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桥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脖子,拼尽全力的想要说话,嘴里却只能发出阵阵“咯咯”的声音。
下一刻。
“噗嗤!”
一条血线从指缝中迸射而出,整个人也无力的倒了下去。
这一刻,他眼睛的余光瞟到了李若白手握的唐刀,一滴鲜血顺着刀锋滴下。
最后的那点时光,袁桥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
或许他到死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招呼都不打的就被杀掉了。
他可是新罗身份尊贵的大儒啊。
李若白嘴角上扬,表情戏谑又冷酷,“杀你,比碾死一只蚂蚁的成就感强不了多少。”
另一边。
哼哈二将各自一个横扫千军,就有十分之一的浩然卫被打倒,死的死残的残,反应过来的浩然卫立刻开始放箭。
然而,他们手里使用的,就是普通弓箭,射完一支,想再射第二支的机会都没有,哼哈二将就已经杀到了面前。
“死!”
哼哈二将一声怒吼,继续挥动手中的武器,像是两只猫闯进了瓷器店。
现场噼哩扑噜的一阵响,近百手持弓箭的浩然卫就全部折戟沉沙。
哼哈二将身上插着三五支箭,满不在乎的随手拔掉,讥笑道,“挠痒痒啊。”
看到眼前这一幕,现场的那些儒生直接傻眼,仿佛惊弓之鸟,惨叫着转身就跑。
比兔子跑的还快。
从袁桥被杀那一刻起,这些儒生就知道,眼前这个叫李若白的家伙是个疯子。
眨眼间,三千儒生,被三人吓到崩溃,四下逃窜,最终还酿成了严重的踩踏事故。
等三千儒生全部逃离之后,现场扔下了上百被踩得稀碎的儒生尸体。
李若白面无表情的回到城墙。
金敏成似乎也已经习惯李若白的行事作风,淡然道,“来人,将这些儒生的尸体送去儒门。”
一支王城侍卫拖着尸体,朝着儒门而去。
儒门大殿。
李逍遥正全神贯注的舞着剑。
身形灵动,姿势潇洒。
剑锋所过之处,残影久久不散。
儒门儒生被他挑唆,义愤填膺的去堵王城了,所以他此时的心情不错。
现在,只需要舞舞剑,坐等儒生好消息就是。
他嘴角轻微上扬,眼神充满自信。
脑海中甚至呈现出李若白被三千儒生赶出王城时的的狼狈样。
当然,这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他的最终目的,自始至终都是取了李若白的性命。
黑石的任务,以及他与某位封疆大吏达成的某种协议,所有的一切,都基于李若白被斩杀。
“尊上!”
就在此时,一名侍从急匆匆走了进来,促声道,“有尸体送来了。”
李逍遥闻言一愣。
尸体?
谁的尸体?
李若白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几个儒生就能要了他的命,他就不是李若白了。
“把话说清楚了。”
李逍遥怒道。
那么侍从身躯抖了抖,“门外,王城侍卫送了好多儒生尸体过来。”
“李若白!”
李逍遥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手里的剑锋一抖。
“噗!”
剑气纵横,前来通报之人身躯被剑气切割,骤然炸成一片血雾。
李逍遥漠然收剑入鞘。
对于这个结果,尚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只是没想到三千儒生竟然败得如此惨烈。
一名大儒外加几百儒生就这么死了。
关键是,李若白并没有被赶出新罗,这对他后续来说,确实有些不利。
“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李逍遥淡然吐槽。
虽然他也以儒生冠名。
“看来,还得是本尊上,亲自取他性命啊!”
李逍遥转身离开新罗儒宫。
另一边,李若白大杀四方,并没有一点儿负罪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与金敏成依依不舍的告别之后,李若白骑着骏马,消失在了金敏成的视线里。
金敏成眼角泛着泪花,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腹。
虽然才两天,她却有个强烈的预感,她已经留下了李若白的血脉。
……
一天之后,李若白追上了三军。
不过却有些意外三军的行军速度。
姜桓楚躬身道,“太子殿下,我们在行军的路上,遭遇了来自黑水国的袭扰,所以才耽误了行程。”
李若白嘴角上扬,轻蔑一笑,“黑水国?他这是在寻死吗?”
本来李若白不打算再节外生枝,轻快的班师回朝的。
毕竟离开长安这么长时间了,很想看看正在开发的赚钱项目都进行的怎么样了?
更何况,长安城中还有一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宰相夏侯,他绝对会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搞事情的。
不过黑水国既然这么不把唐军放在眼里,顺手教训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下一个距离咱们最近的黑水城池是哪一个?”李若白细思片刻,挑了挑眉头问道。
郑伦那二货顿时来了精神。
这是又有仗打了吗?
杨任躬身道,“太子殿下,距离此地八十里,就是黑水国的松石城。”
李若白点点头,示意打开军事地图。
果然,军事地图上标识,松石城就修建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峡谷中。
其地势险要,依靠天然屏障,绝对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方弼微微皱眉。
“太子殿下,据末将所知,这个松石城,虽然守军不到一万,但占尽天时地利,如果要打,将会是块很硬的骨头。”
“而且,松石城的另一头,直通官道,就意味着我们如果要打,还得是速战速决,否则黑水的援军很快就会到。”
“到时候,如果不能及时撤退,很有可能全军都会陷入被动之中,所以末将以为,当三思。”
李若白点点头,“方将军分析的很严谨,也很符合事实,本宫还想听听各位将军的看法。”
李若白的目光,看向了张桂芳,这个某一世号称丧门星的青龙关总兵。
“回太子殿下,有些事情,以常理度之,确实非常有道理,但末将觉得,水无常形,行兵之在于奇诡难测。”
“或许,那松石城的守将也会因为占尽天时地利而懈于备战,留给我们可乘之机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若白点点头,没有否认也没有表示赞同,而是将目光又落在姜桓楚身上。
“姜将军,依你之见呢?”
姜桓楚看了看众将令,斩钉截铁的道了一个字: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