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尔…”
“艾菲尔…”
“你在哪儿…艾菲尔…别躲了,哥哥想你了,想要拥有你…支配你…桀桀桀…”
奥雷游荡在医院廊道。
失魂落魄般,寻找着那个名字。
“艾菲尔…”
这里没有她要找的艾菲尔,却认为艾菲尔就在这里。
他的精神一直不太稳定。
用“药”过后,他眼眶渐陷,神思迷离,唇瓣皲裂如秋叶,身形佝偻似风中残烛。
如今是幻觉频现,脑海中回荡着艾菲尔的声音,总是迷雾遮眼,行径离奇难测。
游荡到3305病房,他猝然犯病,以额叩门,玻璃震颤,面容紧蹙,挤压的面部变形试图窥视病房场景。
“你在里面吗,艾菲尔?”
吱吱吱——
指甲划过玻璃。
挤压下,眼球外凸,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
他会重复不断的寻找,一直到药效结束
很快,他把目光转移向隔壁3306房——
————
无面者联盟。
虚拟联盟中,最初多是由初学者级别的绿帽黑客和技术能力有限的脚本小子组成。
组织核心也会有像田不忘这种,被道德约束,做事不过线,不损人利己的白帽黑客。
无面者联盟在多年战争爆发后,统一戴上红帽,成为主动攻击黑帽黑客,保护外来入侵,协助国际组织破获犯罪老巢被官方所认可的红帽黑客。
巅峰时期,无面者联盟人数增达到百人之多,脚本衍生下,可达千人。
国难危亡之际,那些不知姓名,也不会留下足迹的无面者们,守住重要的数据后方,在网络世界开辟出另一个战场。
在龙兴,田不忘的个人价值,要远远高于陈默一行。
他们只是一些粗鄙莽夫。
而田不忘是技术宅。
可惜被二次元耽误的不轻。
想要的发展方向是人工智能实体化,做出想要的二次元脑婆。
至今连壳都还没做出来。
后来在龙兴的零身上,看到了希望。
而这次要破获的目标是市中心最好的医院,康瑞集团。
康瑞集团现与多个药物集团联合研发出一种正性肌力药,改善心脏泵血功能的前提下,不会出现心律失常的负面效果。
只不过这种药物的定价一般人可支付不起。
『老大,小雨病房在哪?』
“3306。”
『3306……好了,搞清楚了,你们正常行动就是。』
“这就搞定啦?”
『嗯,放心吧,我盯着呢。』
“可以啊忘忘,越来越娴熟了,你们那个无面者还招人吗?”余二算是服了。
『可以啊,进来搓脚本。』
搓脚本,也就是别人给你工具,你用这工具按照吩咐去办事就行,这不是自己的能耐,是别人给的。
“那还是算了。”
陈默这边岔了一嘴,问道:“忘忘,这个正常行动是指……”
田不忘握住鼠标的手一抖…说道:
“不用避开摄像头。”
“这么方便?”
“是的。”
这让他想起当初,避开摄像头只有几秒钟的空隙。
这一转眼,都能直接把对面眼睛弄瞎。
有时候不回头,可能真无法看见成长吧。
四人戴上面罩,就这么堂而皇之进到医院。
昏昏欲睡的前台护士眼中划过几个人影,被吓的顿时清醒。
“…你你们是…是劫匪…?!”
她捂嘴后退,不敢尖叫。
要是一叫出来,被处理掉怎么办?
“我我不会叫的,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
陈默轻倚柜台旁,身姿微倾,语调温婉谦逊,不似绑匪,而是绅士:“医院最近是不是有一个骚扰病人和护士小姐姐的精神病?”
“啊?是啊…怎么了?一个小时前还从这里进去过。”
“你们医院不管吗?”
“…他是二号楼的,上边有人罩着,我们也只能…不敢管那些…”
她不太敢继续往下面说。
在这个人人自危的社会现况下。
可没有那么多真性情的去给自己惹事。
云来的小社会现象,绝对不是毫无根据。
反倒是持漠视是常态,见义勇为者反被溺死,被闲言碎语抨击也是常态。
“人没走?”
