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来了。
    程言木着脸，披着愚人众执行官专属大氅站在甲板上吹冷风。
    冰冷的碎雪被风吹到脸上，程言脸冷，心更冷。
    要回去面对修罗场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办。
    身上突然又被盖了一层，程言转头，对上多托雷狭长的眼睛。
    “冷。”多托雷眉尖微蹙，握上程言冰冷的手。
    反手跟他十指相扣，程言往多托雷怀里欺身。
    伸手搂住多托雷的腰，才踏实地闭上了眼睛。
    没事，没关系，赞赞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未来还要一直陪着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分开。
    被罚就被罚吧，什么惩罚他都受着。
    船行进得很快，程言已经远远看到璃月港。
    抬手把斫峰收起来，斫峰是帝君大人所创造，带着斫峰一下子就会被识破身份了。
    抬手戴上面具，银白色的面具完全与上半张脸贴合，只露出弧形优美的唇和略尖的下巴。
    摸摸自己依旧雪白的头发，程言转头面对多托雷。
    轻咳一声转换音色，清脆的少年声变得微微沙哑，加上被掩盖的面容，越加引人遐想。
    “赞赞，这样，还能认出我吗？”
    多托雷把程言拉到自己身前，轻抚他脸上的面具。
    “很合适。”
    这样，只要他们两个同时出现，任谁都会觉得他们关系非凡，自己的目的便也就达到了。
    “赞赞答非所问。”
    多托雷捏着他的下巴要亲下去，“旁人我不知，换我是能认出来。”
    程言被亲着也忍不住撅嘴，“唉，那我可要提前给赞赞打预防针，被发现后，可能有一阵不能待在赞赞身边了，不过赞赞不用担心，在璃月我非常安全，你只要等着我就好，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多托雷俯身的动作一停，“我不会让你被带走的。”随即用力，吻得更深。
    到璃月港便见到一场宏大的欢迎仪式，程言看到了甘雨，昔日圆滚滚爱吃的麒麟已经变成十分可靠的少女了。
    程言在执行官的队伍里，走在女皇陛下身后，只觉脚下的路越走越熟悉，在看到从前的归离原他和师父住的那座矮山后彻底不淡定了。
    “怎么来归离原了，以往该在璃月港才对。”
    一路被领进偌大宏伟的正殿，程言这才发现，自己这走了数月，归离原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归言阁’，名字倒起得雅致。”
    程言听到桑多涅的话，抬头看那块雕刻精美的牌匾。
    这字……一看就是帝君大人写的。
    归言阁……师父和我。
    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程言突然拉住多托雷的手。
    两人身边拥着的人多，程言拽着他，悄无声息地离了大部队。
    沿着自己闭着眼睛都能走到的小路，程言脚步渐快。
    “去哪儿？”
    程言没回头，握紧多托雷的手。
    “赞赞，我带你看我长大的地方。”
    正殿变了，自己和师父居住的小院落却和从前一模一样。
    程言眼睛都兴奋地亮起来，用力推开门带着多托雷走进去。
    屋里的陈设布置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程言环顾着，心中温暖无比。
    鼻间嗅到一阵熟悉的气味，定眼看去，窗边的桌上摆着一盘食物。
    归终做的食物。
    程言眼睛几乎要放出光，松开多托雷的手几乎飞到桌边。
    “师父还给我留了吃的！”
    直接上手拿起盘子里带着热气的食物，咔嚓咔嚓像在嚼煤炭的声音从程言口中发出。
    多托雷表情一下子变了，担忧无比地走到程言身边把盘子挪远。
    “你怎么什么都吃？饿了的话方才在船上就该说。”
    程言伸直胳膊想去够，“不是啦，这是师父给我做的，我最喜欢吃师父做的菜了。”
    多托雷看着那盘不明碳化物，又看看程言正在咀嚼的动作，一时如临大敌。
    “你师父是制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