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泽反问:“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吗?要老实交代,不能隐瞒啊。”
苏瑾悠赶紧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强烈反对道:“不行不行,我试探过了,我觉得爸妈肯定不会同意,还是先瞒着吧。”
秦斯泽抱着手臂,脸上写满了不认同,“可是这种事情他们迟早都会知道啊?”
“迟些知道比早知道好,听我的准没错,没人比我更了解我爸妈,现在绝对不能告诉他们。”
秦斯泽微微仰着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苏瑾悠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秦斯泽无可奈何地长叹了口气,一脸痛心疾首,“我虽然从来不相信什么生子偏方,现在倒是希望它们是真的了。”
“什么鬼?”
“我们以后要是有女儿,她都跟那个臭小子同居了,还要千方百计瞒着我……”
秦斯泽说着就按住心脏的位置,眉头紧锁,“我一想到啊,就心痛,心酸。”
苏瑾悠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按着胸口的手背,“你现在不就是你口中的那种臭小子吗?”
她有样学样,抱起双臂,扬起下巴,不紧不慢地说:“照你这么说,那你就跟我爸坦白好了。反正我爸妈已经答应给我在东庆首付一套房,我正好搬出去,住新房。”
秦斯泽瞬间败下阵来,赶紧抱着她哄:“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再说了我才不是臭小子,我对你多好啊,是吧?”
“宝宝,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告诉他们就什么时候说。”
苏瑾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戏谑道:“还真是双标啊,秦总监。”
“随你怎么说,反正别分居就行。”秦斯泽紧紧抱住她。
一想到苏瑾悠之前回了朝安,自己就要每天守着壹号公馆那空荡荡的大房子,秦斯泽就觉得度日如年。
他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了。
自从住一起之后,两人凡事都有商有量,日子过得多么幸福和谐啊。
双方也都见过家长了,等回到东庆,他就可以准备求婚了。
这时候还要搬来搬去,不是多余吗?
秦斯泽从不做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无谓事。
苏瑾悠牵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
这是秦斯泽第一次踏入女生的闺房。
一进门,他便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苏瑾悠的气息。
她的闺房面积不大,与他们壹号公馆睡的主卧房相比要小得多,但很温馨,是小女生喜爱的清新风格。
秦斯泽的目光如雷达般扫视着整个房间。
白色的书桌上摆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置着几个记事本,还有一盏浅绿色的台灯。
顶上的入墙式书架上整齐地码放着不少书籍。
飘窗铺了柔软的垫子,几个可爱松软的卡通靠枕随意放在上面,旁边还有一张懒人沙发和一个小茶几。
可以想象,苏瑾悠平日里肯定很喜欢窝在这两个地方,悠闲地刷手机或者看书。
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一米半的床,奶黄色的床褥被子铺陈其上,床头柜也放着一盏浅绿色的小台灯。
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套护肤品,秦斯泽认出这是她从他们家带回来的。
下一秒,秦斯泽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定格在了梳妆台的一个相框上。
他迈步过去,将其拿在手中,端详着照片里的人。
那应该是小学或者初中时候的苏瑾悠,身着一套洁白的小礼服,显然是拍摄的艺术照。
苏瑾悠也移步到他身后,轻声说道:“这是我小学六年级拍的,爸妈说要纪念我小学毕业。”
秦斯泽将相框放回原处,转头凝视着她,“悠悠果然从小到大都那么漂亮。”
他环顾四周,好奇地问:“还有其他照片吗?”
“有啊。”苏瑾悠说完便轻快地从书桌左边的抽屉里取出两本厚厚的相册。
那相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秦斯泽坐在飘窗上,仔细地翻阅着照片,每一张都看得格外认真。
苏瑾悠则在一旁耐心地介绍,告诉他这是在哪里拍摄的,旁边的人又是谁。
“我怎么从没在家里看见过你的相册啊?”苏瑾悠好奇地问。
他们现在住的壹号公馆大平层,秦斯泽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摆放,也是在她搬进去住了一段时间后,才在书房和卧室放了几张两人的合照。
“我照片?”秦斯泽又翻开下一页,“都在老宅呢,初中之后拍的都在我房间,小时候的应该是在唐女士那里收着。”
“你要是想看,下次回老宅,我找出来给你。”
“好啊好啊!”苏瑾悠兴奋地回道,身子一歪,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般靠在他身上,“果然见家长什么的,看小时候的照片就是必备环节。”
秦斯泽的眉尾微微一挑,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噢?悠悠这么有经验?”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苏瑾悠云淡风轻地说,“好歹我也看过恋综。”
秦斯泽笑了笑,继续低头看相册。
楼下的厨房里。
苏母第三次如同老鹰抓小鸡般,牢牢地抓住想要走出厨房偷溜上去的苏父的衣领子。
“你还有个老师样吗?居然想去听女儿女婿的墙角。”苏母没好气地说。
苏父面红耳赤,吭吭哧哧地嘟囔:“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听墙角啊?那么难听。”
他稍稍停顿,声音突然高了八度:“还有!说了多少遍了,他只是尚在考察期的男朋友,还不是女婿呢,懂不懂?”
“我说你懂不懂?”苏母反驳道,“你这副样子,到时候伤心难过的不还是小悠吗?”
“再说了,小秦多好啊。要我说,小悠能找到他这样的真是幸运,你可别瞎掺和。”
“你……你怎么能贬低自己女儿呢?”苏父难以置信地说。
见苏母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苏父感到压力山大,不情不愿地开口:“我不是说他不好,我只是觉得女儿刚大学毕业就要结婚,我,我就……”
“你就怎样?”苏母问。
苏父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我怕她压不住那小子。”
“哦,那是的啊。”苏母理所当然地说,“要是比气势和能力,咱女儿还太年轻了,确实压不住他,别说现在,可能一辈子都压不住。”
苏父见自己在女婿的问题上终于得到了妻子的认同,急忙说道:“是吧?你终于看明白了?”
苏母却不紧不慢地说:“可实际上,你担心的东西根本不存在啊,因为是小秦自愿被她压着啊。”
“所以,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谁压着谁,你还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