝强发现了,感觉有些难为情,赶紧把头转向自己的屏幕,看到郝强继续专注码字后,他才松了口气,继续移开目光,认真欣赏起来。
其实,吴海很想问那哥们,在哪找的资源,能不能分享一下,他找了半天就是没找到。
也许那哥们看多看乏味了,关了视频睡觉,可把吴海惹急了:兄弟,继续看啊!
你关了,我怎么学习?
你爽了,我还没爽够!
要不,告诉我资源在哪里也行啊!
看那哥们睡得死死的,吴海内心叹了口气,继续玩他的cs。
也不知道为啥,枪法瞄不准了,也许因为心不在焉。
早上八点多钟,两人离开快乐网吧,发现天空灰蒙蒙的,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昨晚明明星星点点的,今早竟然下雨了,老天爷想搞啥。
两人手挡着头发,跑到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都点的肠粉,吃完后雨就停了,只是天空依然灰沉沉的。
桂省雨季在4-9月份,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很频繁,让人厌烦。
返校路上,郝强看了看路边的茉莉花田,发现茉莉花叶子娇嫩欲滴。
但是,这样的天气对花农来说很糟糕,今天摘的花跌价,要是雨再下大点,今天就颗粒无收,茶厂也不收沾水的茉莉花。
回到校园时,碰到陈梦琪和李圆,旁边还有帮拿行李的林凡。
林凡看到郝强,向他抛出一个得意和胜利的笑容。
然而,猝不及防间,林凡的脚撞到了台阶,踉跄了下,人身体是稳住了,但由于箱内物品过重,再加上塑料箱的拉链质量又差,哗啦一下,箱子里的衣物和书籍抛了出来。
陈梦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物掉在脏湿的地上,心情糟糕透了,忍不住心疼惊呼:“啊,我的衣服!”
让她更加尴尬的是,有两件胸衣翻了出来,其中有一件昨晚换的,还没来得及洗,打算拿回家再洗的。
她瞬间脸色铁青,瞪了一眼林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陈梦琪没有骂林凡,但内心还是有些埋怨,早知道就不让他帮忙拿行李了。
郝强和吴海只是回头瞥了一眼,然后继续径直走向宿舍。
此时,林凡感到极其尴尬,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深感抱歉地向陈梦琪道歉:“梦琪,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帮你捡吧。”
他此时,可怨郝强了,麻的,要不是他,自己走路怎么会磕碰。
“不用你捡!”
陈梦琪心情沉闷,拒绝帮捡,只是低头赶紧收拾自己衣物,同时望着郝强的背影,心绪复杂。
李圆蹲下来帮她捡行李,边安慰道:“梦琪,林凡也不是故意的,你的行李确实有点重,箱子承受不住。”
“我知道。”
陈梦琪淡淡回道,有些怪郝强,也对林凡感到不满。
如果不是郝强恰巧路过,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而且,为什么偏偏发生在这样的鬼天气,这下子,衣服都得重新洗了。
这老天爷,明明就是想惩罚她,难道她做错了什么事?
林凡看着陈梦琪对他的语气突然变冷漠了,心有些凉了,看向郝强的背影,怨气又多了一些。
他就静静地站着,不知所措,尴尬到只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与此同时,吴海走在前面,笑呵呵地跟郝强说:“这小白脸真他麻的倒霉,好事做成坏事,我刚才看到他,那混蛋还朝你得意地笑呢,哈哈。”
郝强嘴角微扬,不由自主地发笑一下。
吴海看到郝强只是轻笑一下,继续调侃道:“那混蛋脸皮真厚啊,你说他是舔狗,还真没错。
看样子,陈梦琪并不喜欢他,真不知道林凡要继续追几年,难道舔到死?”
“死海啊,别嘲笑别人,至少人家勇于追求。脸皮厚并不是坏事,追女人最管用。”
“好吧,听起来好像是在夸你自己,虽然你不舔女人,但脸皮厚如城墙,你说韩清盈欠你三顿饭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叫她还?”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回到宿舍,郝强没有直接回答,睡眼惺忪地回道:“通宵了一晚,我倦了!”
“屁妹的,问到正经问题就避开!”
“我说过了,我没妹,我是你大爷!大爷困了,你要陪睡吗?”
“陪你大爷!”
“哈哈,我大爷在鬼城逍遥,你这么想去陪他?”
两人嘴嗨了几句,赶紧漱口洗脸,但不想洗澡了,直接趴在床上补觉。
日上三竿时,两人才醒来,发现室友都走了。
“强子,就剩下咱俩了!”吴海坐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感觉很空虚。
郝强点头:“嗯!”
吴海感觉尿意骤然降临,赶紧爬起床,在洗手间撒了一泡尿,冲水时,发现竟然停水了。
“麻的,人还没走完,就停水了,连水都没存有,算了,就当留个纪念给下一届吧。”
“别恶心了,做个人吧!”郝强鄙视说道,他也忍不住尿意,爬起来跑进洗手间赶紧放水,抖了两下不小心洒到手上。
走出洗手间,拍拍吴海肩膀,推他拿桶去盛水冲洗一下再走。
“你怎么不去,恶心!”吴海骂咧咧,最后还是老实拿起桶到浴室取水。
待吴海清洗完后,两人才收拾行李,把钥匙放在桌上,走出宿舍。
出乎意料的是,天气已经放晴,空气也变得更加清新怡人。
校外的茉莉花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洁白无瑕,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
两人走到校门口时,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了一眼校门那几个醒目的大字“衡县第二高级中学”。
也许,再过段时间,他们要回校取录取通知书。
希望,一切顺利吧。
两人离开校园,在校外吃个午餐。
吃过午餐,打车到汽车站,再次坐车回家。
下午三点钟时,郝强回到家里,发现只有母亲在家里看电视。
母亲看到儿子回家,接过他的被褥,打算拿出来晾晒,把被单洗了。
“儿啊,听村里人说,你昨天登上县电视台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吧,爸去哪啦?”
“你爸啊,听说你上电视吧,闲逛吧,这嘚瑟鬼。”
“哈哈,感觉我像个吉祥物一样。”
下午五点钟时,郝建军嘴里咬着狗尾草根,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手里提着儿子最喜欢吃的柠檬鸭熟菜,哼着小曲:“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
我得意地笑,
又得意地笑,嚯嚯嚯。”
最近,大陆电视剧《御前四宝》正在热播,片头曲《得意地笑》郝建军听了无数遍,不会唱也会念了。
不过,他来来回回,就只会这三句。
回到家里,走进儿子的房间,看到儿子正在写字,向他问了下电视采访和语文单科状元的事,得到确认,心里踏实了。
晚上,一家三口吃饭,郝建军还美滋滋地说村里的趣事,说陈真碰到他都绕路走。
郝强劝道:“爸,低调点吧,招人厌恶不是啥好事。”
并不是所有村民都希望他家过得好,除非能给他们带来利益。
“好,听儿子的。”郝建军感觉今天已经满足了,是他最近几年最高光的一天。
接下来日子,郝强待在家里,每天拼命写字刷经验,脑子里只剩下升级。
到了7月5日,还差9.1万字。
7月8日,还差3.99万字。
到了7月9日上午九点钟,还差一丁点了,郝强感觉右手又疼起来了,赶紧用左手写。
“哎,我终于知道为啥有人这么恨拼夕夕了!”
终于,在早上十点整,写字等级终于升到了5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