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稻妻向别国的船刚刚驶离,天守阁便迎来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温迪坐在影面前,视线不住地四处看。
“你来这里有何事。”
影奇怪看着温迪。
“哎,我跟你熟,就直说了,你应该知道一个叫程言的人吧?他从前来过稻妻的,长得很好看,像春日最美的花;性格很好,像山间和缓叮咚的清泉,人很善良,就像蒲公英一样柔软……”
影抬手示意他打住,“我的确认识程言,省去这些夸他的话,直接说你有何事。”
温迪不高兴地努嘴,“程言他一声不吭就走了,我担心他所以来找他。”
影老神在在,“那你不用担心了,他去外面玩了,很安全。”
国崩的力量早已经恢复为完全体,比起自己也差不了几成,程言更是,一身的宝贝,他们遇到危险的几率,比做饭时锅不被烧坏的几率还低。
“去哪里了?”
温迪身体前倾,迫不及待询问。
影抿唇。
“你快说呀,我有急事呢。”
“我也不知,他们走得很急,随意上了一艘靠岸的船,连目的地都没问。”
温迪失神,“走得急,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知道我们会找他,所以迫不及待离开吗。”
心里正难过,转念一想,程言离开又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明明是因为那个可恶的执行官!
温迪腾一下站起,“我知道了,谢谢你,改天请你喝酒。”
离岛比想象中人多一些,靠岸的船更多,温迪一眼瞄准一艘最华丽壮观的船,抬步欲往上面走,被人毫不客气拦住。
“站住,这里可是尊贵的愚人众执行官大人的专属用船,想乘船去别处买票。”
温迪一撇嘴,大声朝里面喊,“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你,我们现在需要这么四处找人吗?”
外面的声音没能影响多托雷一分一毫,他坐在船舱深处最豪华的一间房内,身周摆满了与程言相关的物件。
囫囵铺在床上,他紧蹙着眉,被这些东西围着就好像程言还在他身边一般。
片刻,微蜷着身体的人从床上抬起头,眼底是无穷无尽的偏执和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啪嗒。”
一个小摆件突然从床上掉下来,砸回了多托雷的理智。
眼底的冰寒被轻飘飘砸碎,留下几分破碎惶恐。
“明明,来过这里,可我一到,你便消失。”
“为什么,要躲着我。”
只是一时气血上头,你就这么离开,你做下的事,不比我做的更过分吗?
那日程言身上数不尽的红痕现在还是历历在目,如同示威或是宣示主权那般,连股间都一片暧昧无比的咬痕。
额角青筋暴起,多托雷双眼猩红。
他还在等一个解释,可人却从自己身边消失。
“找回来……”
一切的一切,都要先把人找回来。
船缓缓发动,船舱内幽暗的走廊上,悄无声息多了抹人影。
温迪挥走鼻间有些难闻的气味,看着走廊深处亮着灯的房间,挑了挑眉。
“不让我上,我偏要上,愚人众的钱,不花白不花。”
推开一间空房,温迪大摇大摆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