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众人很快就上到了酒店的一楼大厅,由于是周末,今天来此入住的和消费的人还是挺多的。
杨铭和许慧蓉迫不及待的想在人群中寻找杨天风的身影,可惜看了一圈也并没有发现。
于是只好又继续问向了黎佳文,“我儿子呢,他在哪?”
“伯母,我们老大他早就预购好了套房,所以现在应该在楼上了。”
“那在哪个套房,房间号多少,带我去好吗?”许慧蓉继续追问。
“这个……”黎佳文有些难为情了,面对别人倒好,以天隼路来的风格,直接打了或者杀了。
可眼前这些人,都是自己主子的父母亲人,他可不敢得罪。
于是想了想才说道:“这样吧伯母,我先打个电话给他,看看他的意思。”
“好,好,你打,你打。”许慧蓉点了点头,但眼神里始终带着焦急,以及脸上还有那尚未干去的泪痕。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了杨天风的声音:“何事?”
“老大,您的家人他们,他们一直说要见您,您看……”
“让他们回去吧!”
“可是……”黎佳文面露难色,看了看杨铭和许慧蓉,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是头一次遇到,感觉特别的棘手,早知道今天就请假了,让那个宋怜心过来该多好。
眼见黎佳文支支吾吾,杨千语则直接把手机给抢了过去,对着电话那头就是说道:“哥,你到底什么意思,爸妈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你一个年轻的还耍什么性子,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谈谈不好吗,快说你在哪,我们要上去找你。”
正打算挂电话的杨天风,这时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两眼微眯了起来,冷声道:“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我……”杨千语被这话给噎住了,刚刚升腾起来的一腔热血好似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般。
不过很快还是调整好了状态:“哥,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和爸妈就只能在一楼大厅等你一夜了。”
“那你们就等吧!”杨天风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你!”杨千语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眼泪又差点被气出来。
杨铭和许慧蓉更是一脸苍白,其实他们也早该料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不过真正面对起来,还是心如刀绞般的难受。
“杨姑娘,伯父伯母,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们老大这个人性格就这样。”黎佳文接过了手机好生的劝道。
“你叫他老大,他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坏人?”杨千语这时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他,他是海外一家企业的一个大老板,非常有势力,所以我们这些人要么叫他老大,要么叫他主上。”黎佳文简单的应付了一下,并没有透露实情。
毕竟天隼这个组织,在海外名声确实不太好,而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也是不大可能知道的,至于好坏,那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你的意思是说,他这些年都在国外发展?那你能告诉我,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吗?”许慧蓉抓住了要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儿子在外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杨铭也是如此,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去了国外,难怪这么多年来了无音讯,可是F市属于比较靠内陆的城市,五岁那年他又是怎么去的国外。
不过听到自己儿子现在是一家企业的大老板,心里倒是欣慰了不少。
“实在抱歉,这些事涉及到很多方面的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们,要是你们以后关系缓和的话,您可以自己去问我们老大的。”黎佳文委婉地拒绝道。
这些事,其实他一个天隼中下层的小队长知道的不多,就算是知道一些,也不敢私自往外说。
“抱歉了,伯父伯母,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多陪你们了!”黎佳文客气的说了一句,便带着身后的几人转身离开。
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当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是不可能陪着杨铭这些人聊天的。
杨铭和许慧蓉看着他们离去,对此也没办法,无奈只能在这里等了。
……
此时的楼上,一间豪华套房内,杨天风随手将手机扔去了一边,摸了摸额头,看起来心情有些烦躁。
也只有在薛若雪的面前,他才能表现出这样的一面。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伤口流了这么多血?”薛若雪这时坐在他旁边,正细心的为他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女儿睡了吗?”杨天风却是答非所问问起了女儿的事。
今天在车上,还有刚刚在电梯,莫名其妙就哭了起来,这让他这个当爸爸的,不免有些担心。
“没有,她现在就躺在小床上睁着眼睛,不过也没有哭闹了,挺乖的。”薛若雪回答道。
“哦,那就好,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又哭又闹的。”杨天风说着,目光则看向了床上襁褓中裹着的女儿。
“她啊,肯定是认出爷爷奶奶来了,这才哭的,别看她才一个多月大,可是敏感的很。”薛若雪一边帮着处理着伤口,又一边问道:“还有你,你今天这样对你的家人们,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太过了吗,我可并不觉得。”
“所以,你嘴上说放下了,其实心里还是很恨他们的,对吗?”
杨天风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对于这个,我很麻木,不否认我对他们有血缘上的羁绊,可是二十年过去了,今天再看见他们,内心有一股潜在的隔应,实在亲近不起来。”
“嗯,这我能理解,但是你今后总要面对的,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眼不见心才能不烦,事都挑明了,只能徒增烦恼,其实我今天,真不该来V市的。”杨天风说完头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那你好好休息吧,你家人的事情,你不方便面对,那就交给我来处理。”薛若雪这时已经帮他上好了药,并重新裹上了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