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以生存的队伍中,突然加入一名陌生的辅助,与突然并入一名强大的战士,差太多了。
即使是游击队,怀疑猜忌,甚至是敌视,不可能杜绝。
矛盾从始至终都会存在,只是熟识的彼此会更加宽容。
他看过很多本小说,自己这种永久成长性能力,最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苟起来,苟到天下无敌,到时候什么都解决了。
游击队就很安全,拥有爱国者的庇护,以及一众新老战士,他们都能为自己抵挡袭来的灾祸。
因自己而来的灾祸。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未成长之前,他应该隐蔽锋芒,将自己包装成人畜无害的模样。
现在这种情况,他完全可以直接带着霜星躲到车上,任由邪魔肆虐,直至对方被爱国者等人所击杀,他就可以趁此机会治疗伤者。
没有人会埋怨两个孩子在直面如此怪物时胆怯,不是吗?
可能会有不少人因此而死,但这些人与他素未谋面,仅仅是陌生人而已,就算死了又对自己又没有什么影响。
对吗?
…………
屁!
他不管别人,别人爱怎样黑暗就怎样,那是人家生存的环境过于高压……
反正他自己的良心过不去!
自己的事儿自己担不了,拉人垫背还要利用?还要榨得连骨头都不剩?
老子又不是废物!
自己的【治疗】和【驱散】都可以对邪魔首领造成伤害,因此,自己根本无需害怕……
对,不需要害怕。
邪魔首领庞大的身躯近在咫尺,短短10秒,即便有他的辅助,游击队的众人对其造成的伤害也极为有限,这根本不足以停下牠的脚步。
……
似乎攻击强度在到达一个线之前,对牠几乎造成不了伤害,只会让牠的怒气愈发见长。
如果牠那连脑袋都没有的身体有这种情感的话。
是时候了。
杜宇走上前去,站在车头前方,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双手握住图腾枪,砰的一声就杵在地上。
圆润的枪尾破开土石,积雪纷飞,固垒的冻土突遭起伏,地表支离破碎,交错相连的裂缝汇聚于一。
【治疗】
【驱散】
金光流淌在他的身边,划过肩颈,臂膀,温润柔和,让人一眼望去便感觉心暖如春。
对人类而言,这种金灿灿的光芒无疑是最佳的疗养,但正是在外表柔和的金光,面对邪魔时却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斡镳!!!!!!”
炙烤油脂的滋滋声自光暗交界处传出,即使是黑潮这般诡异的怪物也被刺地痛苦不堪,连忙向后退去。
源石碎屑裹挟着气浪盘旋在身边,杜宇背后的菱形框架浮现缕缕金丝——他居然将源石技艺直接映照在了器械上!
反正自己也不会被感染,那么,拿身体当祭坛也是一项颇为不错的解决办法。
催动源石技艺的能量不断聚集,压缩,从虚无缥缈的气态渐渐凝实为肉眼清晰可见的液态……
这一击他势在必得,他要以绝对的光明刺破暴虐的黑暗!
巨爪中心的女人脸露出愤怒的表情,环形的口器不断外翻,扩张,直至从嘴巴里伸出,随着利爪的挥舞一口咬向他的侧脸。
砰!
支援到了
不知是什么东西从远处击中了口器,恐怖的动能直接在密密麻麻的黑线中开了一个透明的大洞。
但是邪魔由万千子体聚集的身躯并不畏惧这样的缺失,仅仅片刻,伤口已经完好如初,再度朝着眼前幼小的人类咬去。
目标嬵嶯懠寿扈匘邦扈匘邦玃曩鼗知蕤鍪!目嬵嶯懠寿扈匘邦玃蕤寿扈匘邦玃曩鼗知蕤鍪标!
吃了玃曩鼗知蕤鍪他!炁其囆瓞滹嬵嶯交融!嬵嶯懠寿扈取得封号!真懠寿扈匘邦正的进化!
乒——
邪魔撞击在一道透明的屏障上,发出金铁交鸣的清脆响声,外露的利齿在上面摩擦出灼热的火星,杜宇都不敢想象,这东西如果真的咬在身上会发生什么。
真是可靠的支援!
凄厉的嘶鸣再度响起,如此之近,杜宇只感觉眼前一片恍惚握住图腾枪的手臂,也变成了软绵绵的布条……
“你懠寿扈是,炁其囆异类,人类,玃曩鼗是敌人,我炁其囆瓞滹不是,敌瓞滹人……”
“我懠匘邦们,浠嗫魑寿进化,未玃曩蕤鍪来,加鼗知蕤鍪……”
【驱散】!
竖子安敢在此饶舌!
仅仅只有半刻失神,他的目光已经再度聚焦,尽管眼神坚定如巍峨,温热的液体还是从眼眶中不断流出。
是泪水吗?也难怪,近距离经受此等精神冲击,泪腺在刺激下分泌泪水实属正常。
液体还在流淌,从脸框滑至脸颊,再从下巴处滴落。
一滴,一滴,傲骨嶙嶙的霜梅盛开于白茫茫的雪地,开枝散叶。
啪——透明的屏障再也经不住邪魔的巨力撕扯,碎成几块落在地上。
现在,双方再次面对面。
能量还不够!现在不能停止聚集!
但邪魔的攻击已近在眼前,他不可能凭身体素质接下这一击,绝无可能。
就在他已走投无路,意欲拔出图腾枪暂避锋芒之时,一根黑白相间的冰晶从他脸旁划过过,砰的一声扎在圆形口器的最中心。
冰晶破碎,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入邪魔体内,知道攻击与其他队员的相比,外貌并无两样,但效果却大大不同。
女人脸的右眼到嘴角被凭空挖去一块,伤口处,几根黑色肉芽不断蠕动,抽搐,紧接着无力坠落于地。
力量……达到巅峰了!
就是现在!
“滚!!!”
一声怒吼发泄出心中的压抑,刺眼的金光不断射出,他整个人都被一层半圆形的金色光幕包裹,宛如烈阳在世,金乌啼鸣!
“嬵嶯懠寿扈匘邦——玃蕤能囕夤必炁其——囆瓞滹嬵嶯——懠寿扈匘邦玃曩鼗知蕤鍪!!!”
凄厉的嘶鸣不再影响精神,凝为实质的金光刺入,邪魔庞大的身躯不断抽搐,失去生机的黑线如雨滴一般坠落,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盖住。
一只覆盖着盔甲的手抓在牠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