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武道大会开幕,地点在位于白虎坊大觉寺后山的禁军校场。
李绝如约参加,出赛的资格文书却是安国公韩家帮忙办理的。
看到李绝出现在韩家的队伍当中,李乐忍不住张大嘴巴,但片刻后,他又释然了,并且带着怒气的瞪着李绝。
而李绝则冲他作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同样在校场的安国公韩松年看到这一幕后,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看来真如这位少魔主所说,李知安对他本就不怀好意。”
他旁边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回答道:“他们或者有分歧,但在兴云庄时他们合力对敌的事情也作不得假,在下还是认为,对于此人不得不防。”
韩松年点点头:“上官先生说得不错,但总归来说这位少魔主是一把可用的好刀。”
中年文士不在说话,抬头看向校检台,上面礼部尚书正在讲话,大抵就是举办这次武道大会的目的,以及对武林侠士们未来的展望。
接着又是大理寺卿的讲话,大抵内容也差不多,接着又是六扇门主官,刑部官员等等官方人员一一上台。
然后,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代表皇帝讲话。
最后武道大会的主办方玄衣卫大都督李乐讲话
“大会开始!”
完。
其后,就是各府县选送武者,各衙门代表武者,外国参赛武者,上台抽签。
总计五百八十多明武者参加,当然,这些武者皆为一流高手,没到这个水准的在府县那一级就被淘汰了。
这还是大明境内的零散武者。所谓零散武者,就是不属于任何门派帮会,也不属于官府勋贵,当然也不属于国外势力。
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阿飞与牛改之两人,一个是大明武林闲散人员,一个是宋国闲散人员。
“沈飞,大明归州府人士,一百五十三号,比武时间明日辰时二刻,校场甲字号擂台……”
“崇龄虎,大明陕州府人士,一百六十四号,比武时间明日辰时三刻,丙字号擂台……”
“牛改之,宋国临安府人士,二百一十五号,比武时间明日午时初刻,乙字号擂台……”
“夏九龄,清国盛京人士,三百二十二号,比武时间明日酉时二刻,丁字号擂台……”
“关平,大汉国涿郡人士,四百四十五号,比武时间明日酉时末刻,戊字号擂台……”
如此种种,一直到天色近晚才结束,众人也都散去。
牛改之离开校场之后直奔净安侯府,那里有人正等着他,当然不是李家兄弟,而是乔峰和洪七到了。
这是离开校场前李乐告诉他的,李乐有事去了玄衣卫总衙门,牛改之则去往侯府。
洪七和乔峰在接到牛改之送到的信侯,就带着李萍包惜弱两未夫人从津口处赶来到京城。
他们来的速度很快,一当年是因为牛改之在信里把事情说的有点严重,两位夫人也放心不下郭杨两个小孩子。
另一方面,送信的玄衣准备好了八匹马拉的大马车,这倒是比洪乔二人施展轻功带人要方便许多。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李寻欢和林诗音夫妻,李寻欢带着洪乔二人去往会客的阁楼,林诗音则与二夫人去往后宅。
李寻欢与他们二人也是老相识,在宋国游历时就认识,所以也就没那么多客套,一边走一边说:
“昨夜舍弟属下玄衣抓到一个穿越者联盟的成员,名叫文经明,还是这个组织的元老之一。”
“经过审问得知,他们这个组织目前有九十多人,至于外围成员,哦,就是专为他们办事的三教九流则多达数千近万,横跨神州各国是个非常庞大的组织。”
“而目前得知,他们在大明核心成员又二十三人,基本都受文经明领导,但如果文经明被捕的消息一旦被他们所知,这些人就会立刻选出新的领导者,相互各施手段成为领导者。”
“舍弟认为,想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就目前来看还很难,倒不是做不到,只是比较耗费时间。”
洪七点头:“这个叫花子倒是明白,只要这些人不在找小牛的麻烦,叫花子也不想和他们为难。”
乔峰道:“只怕他们不肯善罢甘休,不过我等也不惧他。”
几人说着已经来到一÷叫桥雨轩的阁楼,李寻欢邀请他们进去。
二人一进去就看到黄药师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旁边放着一杯茶。
“黄老邪?你也在啊。”
黄药师抬头就看到洪七等人,起身施礼道:“七兄,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得很。”
接着又与乔峰见礼:“少帮主,汪帮主近来可好?”