“没有,他没出来过。”
“好。”
陈默问完就带头上楼。
殿后的豪远,笑着对前台护士说道:“麻烦你再睡一会儿,什么都不知道。”
“嗯嗯。”
几人离开。
护士看向监控画面。
这一页居然是黑屏状态。
陈默一行每出现在一个画面里,监控都会黑上一段时间。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黑。
护士小姐姐也没见过这种状况。
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给他们开路一样。
三楼——
电梯门打开。
白色廊道,灯光倾泻,地面映照出惨白和诡谲的光景,心生寒意。
吱——
什么划破玻璃的刺耳声音。
砰砰砰——
敲打门房的声音。
还能听见有人在唤一个名字。
名字喊的有气无力,声线被拽的老长。
“看来都不用猜是谁了。”
仅几个拐角时间,就已经确定目标。
那人穿着蓝白病服,敲打着3306房门,门玻璃上已经染上血迹。
“我靠…真精神病啊……”
“看着不像。”
精神病只是精神有问题,不代表身体有什么毛病,这人你看上去就能联想成瘾君子。
“他磕了吧?”
“熊武看住廊道出口,你们两个先把他拖去厕所。”
“好嘞!”
“那老大你干嘛…”
“少管我。”
“好吧…”
豪远余二也是老搭档,摩拳擦掌上前。
奥雷注意这边动静。
性情顿时暴躁起来。
“…给我滚开!谁也不准靠近我的艾菲尔!”
“艾菲尔?”豪远看余二一眼。
“重名了吧。”
“算了,管他呢。”
一二三走!
噗噗!箭步突袭!
二人猛攻,左右夹击。
奥雷纯人机一个,延迟不轻,大摆拳送出去抡空气,反被两人夹住,左右各补一拳,打的当场泄气,拽着就往厕所拖。
该说两人太熟练,还是这人太弱呢。
陈默都懒得吐槽。
药物害人啊。
A国曾有一段很长时间的“禁药”期。
禁药不是为了防止蔓延。
是为了抢占“药”物市场,不准私营化。
国营药的副作用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大,其中药物二号,成瘾性小,危害性小。
与烟草,槟榔并为三害。
说起来,这个药物管控,还是在几个党派中难得的一次胜利。
以有神论为主的宗主党坚决拥护此类药物私有化,没有得到王党,议会院,民政党的支持。
后王党提出重整规划,将部分药营企业纳入国企,定量化,标准化,同国资大企一同打压私有药营,违规药营。
从当时状况来看,是A国已经无法完全控制药物蔓延,只能做出的妥协,承认其合法性,让大的管小的,让资本吞并资本。
陈默取下面罩。
装逼的机会就交给小伙伴们吧。
自己能做的只有安抚少女惶恐不安的心而已。
陆飞可是自己好哥们。
上辈子用命来救命。
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照看好陆小雨。
自己真是太够意思了。
咔——
陈默是想敲门来着。
可这门一推就开了。
刚刚那家伙猛踹猛砸都不开,一安静怎么就开了。
陈默推门而入。
入眼本是漆黑,突然一道强光打来!
陈默被闪的眼泛白光。
他抬手做挡。
后续又心惊不已。
丸辣!
砰!
脑袋受到重击。
花瓶碎了一地。
插花还贴在陈默头顶,洗了个头。
头顶…麻麻地,酥酥地…
嘶…不疼…
他摸着后脑勺,机械般扭过头去。
就见小雨表情由惊恐变为惊愕。
“咿呀——陈哥哥!”
“怎么是你,你你没事吧?!”
“…谁教你的?”
“梦兮姐姐…”
我靠…难怪这么熟悉。
眼前一黑。
战无不胜的陈某人倒下了。
“老大?喂老大?你那边什么动静,你没事吧?”田不忘那边就只听见巨响了。
陈默这边已经失去联系。
坏了,不会遇到强敌了吧?
“老大!你在做什么啊老大!”
“田不忘哥哥…陈哥哥没事…他晕过去了…”陆小雨很内疚到。
抱着陈默晃啊晃的。
刚刚太黑了,陈哥哥装扮又这么坏蛋,就……没收力。
“小雨,你那边没事吧,对手很强吗?”田不忘还在问。
“老大,不好了老大!”
