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梅花镖之上,被喂了由那人所给的秘制南疆剧毒,就连这名身份神秘的领头黑袍之人,身上也暌无解药。
因此不消得须臾时间,他便是已然感受身体变化,掩于黑袍遮蔽之下的檀口,猛然张开。
“噗——”
一汪黑血自他的嘴中喷出,黑袍神秘中年男子身躯周遭溢流的危险气息,顿时便飞速萎靡了下去,他甚而身躯都是开始有些摇摇欲坠了起来。
脚下步伐踉跄向后退却,此人似已然有着想要临行离去的想法。
“想逃了么?前日追杀我等这般悍不畏死,现下看来,倒也还是惜命慎为的啊……”
国仕眼神锐利,当即在用手中扇刃,划开前方一条缝隙空档之后,瞧得周遭两名黑衣高手腾跃而起,后退躲开,因而他则是当即脚尖猛点地面,朝着那领头之人弹射袭去。
所谓“擒贼先擒王”,国仕亦是看出了对方在身中自己所发暗器之后的萎靡状态,因此唇角微蠕呢喃开口,顿时一改防范之常态,选择了主动突袭进攻。
眼下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刻,国仕并不知晓对方气息缘何紊乱,但机不可失!
国仕一掌飞伸袭出,而那名步伐正欲浅缓后退的神秘领头黑袍人,当即也反应了过来,同样是跟着一掌平推而起。
“嘭!”
双掌猛烈相碰在一起,顿时响起低沉的音爆之声,那是两股内力互相蚕食所发。
周遭四名本欲追袭而来的黑衣高手,竟都是在这般雄浑内力扩散溢泄之下,被纷纷反震了回去,脚下踉跄不稳,都是各自掉到了下一层的船舱甲板之上去。
而国仕双眸微缩,体内无上道家真气流溢升腾,汇于掌心,同时身形猛然接着这股反震之力,窜退而去。
在他袖间,亦是在同时掉出了三枚枣核,那是此前他于甲板之上,吃枣探风景时所留。
只因未及扔出,不甚掉落于袖口之内,现下三核落下,为国仕所眼尖觉察,他便是伸手将之齐齐捻住负于指间,同时朝前方同样快退的黑袍领头人,暴射袭出。
“咻、咻、咻——”
这枣核本就不过半寸长短、小指甲盖般大小,如今在国仕施展“弹指神通”之后,以极快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一般,便已然来到了黑袍之人的身前。
这要是放在平时,黑袍之人自然是不惧国仕这般暗器偷袭,但他如今身中剧毒,加之方才又强行提气运功,与国仕对了一掌,如今状态已是颇为低迷,身形受阻,眼看便是躲避不过了。
但他毕竟是经历老练之人,当下既知无法闪躲,便立时下了决定,直接是抬起手臂横挡在前,护住身面,而那三枚枣核,便纷纷击中了他的臂膀。
“啊!”
枣尖本就颇为锋锐,再加上国仕吃核不净,其上还沾染了许多的果肉,如此打入那人手臂之内,深入骨骼,嵌在肉里,这般疼痛之感,连他都是无法忍耐,痛呼出声。
“下河喂鱼去吧你!”
国仕鼻息之间呼出一团浊气,当下亦是被对面之人弄得情绪烦躁。
他猛然继续侵袭向前,手脚其用,将掌心所握持的扇剑挥舞得但见道道残影。
那神秘黑袍之人,未曾设想国仕竟这般丝毫不予停歇地,甚而前来与自己交手,两人彼此过招之间,亦是再度身中了对方数拳。
强行压制下体内翻涌的气血,国仕眼尖瞅得对方劲气越发低靡,当即狠厉咬牙,径自使将出了《太平清领道》之中第三层的“四象凝卦”心法,双掌游身汇力,霎时平推而出!
“噗通——”
那名黑袍领头之人,臂膀身躯皆是负伤,体内又中了源自南疆的剧毒,眼下再为国仕这般消耗缠斗,受其道家功法的入体攻袭,终是不堪重负,被彻底击飞,掉落河中。
自商船丈许来高的二层船舱甲板之上,掉落河面静水之中,顿时便传来激烈水波震荡声。
那人落入水中之后,只见水面之上波纹绵密荡漾,甚而还是有着水泡不住浮现升起,但却不见他再行浮出水面来,似径直沉入了河底一般。
“总算解决掉这个大麻烦了……”
国仕抬手捂胸,轻咳一声,俊逸面庞此刻神情却是仍旧凝重。
他龇牙咧嘴地嘟囔了几句,旋即收回目光,这才栖身下得二层船舱来,冲另外花沛所在战局,开口厉喝道——
“喂,听着!你们带头大哥已死,还想要继续负隅顽抗么?”
国仕提神运气,声如洪钟,将这般喊话夹杂滚荡内力,传入前方两处战场的酣斗黑衣高手耳畔,顿时便令得他们身形动作,都是为之分神一滞。
下方一层船尾处,郑宵瞅准时机,凝神集中意念,在身前与之对敌之人迟疑刹那,便已然一腿鞭甩而出,借力打力,再将那人也是踢飞、掉落河中。
而那另外一处,与花沛一追一逃之间,纠缠了许久未果的另外一名黑衣高手,眼下耳闻自己领头大哥已然身殒,心神大受打击,纵然是寻日里训练有素,但见此刻再难得手,也便有了先行撤退的打算。
国仕飞身猛袭而来,但那人却是行为果决,当机立断,便已然率先折身,跳下河内。
“逃得倒是挺快,嘁——”
国仕眼神虚眯,眼瞅着对方跳河逃遁,一时也拿他没辙,只得身形站立于船舷边缘,朝着水花溅射之处,轻啐了一口。
花沛当下呼吸急重,俨然也是耗费了不少的体力,此刻见终于摆脱了一时危机,便也当即瘫坐在地,檀口不住呼吸,酥胸起伏着,再难多行挪动身姿。
“嗯?阿沛,郑宵呢,他为何还未上来?”
国仕简单环视了一圈、此刻已然颇有些损毁的商船周遭,略作稍候,依旧不曾在外甲板船舱之处,找寻瞧见郑宵的身影。
因着方才激烈交手之时,仅他一人站在二层的露天甲板之上,与那四五黑衣高手,合围酣战,故而余下的花沛与郑宵二人,原以为是相互在一起,以作照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