“家师康泰,又劳黄岛主记挂。”
几人分宾主落坐,黄药师率先开口:“计划不及变化,二位只怕要白跑一趟了,那策划谋算牛贤弟之人已经被捕……”
洪七道:“方才李探花已经说了,不过我们也不算白跑一趟,这不正好有武道大会吗?我与小乔正好会一会大明各路豪杰。”
黄药师道:“武道大会已经开幕,你们现在想要参加已经完了,就算赶得急你们的年纪也过了。”
乔峰道:“能见一见各路豪杰交手也不错。”
黄药师看向李寻欢:“这事怕是要劳烦探花郎了,毕竟武道大会现在一票难求。”
李寻欢道:“舍弟已又安排,今日开幕,禁军校场禁严,明白正式比赛,诸位直接前去便好。”
洪七笑道:“差点忘了,令弟便是这武道大会的举办人,哈哈哈……”
黄药师点了点手边的报纸:“李探花,这报纸上说,近来不少大明官员涉及贪腐,甚至还有些人负责稽查贪污的御史。”
“报纸点名说玄衣禁军不作为,公开为被取缔的锦衣卫叫屈,这《江湖月报》的主子不就是令弟吗?这是为哪般?”
李寻欢叹了口气:“这是舍弟耍的一招欲擒故纵,事情还要从兴云庄说起,这庄子乃是我李家祖产,后来我为报答一位兄长的救命之恩,将其送给了他……”
巴拉巴拉,李寻欢讲述了兴云庄事件的始末,最后道:
“这件事情最后查证,是煜王以几位勋贵官员勾结金钱帮,伙同大汉廷尉局对舍弟下的死手。”
“金钱帮还则罢了,左右不过一个江湖帮派,舍弟已经动用雷霆之势将其剿灭,除上官金虹与荆无命之外无人逃脱。”
“但是涉及到朝廷就不好办了,他们极力阻挠玄衣调查,舍弟在报纸上说这些就是给那些人敲个警钟。”
“告诉某些事,再阻挠办案,他就要抖黑料了,到时候就不光是小小的贪污受贿能打得住了。其中涉及到的官员阴私,很可能会让大明朝廷上下大部分员落马乃……”
“原以为大明朝廷会清廉许多,未曾想与大宋也一般无二,也就贪官横行污吏遍地!”
听洪七这般说,乔峰道:“这神州大地哪里不一样?不过比之大宋朝廷的懦弱,大明至少还不错。”
“还不是一样?大宋对廷尉局唯唯诺诺,大明依旧如此,勾结廷尉袭杀本国大员,这般里通外国的大罪,你们皇帝竟然不让查?”
李寻欢点头道:“正因如此,他们才不敢让查,皇帝怎么考虑的暂且不说,那些大员是生怕把他们给牵扯进去,这是一场博弈。”
“这是一场博弈!”
安国公府。
韩松年放下手中报纸,开口说道:“这不光是勋贵集团和玄衣禁军的博弈,同样也是新武皇帝和李知安的博弈!”
他抬起头,看向灰衣的中年文士:“你们江湖人,只想着打打杀杀,且不说你现在没把握杀了他,就算你真的把他杀了,事情就能解决了?”
“他一死,新武皇帝肯定会在毫无顾及的将屠刀落在我们身上,你以为你是大宗师就天下无敌了?”
“且不说朝里的几位镇边大将军和他们麾下的亲兵近卫,就是宫里的供奉你也未必是对手,一个国家的力量岂是你区区江湖势力可以比拟的?”
中年文士道:“是在下鲁莽了,还请国公爷指教。”
“当初锦衣卫为何被取缔?一则,是因为在新武还是太子时,玄衣就是他与李知一起组建的。”
“夺位之争时,锦衣卫是站在大皇子那一边的,新武既然胜了自然要为他的玄衣酬功。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当初锦衣卫站在新武那边,新武登基后也会清洗他们,无他,因为当时的锦衣卫已经被朝中各种势力渗透的厉害。”
“里面有宗室亲王郡王的人,有阁臣宰相的人,有勋贵的人,有江湖门派的人,就是没有皇帝的人。”
“那样的锦衣卫还是天子亲军吗?哪个皇帝敢用?而如今玄衣被新武抬举起来了,新武就会想,这到底是他的亲军,还是李知安的玄衣?”
“因此他才会在这件事情上模棱两可,你真当他不想处理以煜王为首的那些家伙?里通外国,就算愚蠢如宋国赵佶怕也不会容忍吧?”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让新武对李知安起疑,夺了他稽查天下的权力,最好能让新武亲自下令处死李知安。”
说到这里,韩松年轻轻叹了口气,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是做大事的手段,不是向你这样搞什么刺杀暗杀之类的。”
中年文士拱手道:“多谢公爷指教!”
“以后,你就在我府上当个护卫吧,等把李知安解决了,你要是还想组建你的金钱帮,本公可以考虑帮,但前提是,你得听话……”
上官金虹低头不语。
“走,陪本爵如看看那位少魔主什么斤两……”
说话间,他已经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