余二着急忙慌进门,进来就看见陈默躺地上,“嘎”地一下!
“我去…老老大你怎么了?”
“谁啊,谁来过吗,老大居然输了?”
他左右张望。
这也没人啊。
陆小雨一时解释不清。
就说是进门磕的。
——五分钟过后
陈默醒了。
头还有些迷糊,一阵接一阵的眩晕感袭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刚刚就进个门?
然后…被强光照了一下,脑袋一疼,小雨?
他视野清晰,看见正一脸担忧的小雨妹子。
明白了,明白了!
还有一脸担忧的余二。
明白了,他又明白了。
“我摔哪儿了?”
“老大你真摔了?”
“是啊,太黑了,摔的。”
他可不承认是被小姑娘给秒了。
“嘿嘿嘿…陈哥哥真不小心,谢谢陈哥哥来救我,谢谢谢谢…”
她看陈默这眼神…回避了。
这是要训自己了…
“那人咋样了?”
陈默问。
“嗷对对,老大你去厕所,去厕所,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的。”
“那人他说他叫奥雷啥的…是什么什么贵族?”
“啥!?”
给陈默冲击到。不亚于那个花瓶。
翻身站起就往厕所赶。
厕所同样是白茫一片,全是消毒水的气味。
他戴上面罩,进到厕所。
奥雷已经躺了,衣衫不整,躺在台阶上,被啪啪小连招打的鼻青脸肿。
“奥…雷?”
陈默用查尔木合众国语言和他对话。
奥雷和几年后国际通缉的长相不太一样,那时候他会很瘦,很老。
一看就是被掏空了身体。
“…对,是我…奥雷西尔维娅,黄金贵族”他露出一口被鲜血染红的牙齿,“看来你知道我…呵呵呵…那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这是磕多少啊?”陈默说完,蹲下身,黑手擒拿,掐住他脸颊:
“还贵族呢,不光打过,还杀过。”
“就你这种自带光环的出生也敢耀武扬威威胁老子。”
“呵呵呵…你杀啊,你看看你会不会被全力搜捕,看看西尔维娅家族的怒火会不会烧到这里。”
“啧啧啧嘴真硬”难怪苏月影搞不定,“…真是缘分呐,让我碰见了。”
“呵呵呵怕了?…你杀我啊,你敢吗?来杀我啊,杀啊!”
陈默语气阴沉地回道:
“艾菲尔。是你妹妹?”
刚刚还叫嚣不止的奥雷铮主。
他随之狂暴,化身为噬人厉鬼,誓将对方撕裂于齿下,不惜一切代价,对,不惜一切。
因为这人提起了艾菲尔。
“安静。”
噗——
“咳咳咳…”
起身之际,胸膛猛遭重踏,又被碾压回尘埃,被那只强有力的腿,压制的直不起腰。
陈默居高临下看着他。
轻蔑笑容比他还要邪恶,眸中邪光比他更具侵略。
每个人的软肋都不一样。
那些自认为不怕死的,往往是有过精神寄托,早是不同程度的活着。
想要碾碎这种人,就必须摧毁他的精神,再摧毁他的肉体。
反反复复死两次。
“西尔维娅.艾菲尔,唯一能够和你连接的黄金血脉,是你想要寻找的存在?反正以你们家族的陋习来说,要是你无法延续黄金血脉,你这辈子就等于白来。”
笑声过后,他近身道:“是不是?”
“我我我要杀了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想对艾菲尔做什么?她是我的,我的东西,你不准染指,她是我的!!”
“可你正被我踩在脚底不是吗?呵呵呵…不是吗?”
碾压,单纯泄愤的碾压。
今遇不平事,一言为君剖。
他做了人性中最坏的事。
法律不会制裁他,谁的法都不会。
“你不会再见到她了,她会和一个与黄金血脉无关的人永远生活下去。你永远也找不到她,你就寂寞而又孤独,在药物的催使下活下去,在幻觉中活下去,成为一个白来一世的废物,永远像这样被踩在脚底,永远!被踩在脚底!”
奥雷情绪达到峰值。
一翻眼白,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