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出奇安静。
似乎螺旋桨发出的噪音,成了缓和气氛的唯一
他们大马金刀的成面对面坐成两排,分别陷入沉默当中。
他们不是被打得说不出话。
这样的小伤,养个几天就能好。
“怎么了这是,一个个哑巴了?”
“相信哥,这顿打挨的很值得。”
陈默勾着余二脖子,摇晃到。
余二有些打不起精神。
他们再怎么愚钝,也该知道今天陈默非要带他们来是为得什么。
“老大…”
“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对自己也没把握,所以才带我们来这?”
所有人目光都汇聚过来。
陈默收回手,坐姿有些懒散,对这样的问题并不意外。
他试图把自己装的轻松些。
“没办法,跟着哥混很危险的,多个选择多条路。
其实今天我也没做什么,你们要比想象中的更优秀,不比别人差,所以以后自信些,打起精神来。”
陈默突然坐直,朝着对面坐着的豪远脑袋就是一巴掌:
“你哭毛线啊,大男人哭什么哭,跟着哥混没你差事儿的时候。”
打完抓着旁边余二头发就是一通乱揉。
他是发自内心替他们感到高兴,他们的成长,有目共睹。
苏月影本想不该听的不听。
但陈默的话声声入耳。
今天实战表现她给四人的评价是:没有任何对战经验的菜鸟。
但他们配合胜在出奇,谁佯攻,谁打掩护都分的很清。
更有股不服输的拼劲。
要是换成初见,自己根本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谢了,苏大小姐。”
陈默将苏月影唤醒过来。
“无妨,只是遵守诺言。”
“我是说,那一腿踢的很漂亮,一点就通,那本书的作者会替你感到高兴的。”
苏月影没回话。
那本书的作者,也就是那位前辈,已经很久没有理会她了。
书自从发酵过后也处在停更状态,有种怕摊上事,会随时提桶跑路的既视感。
06直成功降落在云来实训场,引起不少新生贵族的好奇。
陈默几人下了飞机。
苏月影没有要跟着下来的意思,她打算再去兜兜风。
“明天见啊苏大小姐,记得我弟兄们的补偿哦。”
苏月影拉动摇杆。
06直再次平稳起飞。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刚回到宿舍楼下,就有人来前来迎接。
007作为庶民群体的战略起点,向外扩张的战略很成功。
前来迎接的是112寝室萨利。
「萨利」
〖第二卷第八章〗
那是个耳朵有点尖,蓝色瞳孔的泊尔曼人。
他还有个青梅竹马,卡娅,就是上次差点玷污的那个。
他见陈默来,不再走走停停,终于是找到主心骨。
“萨利?”
“怎么回事?”
余二问到。
“我找老大,有急事,走,先回宿舍再说。”
他语气很是急迫。
就是口音实在改不过来,本来很急的事听上去反而有些幽默。
几人一路跟随,上楼来到112寝室。
推门进去后那是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书本罗列的整整齐齐,也没了异味。
陈默可是说过,112是当地下党的,不是当地沟老鼠,卫生必须要拿起来。
寝室长莱恩见终于等到陈默,连忙几步迎上来,他先是警惕的关上门,推着陈默往里走。
坐在一号床位。
他知道陈默爱抽荷花,所以提早准备了一盒,自觉抽出一根送去,将烟点燃。
“怎么了这是?”
莱恩取来电脑,将屏幕面向陈默:
“你先看这个,先看这个。”
那是一条条悬赏令。
「悬赏陈默一条腿」
「悬赏陈默的牙齿」
「悬赏陈默的手指」
豪远嗤笑。
“呵,还悬赏,不知道这地下网都是我们的吗?”
“忘忘,让你婆娘查查是谁,明天我就换皮肤干死他。”
莱恩忙道:“查过了,是另外一栋楼的庶民,这样的言论还不少”
陈默呵呵笑了两声。
就好像悬赏的不是自己。
他抽了一口,感觉味儿不正,有些卡喉咙。
“你哪儿买的?”
陈默反复地看。
“外边买的,咋了?”
“你买到假烟了。”
说着,陈默把烟杵灭,很讲究的用纸巾包装起来,不留隐患。
“不是老大,现在不是烟不烟的问题,那群吃里扒外的都悬赏起你来了!”
“你说我们为的不是他们吗?明明什么都是我们在做,他们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
余二愤愤不平。
“是啊,为众人抱火者,不可使其扼于风雪。”
“但人心难测”
“就像这包荷花一样,谁又能知道它是假的呢?”
“他们只是跪久了,又或是嫉妒我们的潇洒不是?”
他们要悬赏自己身上任何部件都行,有胆量就来。
听这么一说。
他们一下就释然了。
跳梁小丑罢了。
但陈默不是个大度的人,那栋楼里的人他都记下来了。
住在里面的一个也跑不掉。
对付贵族自己要废些手段,对付他们不是随便拿捏?
他打算祭出社团中最最不受人待见的社团。
社团鄙视链中,什么艺术团和文艺部的摩擦,又很排斥荷尔蒙爆炸的体育部,唯独一个社团他们觉得最恶心。
〖生活部〗
和风纪委员待遇一样,直接孤立掉。
生活部为什么不受待见?
土匪下山呗,搜刮点物资之类的,搜出抽烟的陈默更欢喜。
生活部陈默没有,但人家杜大帅哥有啊,管他要就是,他又不是光杆司令,就是牌有点烂。
因为生活部是每个年级都有一个,都各管各的。
“还有事吗?”
“这个…其实除了这个,我还有件事想问…”
莱恩犹豫着问:
“近期越来越多的同学在地下网悬赏,庶民有,落魄的寒门也有,我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行动…”
你们,而不是我们。
007对112很失望。
“还不急,再等一阵吧。”
陈默起身,带着人离开。
只怪贵族们给的压力还不够,他们现在的状态是敢怒而不敢言。
等什么时候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就是一定乾坤的时候。
他可从不认为自己是完全站在庶民这方,有时候也可以站在贵族阵营向他们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