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大为震撼,世界上居然有喜欢上课和写作业的人!
她看向秦文渊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反正她是做不到在别人说给她放假时,她坚定拒绝并且大声说“我爱上课,我爱学习”这种话的。
年宿宿笑着将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他一双小手上,“好,你既然好学,本宫不可能剥夺你学习的权利。”
“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能让你既能不落下课业,也能陪在母亲身边。”
秦文渊双眼放光。
年宿宿神神秘秘,朝他勾勾手。
秦文渊将耳朵凑过去。
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趁其不注意,狠狠掐了把他脸上的婴儿肥,手感和想象中一样好rua!
“唔……”秦文渊不理解但大为震撼,后知后觉自己被耍了,小嘴一撇正要生气,年宿宿及时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弥补他:“你把功课带到永康宫去做不就好了?”
“早上让太师和太傅把一天的任务给你安排好,你晚上回祈年宫交差。”
“但是祈年宫和永康宫的路程有些远,如果不想占据你学习的时间,每天就得起得更早哦。”
“没问题!”秦文渊拍胸脯保证,“我一定能做到!”
他起身出列,朝年宿宿揖了一揖,喜形于色:“多谢皇后娘娘!”
秦文渊愁眉苦脸地来,欢欢喜喜地走。
看着他雀跃的脚步,年宿宿不由得感叹他变化真大!三年前,她还是相府大小姐,与秦君郁还是互相设防的关系时,秦文渊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现在呢,说十句话,有两句在撒娇。
知画也感慨万千:“许久不见,五皇子竟然变得这么可爱了。”
年宿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若让秦文渊听到别人说他可爱,他又要臭脸了。
——
七月下旬,距离选秀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仍旧没有嫔妃被传过侍寝,众人不由得慌张起来,同时跃跃欲试,都想争当第一。
养心殿的门槛快被踏破了。
林守德原本是在秦君郁身旁伺候的,经历过几次守门的小太监不懂事,把“送汤”、“送糕点”、“送关怀”的妃子放进去后,秦君郁怒气冲冲,手指头一点,将他指派到了门口,任务只有一个:除了皇后,任何后宫妃嫔都不得以任何理由进养心殿。
小太监碍于身份不敢得罪人,被恐吓威胁几句就放人了,可林守德不一样,嫔妃们不敢得罪他。
林守德说不准进,她们不敢乱来,顶多好言好语求两句,仍是不松口便罢了。
皇帝跟前的红人,以后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多着呢。
这日林守德又赶了两个人走,跟着他做事的小喜子忍不住了,低声问:“林公公,您说这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自从上回在钟灵宫宿了一夜之后,这都大半个月没进后宫了。”
林守德斜睨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啐了他一嘴:“只管做好你份内的事,主子的事少打听。”
小喜子低头“哦”了一声。
林守德稍抬了抬下巴,眺望着连绵不断的宫墙,叹气道:“这后宫里头的小主们恐怕比你还好奇呢。”
小喜子没有即时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左耳进右耳出。
昭阳宫,日升殿。
林迦瑶将压箱底的身家都掏了出来,全放在一个小盒子里。
昔花不解,“小主,您这是做什么?”
她将小盒子递给昔花,“藏好,我们去拜访一下皇后娘娘。”
昔花接了盒子,仍是一头雾水,跟着林迦瑶出了门,两人跟做贼似的,一路走一路观察,生怕有人注意到自己。
林迦瑶在日升殿等了快一个月,终于坐不住了,皇帝大半个月没来后宫,谁若能当第一个侍寝的,不说能得到什么赏赐,就是自己脸上也有光啊。
但林迦瑶没那么远大的抱负,她不想争什么,也想与其他人抢,只求能平安地过一世。
恩宠只是一时的,皇帝今天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将你踩进泥里,没有人永远得宠,但永远有人得宠。
于她而言,只有在后宫里找到一棵可以栖息的大树才是长久之计。
皇后,就是林迦瑶的目标。
年宿宿,相府的嫡大小姐,年丞相如今在朝中风生水起,几乎能顶半边天,年宿宿在后宫地位自不用说,远不止六宫之主这么简单。就算皇帝不爱她了,也会敬她,给她应有的尊重。
再者帝后的婚事是先帝亲自赐婚,轻易不能废后,所以只要年家不干谋反、诛九族的事,年宿宿的后位就一日不会动摇。
林迦瑶要的就是一个能长期依靠的大腿。
主仆二人很快就到了钟灵宫的门口。
林迦瑶说明来意后侍卫进去通报,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林才人,请。”侍卫在前面带路。
此时年宿宿在正殿梳妆,知画对着铜镜,拿几只簪子比了又比,最终选了支低调的。
“娘娘,这林才人是谁啊。”知画想起来方才侍卫来通报时说的话,冥思苦想也没记起来林才人是哪号人物。
年宿宿对她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叫林迦瑶,父亲是光禄侍少卿。
她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妆容已经全部完成,知画将首饰一一放回抽屉里。
“那娘娘觉得林才人一大清早特地上门拜访,所谓何事?不会真是有问题请教这么简单吧?”知画在年宿宿身边待得时间长了,见的人越多,心眼子也越长越多,这会总算学聪明了。
年宿宿对镜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后起身往外走。
“去了就知道了。”
偏殿。
年宿宿姗姗来迟。
一进门就笑了,“这是林妹妹吧?”
林迦瑶没敢坐,一直站着,见到年宿宿的那一秒,还是紧张到手心出汗,她墩身,语气轻柔道:“参见皇后娘娘。”
年宿宿忙将她扶起,“快起来。”
林迦瑶目光带着讨好和试探,“臣妾冒然来访,不会打扰到娘娘吧?”
“怎么会。”年宿宿笑意渐深,却笑不达眼底,拉着她的手一同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