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我也差点死了
作者:吹海风的乌鸦   忍气吞声背锅后,我做福运小皇后最新章节     
    秦君郁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在她说完之后,他立马应了一句:“新岁快乐”,就好像在回应她一样。

    年宿宿侧目看他,莞尔一笑。

    风声中多出一阵脚步声,秦君郁用余光往旁边扫了眼,瞥到那片衣角,他没有转头。

    “皇上,外面风大,小心染了风寒,还是回殿里吧。”阿隼忧心忡忡地道。

    秦君郁摇头,声音有气无力:“难得一个人静静待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阿隼皱眉,“太医那日给您把脉,说您气血两亏,再熬下去身子受不住的。”

    “雪什么时候都能看,皇上您听属下一句劝,回去吧。”

    秦君郁没有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的白雪飘扬。

    阿隼正是知道劝不动他,所以才又急又恼,下意识脱口出:“要是太子妃在的话,皇上就不会这么倔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秦君郁还是听到了。

    他的眼神立马就变了,由平静变得忧愁。

    他已经是皇帝了,宫里的人还是尊称她为“太子妃”,因为他没有下令封后,也没有将她从东宫里迁出来,所以他们也不知如何更改称呼,只好照旧。

    至于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太子妃病了这么久都没醒,若皇上册封她为皇后,朝中大臣一定反对,万一她哪日突然去了,封后不是多此一举?

    就连日日催他搬寝宫的阿隼也没有提过年宿宿该如何安置。

    阿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双唇越抿越紧,恨不得立马拿浆糊给嘴巴糊上。

    意外的是秦君郁并没有生气,而是听了他的话,准备回殿内。

    刚转过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破的巨响,划破长空,刺透黑夜,在空中绽放开一朵绚丽的花。

    秦君郁回过头,五光十色的烟火照亮整个夜空,映在他雪白如纸的脸上,爆炸的声音也将风雪声削弱了很多。

    “烟火!”阿隼惊喜不已,双眼放光,他正准备和秦君郁分享这份喜悦,结果余光里一个人倒了下去。

    “砰——”一声闷响。

    ——

    年宿宿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回到了小黑屋里,睁开眼睛时意识不太清醒,看到周围熟悉的布置错愕不已。

    这里是东厢房,她的寝殿。

    年宿宿坐起来,看了眼四周,自己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并且目光所及,没有发现秦君郁的身影。

    “我……不会是回到身体里了吧?”她摸了摸自己的双腿,满脸震惊,笑意溢出。

    她在房中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秦君郁,确信自己回到了身体里,她来不及高兴,从药柜里翻出一个小瓷瓶揣在怀里,连衣裳都没穿就开门准备出去。

    结果一阵风雪迎面扑来,她单薄的里衣被吹猎猎作响,身体温度骤然下降,风吹得她睁不开眼,头晕目眩。

    “太子妃!”知画的声音响起。

    年宿宿还没看清楚眼前情形,就被人拉回了屋里,房门一阖,风雪被挡在外头,屋内炭盆烧得正旺,暖烘烘的,她的意识恢复正常。

    结果知画一个用力将她搂到了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太子妃,您终于……醒了呜呜呜……您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诉苦,断断续续,话也说不完整。

    年宿宿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不哭了,知画乖,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知画的呜咽声迟迟不能消停,年宿宿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

    “太子妃,您真的没事了吗?”知画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还是觉得不放心,一边打量,一边想着要不要去请太医,尽管年宿宿再三保证她已经好全了,她还是保持高度警惕的状态。

    “我好饿啊,想吃你亲手熬的米粥。”年宿宿摸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看向知画,本就病态的脸配上她楚楚可怜的眼神,知画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哪舍得拒绝她。

    知画再三叮嘱让她哪儿也别去,乖乖在房里等着,然后才放心离开。

    结果知画前脚刚走,年宿宿穿上衣裳,披起大氅,飞奔出门,因为屋里没有备伞,所以她只能顶着风雪出去。

    幸好东厢房里积的雪已经被铲走,否则她鞋袜得全湿。

    东厢房到荷风院也才几百步的距离,年宿宿却感觉十分漫长,因为忐忑、不安,她的步子也越发沉重。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再次晕过去,她怕来不及。

    雪刮在脸上很疼,冰天雪地冻得她牙齿打颤,骨头发抖,可是她很高兴,正是这样有实感的痛苦,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灵识。

    跑进荷风院,门口的守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定睛一瞧,还真是太子妃,便没敢拦她。

    两人商议着要不要去禀报秦君郁。

    年宿宿冲进年巧月的房里,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脚步猛然刹住。

    年巧月被纱布缠满,只露出口鼻和一双眼睛,那双杏眼也在盯着她看,震惊中带着点怨恨。

    屋内还算暖和,冻僵的手脚渐渐回温,她感觉自己的双眼也在发胀。

    “好久不见啊,巧月妹妹。”年宿宿笑着往前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年巧月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无法控制手脚,只能瞪着她。

    “别这样看着我。因为你,我也差点死了。”她抚平棉被凸起的褶皱,抚裙坐下,语气变得温柔:“我还没向你道谢呢。你把秦泽海的计划透露给我,让我得以将计就计,破坏他的谋反大计。”

    “又一把火将皇后烧死在牢里,虽然风险很大,还险些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但不得不说,省去了许多麻烦。”

    年巧月的目光渐渐平静。

    “其实有一件事你一直不知道。”

    “或者说,我有个秘密从来没告诉别人。”

    “今天我决定告诉你。”

    年宿宿问她:“你想听吗?”

    年巧月眨了两下眼睛。

    她笑了,都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能平心静气地和年巧月说话,估计这是她们姐妹俩这辈子最和气的时候。

    “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信,但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