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一队?”
此话一出,满堂哄笑。
“不是…你说…说一个人?”
寸头二哥一边笑,还用厚实手掌拍打陈默肩膀。
“小兄弟,你是故意逗我发笑的吗?”
“知道一个小队任务分布下来有多少分工,会有多难吗?”
“知道。”
“那你的意思说能把所有人的活干了?”
“一个人方便些。”
侦查,行动,大局观,时机,全由个人来判断,在这方面,陈默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嗯……”考虑一番,“不如这样,让你一个人单独行动肯定不妥,传出去让你们公会听到不太好”
“不如你先入队,当个临时派遣,只要你不扰乱集体行动,按照自己自愿来也不是不行。不需要听队长吩咐,当然,要是你出了意外死外边,也和我们没半点干系,绝对不是我们指挥失误。”
陈默衡量过后,“好。”
这也是种办法。
和会变通,不死板的人说话就是方便。
“小黑子,你去把近期积累在d小队的委托取来,要最近的一期。”
叫小黑子的,人长得确实够黑,高高瘦瘦,像竹节虫,应该是偷渡到这里的人。
他取来一拇指高的委托。
二哥看了都有些瞠目结舌。
“这…这么多啊,堆积多久了。”
他是二队的,自然没怎么关心四队的事,见委托这么多顿时感到棘手。
“最近的一期委托在三天后,加上这小兄弟,出勤人数刚刚够,就不需要额外找派遣了。”
二哥接过那张蓝皮委托。
上边密密麻麻写着文字。
“啧…又是绑票啊…”
“老子都有阴影了。”
“给的还不多。”
二哥叹息一声,只好将委托压在桌上,甲方是爹,不做以后就没得做。
“绑票怎么了?”陈默好奇问。
“你有所不知,当初这d小队就专门做绑票生意,居然想绑人家龙兴董事的女儿…”
“那阵仗…军方,警方的人全被惊动了,吓得我们公会是连夜转移,就怕被d小队的人牵连。”
“绑票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最好要弄清楚绑谁,绑也要绑个明白,而且不要招惹仇恨,绑来要好吃好喝照顾着,留个退路。”
以为当绑匪考虑的就很少吗。
人质只需要束手就擒,乖乖听话就好了。
“龙兴的大小姐绑一次值多少钱?”
“千万级的吧,绑完就能金盆洗手。”
陈默摩挲下巴。
洛大小姐还是蛮值钱的嘛。
“这票绑完分我多少?”
“嗯…”二哥看着委派上的定金尾款,加起来差不多有个十二万多。
只算是中规中矩。
“看贡献度吧,可以事后再议。”
二哥本来想说四千的。
想想还是算了。
说不定这小子连四千都不值呢。
没啥贡献给两千打发得了。
“行。”
“那先签个…一次性派遣合同?”
“没问题。”
这种性质的派遣合同和雇佣兵的派遣合同类似,只是更没有保障一些。
雇佣兵死亡没有抚恤金,但有一个阵亡补偿,会打到家属卡里。
死士死了就真是死了。
因为是自己要脱离公会出来找派遣,做派遣任务,没有保障是当然的。
“公会徽章有带吗?”
“嗯。”
“签署编号后把徽章印上边。”
“这样?”
『荆棘玫瑰』
『编号:四十九』
二哥瞳孔渐渐放大…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荆棘…玫瑰,你是荆棘玫瑰的人?!”
“什么?!他是荆棘玫瑰的人??”
二哥被挤开。
“我看看,多少名!”
“高级死士?高级死士!?”
“四十九…四十九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黑马?”
荆棘玫瑰的这位新生死士风头一时无两,每一次上擂都会赢得一片欢呼。
谁让人家懂节目效果,知道观众想看什么。
“你果然是…?”
二哥仔仔细细打量陈默。
“我还买过你赢,没想到你是那匹黑马!”
说完立马察觉。
也就是说他在荆棘玫瑰待不下去了?怎么可能。
荆棘玫瑰的条件可比这好不知多少,高级死士的资源倾斜也不用多说。
陈默怎知他们转变会如此之快。
荆棘玫瑰这么出名吗。
“能把委托备一份给我吗,到时间我会自己行动。”
“好好。”
陈默离开了。
留下还未缓过神来的众人。
“荆棘玫瑰的高级死士…具体什么成分?”
“不好说,个人能力强,终究是个人,这种小队委托很磨练配合,这样才能提高……”
————
陈默只是多看两眼委托目标,和提供的详细细节后便掏出火机将其焚毁。
这些他可太轻车熟路。
毕竟就是从基层上来的。
d级小队只会接到d级的任务,这都是上边的人脉搜集,然后流通到无罪城。
陈默回到学习部,发现一时不见,白衣们都集体变样,他都有些快辨认不出。
“你们头发怎么了?”
“剃了。”
“我知道剃了…我是说为什么剃了?”
“懒得洗。”
“就因为这个?”
陈默觉得这不是原因。
“是因为那小子搞调配的时候发生爆燃现象,差点给头发点燃。”
“没穿防护服?”陈默神情严肃。
“穿了…就是闷得慌,有点头发也藏不住,麻烦的要死就给剃了,结果他们都跟风剃头。”
“真是…辛苦弟兄们了。”
陈默向他们投来感激,目含柔光而又坚定无比。
“这些我陈默都记在心里,我保证,以后都替大家找补回来。”
“社长…你…你电到我了,感觉脊背发凉。”
“我我也是…”
有人打个颤栗。
112的舍长,莱恩,正襟危坐:“我不想在宿舍里发臭,不想为那些高高在上的小贵族服务,不想替他们捡弹壳,不想替他们跑腿,也不想挨了欺负只能背地里哭…更不想下跪。”
“帮你也是在帮自己,明白吗社长,所以不要有多余心理负担。”
还不等煽情,旁边有人开口道:
“洛部长那边也…”
“洛依依??”
“她完全可以不参与实验,却还是加入了…我们也没敢拦…就…”
猪脑子吗,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陈默心中暗骂,交代几句后又离开学习部,看得出背影仓促。
“洛部长不是交代不让说吗?”
“不要…不就是要的意思吗…”
“你要和我争论语言文学吗?”
陈默给洛依依拨去电话。
居然无人接听。
洛依依闲暇时经常出没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学校百花园,高级餐厅,人工湖…还有就是…
陈默望向天际尽头。
日落西山,霞光万道——
陈默登上教学楼,推开天台大门。
铁门“咯吱”声响。
一道丽影变得清晰。
她展望天的那头,风撩拨着秀发与裙锯,剪影在斜阳下勾勒出那绝美背影。
恰是残阳如血,落日浑圆,光芒四溢,刺的人眼膜生幻,此景如画,相隔朦胧间竟有种脱离于现世的泡影感。
仿佛只要抬手触碰,这一幕就会在眼前破裂。来自:海尔柑子猫的友情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