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升亲口所说。”蓝春将锅甩给了明升,回去就屈打成招,免得朱元璋去对峙。
朱元璋肯定不信,但是对于蓝春,他还是有些信任度的,蓝春在他面前几乎没有说过谎,这点就是他欣赏蓝春的地方,实事求是。
朱元璋睥睨的目光扫视,蓝春都快瑟瑟发抖了,朱元璋才收回目光,其实朱元璋也有心无力。
现在明朝最大的威胁是北元残留武装力量,辽东都还没有收回来,何谈其他呢?蓝春的策略还是激进,起码这些年的战略重点是不会偏移的。
那就是向北!向北!再向北!
“你退下吧。”朱元璋挥了挥手。
蓝春有些错愕,这是同意还是否决?明升是要怎么处理?尽管心里有些疑问,但他还是没问出来。
“是。”蓝春走了,朱元璋也无心批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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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春不明白明升为什么这么能吃,现在的高丽也只有泡菜吗?
明升吃着炖的烂乎乎的东坡肘子,一只手扒拉着米饭,浓厚的汤汁将在米香下,格外的诱人。
“再来一碗。”明升使唤着旁边的丫鬟。
蓝春将明升从地下室带了出来,有些东西与其藏着,不如放在明面上。
“你喝的什么?”蓝春指了指蓝春玻璃杯中的橙汁,这是基地最近的优秀作品,鲜榨橙汁,橙子是橘子和柚子杂交品种。
蓝春走后,研发基地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出来了,只不过这些蔬菜水果是培育的越来越好了。
可能种地深深刻进华夏的基因里了,老毛人也挺好的,有什么都先给蓝春尝尝,再进行改进。
“给我来一杯。”明升向丫鬟招手,丫鬟看向了蓝春。
冬天,鲜榨果汁!还是新培育的橙子,蓝春还是沾了公主殿下的光,这种好东西先供应的永远是那么一撮人。
“没有,其实也不好喝。”蓝春一口喝完,这橙汁还是不行,有些涩口,脱苦还是没彻底。
怪不得马皇后不爱喝,蓝春说它抗衰老后,马皇后才每天喝一杯,橙子的维生素c的确挺高。
明升瘪了瘪嘴,低下头继续干饭,真不知道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此冬去夏至,明升在蓝春家待了近半年了,明升整天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少爷,你的信,杨公子寄过来的。”蓝春一到夏天,下值就晚了些许。
蓝春听闻是杨士奇的信,也顾不上换衣服,先拆开看,杨士奇半年没寄过信了,基本上只是给杨母报平安。
杨士奇今年十五了,比蓝春小一岁,蓝春出资助力他游学四方,只要杨士奇一寄信,蓝春就给他寄钱。
“西湖的风,不知道能不能吹到应天府,蓝兄可安?”
杨士奇知道蓝春看不明白文言,也不写的如此文绉绉,但文人笔下的浪漫和文艺是天生的。
杨士奇扬起蜡烛,驱赶了空中的飞蛾,杭州的夏天比较潮湿,尤其是空中的小昆虫,更让杨士奇心烦。
可杭州的西湖令他陶醉,他留在杭州半年,在私塾里当先生的书童,杨士奇的博学和广识,让先生时不时都要请教他。
那些学生的家长戏称他为“小先生”,杨士奇也没有拒绝,反而挺享受如此的美称的。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每一个文人需要经历过的,杨士奇不后悔这个决定,正如蓝春回信,一切都是自己心里的选择,蓝春他只是多扔一把火罢了。
杨士奇打算明年继续向南,再过两年他就开始教书,教学相长对学识有些很大的提升,杨士奇写到这,笔头一顿。
上次通信时,蓝春就任职国子监了,如果可以的话,那他的意见让蓝春听进去,将会对整个明朝做出影响。
之后,他开始写道:蓝兄,教育强国之基,建议重启太学!
随后,洋洋洒洒便是一篇长文章,讲述了从汉朝到宋朝每个朝代立太学,对文化教育的益处。
杨士奇啪的将停留在信上的蚊子拍死,拍完后才后悔,信快写完了,却让蚊子留下一处红梅花。
杨士奇就把那血梅花画了上去,蓝春看着信件的最后留言哭笑不得,蚊兄画押。
蓝春对杨士奇的中庸文笔却脱俗思想,提起兴趣,建一个大学,的确是蓝春一直的想法。
如今明朝的科技与发展还是止步不前,尽管蓝春立了一个研究室项目,朱元璋也肯砸钱,但初始目的就是为了研发硝化甘油,来给马皇后治病。
如今硝化甘油已经成功了,朱元璋还有了炸药的意外收获,可研究室太过烧钱了,也逐渐终止了许多项目。
这是看不到头的投资,砸进去的钱,可能会溅起水花,但更多还是毫无波澜,甚至连声响都听不见,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养殖基地拨的钱反而逐渐增加了,从这上面就能看出来大政策的重点,重点还是在肚子问题。
蓝春擦了擦头上的汗,看完信,又想了些问题,官服忘了脱了。
夜晚,蓝春坐在躺椅上扇着扇子,只不过是给殿下纳凉,殿下的体香就如同海棠,轻盈的如同羽毛。
“殿下,商量个事呗。”蓝春笑着,就像是一个老媒婆,在将鸡和黄鼠狼撮合在一起。
“什么事?”朱璎珞翻了个白眼,蓝春这种模样简直是谄媚的代表词。
“你那嫁妆……”蓝春没好意思开口,朝媳妇要钱,还是嫁妆钱。
“蓝春!”朱璎珞的桃花眼,生气都带着妩媚。
“什么意思?这家你败完了?都要花我的嫁妆了?”朱璎珞掐着蓝春的脸颊。
蓝春的脸颊刚被朱璎珞打了一拳,这再掐就要有印子了。
“疼疼疼,先别动手。”蓝春将朱璎珞的手拿开,揉了揉有点红肿的脸庞。
“我想建个书院,当做一个试点,等成功了,就让国子监投资。”蓝春解释。
朱璎珞不知道投资是什么意思,但她想起来了夫君的职位,如果他想拥有一个书院,那还是非常容易的,但做好,那可不容易。
没有朝廷的书院,那只是个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