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江小姐商场的商品有上百种，可是小安最近都没动过莫家的物资，光凭他自己，拿不出那么多的货，”
    莫父笑眯眯的说着，目光却变得锐利，似能洞察一切。
    莫家的物资和莫言安个人的物资，是分开存放。
    外人不知道莫言安有多少，但他这个当爹的清楚。
    根本不够一直给商场供货的。
    江斐从容不迫地编瞎话：“莫少爷只提供了少部分，其余的货是我老板提供。”
    “莫少爷与我合作，是因为我曾经在地震中救过他一命，他让小商场挂上莫家的名，就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找麻烦。”
    “莫老先生大可不必担心，我家老板只想要黄金，对京都不感兴趣。”
    莫父眉头轻蹙。
    难怪平安只收黄金，原来是背后有人授意。
    现在这世道，还能有活的水产，罕见的热带水果，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她老板绝对来头不小。
    “少爷回来了。”
    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莫父的思绪。
    接到消息过来的莫言安，摘掉了防毒面具。
    “江斐姐姐你们在聊什么呢？”
    “关于商场货物的来源。”江斐简单地重复了一遍聊天内容，免得莫言安会说漏嘴。
    听到她编造出一个老板，莫言安心中了然。
    神女姐姐又开始忽悠人了。
    “时间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开了车。”
    江斐礼貌地和莫父道别，便离开了四合院。
    人一走，莫言安无奈地对莫父道：“爸，你把权利交给我了，就好好在家修养身体，不要管我做的事。”
    “江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老板还能帮我们在关键时刻运走武器，万一惹得她不开心，我这么久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半小时前，苏流远他们去1号别墅，告诉了他父亲约见神女姐姐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开车赶来。
    虽然他知道父亲没有恶意，只是好奇，但姐姐不喜欢别人打探她的秘密。
    父亲和姐姐还是少接触的好。
    莫父四十多岁的人了，此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我就是想看看江斐长什么样子，让你如此上心。”
    “既然跟武器库有关，那我不插手了。”
    “有空记得帮我再去培育园区买几条观赏鱼回来，你上次送来那批都死了。”
    莫言安：“……好，”
    他成年以后，父亲就将莫家交给他管理了，美其名曰——
    孩子大了，要为老父亲分忧。
    于是，他哼哧哼哧干，父亲每天沉迷养鱼。
    养一条死一条，人菜瘾大。
    不如明天去神女姐姐的商场买鲫鱼黑鱼吧，最起码父亲养死了，还可以吃。
    —
    另一边。
    江斐开着皮卡刚驶出莫家的路口，看到一辆商务车停在路边。
    佩戴防毒面具的男人，靠着车门而站，一手对讲机，一手握着枪。
    认出是陆昱的那辆商务车，江斐停车按下了车窗：“你怎么来了？”
    “苏流远拿对讲机联系我，说莫家的家主请你一聚，我不放心，就来附近等你。”
    “如果有什么事，你呼叫帮手，我也能立刻进去。”
    江斐面具下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走，去我家吃晚饭。”
    陆昱上了商务车，放好对讲机和手枪，包括副驾驶的两颗炸弹。
    紧接着，启动车子，跟上前方的皮卡。
    回到11号别墅，江斐摘掉了防毒面具。
    门口的玄关有香包，燃烧的特殊盘香，不用担心残留的灰雾。
    却在要脱一次性防护服时，江斐无意间瞥见手臂上的一个黑点，还会动。
    迅速取出一个空杯子，扣住了要飞起来的黑点。
    离近点一看，是只芝麻粒大的蠓虫。
    俗称，小咬。
    主要在夏秋交替的时候出现，喜欢灯光。
    她记得末日前晚上出门，路灯那里会聚集很多。
    白天小咬就往人的身上扑。
    头发，衣服，眼睛，全不放过。
    毫不夸张地说，骑自行车出去时要是张开嘴，都能吃进去几十只。
    蠓虫不仅成群结队地活动，咬人还无声无息。
    被叮咬后，皮肤会出现红斑，肿块，剧烈的瘙痒等。
    甚至还有可能携带病毒或寄生虫。
    极其烦人。
    但现在才8月份。
    难不成，这是灰雾的第三阶段？
    江斐想着，拿出杀虫剂，分给陆昱一瓶，两人开始全面寻找蠓虫。
    清理掉跟随他们进来的十几只蠓虫，江斐又用酒精给她和陆昱消毒。
    将脱掉的一次性防护服密封装好，才拿对讲机呼叫江正康等人。
    “外面的灰雾里出现了蠓虫，就是大家经常叫的小咬，你们明天出门记得穿恒温衣，做好消毒，别被叮咬到。”
    说完，江斐从超市仓库取出以前做的现成饭菜。
    尖椒炒土豆丝，红烧牛腩，一人一碗番茄鸡蛋面。
    还把大黄放了出来。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陆昱，大黄有点懵，躲在江斐的脚边。
    这谁啊？
    陆昱幽幽开口：“不认识我了？”
    “喵喵喵！”
    主人呀！
    它都快忘记自己是有主的了！
    大黄立马跳进陆昱的怀里，疯狂撒娇。
    偏巧，江斐这时取了一袋肉泥倒进空盘里。
    陆昱还没来得及摸大黄一下，橘猫就咻地跑走，去干饭了。
    江斐也坐下来吃饭。
    两人一猫围着餐桌坐在一起，莫名像是一家三口。
    —
    一夜之间，蠓虫的数量多了不少，使得灰雾的颜色更重了。
    明明是白天，外面却黑得如同深夜。
    江斐拿工具在门口的玄关搭了一个塑料棚。
    这样开关门溜进来的蠓虫，就会被困在棚里，飞不到室内，方便统一杀死。
    小商场的杀虫剂不多，江斐穿戴上防护套装打算去送一些。
    出门没到两分钟，面罩便被蠓虫覆盖住，遮挡了视线，不得不抬手拍死。
    好不容易上了车，大量的蠓虫又落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比苍蝇蚊子还要惹人烦。
    为什么这种虫子不能灭绝呢？
    江斐想不明白，只能不停地开启雨刷器，去了小商场。
    从库房的后门进去，江斐清理干净身上的蠓虫，取出了10大箱杀虫剂，5箱八角和茴香。
    蠓虫讨厌八角茴香的味道，用来洗澡，或者制作成香包随身携带，都可以驱赶。
    江斐从库房的正门进入小商场的一楼，刚要找苏流远给新品定价，轰隆隆——
    两辆商务车停在了商场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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