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这儿……”冬合左右看了看,“他们肯定分别去寻找千张机了,殿下,我们不如就在寂桐苑等着。”
黎锵额心猛跳,忍了又忍道:“你再带一对去找,务必把木明昔带到我面前。”
“是!”冬合刚走没两步,回头劝道:“殿下,若是碰上少主,您就绕道吧,切勿硬碰硬。”
黎锵刚熄灭的火一下又升起。
他怎么可能蠢到再往黎斐面前撞?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冬合霎时低下头,讪讪离开。
锐华炀看了眼虚弱的雪沁儿,嘘寒问暖道:“你先回去吧,既然绕岛已无需继续,剩下的就交给我。”
雪沁儿愧疚道:“可是你的身体也——”
“听话。”锐华炀温柔而不容拒绝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卫亭,送圣女回去。”
卫亭默不作声地扶上雪沁儿,替她理好披风将人背在背上。
郑娇娥握住雪沁儿的手,“师姐,你放心,我和炀哥哥一定会拿到千张机的。”
雪沁儿会心一笑,到底抵不住虚弱的身子,疲惫的闭上眼。
锐华炀摸了摸郑娇娥的脑袋,欣慰道:“娇娥成长了不少。”
“师姐不在,我肯定不会给炀哥哥添乱的。”郑娇娥揽住锐华炀的手臂问:“我们先去哪里找呀?”
“自然是山上,不过飞花岛上群山众多,我们不好一起行动,你可以独自领队吗?”锐华炀试探地问。
郑娇娥握紧怀中的暗器袋,仰起精致的脸蛋,“我可以的,放心吧!”
“这是我的玉佩,仅此一枚,若遇到危险就将你的血滴进去,我会感应到你有危险来救你。”锐华炀温柔道:“万事小心。”
“嗯嗯!”郑娇娥郑重的点头,带上桑落派的一行人往雁山而去。
锐华炀看着她远去才道:“你们暗中观察灵华派的踪迹,一旦寻到及时告知与我。”
“是,弟子听命。”向天门弟子道。
桐寂山顶上,黎斐推开定格在空中的雪花,发带系在眼上,向后打结的尾端落在黑蓝色的头发上融为一体。
黎斐身着深蓝与浅黑相间的鎏金夜袍,立于顶端,再往前走半步就会踏空。
双绮罗和关坡在他十米开外处,关坡瞄见山间的人马,说道:“少主,旻渊来了。”
双绮罗打眼瞧去,划过的视线在海岸定格,道:“东海岸和南海岸都有妖族和人族的人。”
黎斐朝双绮罗说的方向微微转头,淡淡问道:“你们觉得谁会拿到?”
关坡毫不犹豫道:“旻渊。”
双绮罗想了想,说:“属下也觉得是旻渊,无论怎么看,他的人都更有机会拿到千张机。”
他们说的是“拿到”,而不是“找到”。
更何况,现在少主并不想出手,除去魔族,旻渊只要想,即便千张机在仙门任何一对手里,他都能抢到。
黎斐说:“那就让他专心去拿,不要耽误时间。”
双绮罗颔首应“是”,转身下山。
关坡问:“少主既想坐收渔翁之利,何不去寂桐苑等着?”
一只黑兔从男子怀中攀爬至肩上,红色的眼睛转了两圈,兔子看着关坡,黎斐目“视”前方,淡声道:“比起无聊的等待,找点乐子不是更好玩吗?”
关坡极快的避开和黑兔对视。黑兔是魔族的圣物“宁安月镜”所化,认黎斐为主之后就是黎斐的第二个神格。
更重要的是,黑兔在对视上的一瞬间会查看到你所有的记忆和心思,你无法主动移开目光,只能像案板上的肉块一样任人宰割。
关坡并不怕黎斐探查他的心神,他对少主忠心无二。
但在魔族,血脉压制是永远存在的,未经应允下,直视血脉高者会让低等者承受万分痛苦。
即便是人魔混血的五殿下黎锵,也不敢直视少主。
关坡有记忆开始,能和少主平起平坐、平视相待的,只有妖皇一人。
“敢问少主要找的乐子是?”
黑兔窜入草丛中,关坡只听黎斐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你很快就知道了。”
半山腰,双绮罗隔着老远大声喊道:“旻渊将军,你要的东西不在这儿,不如去别的地方找找。”
旻渊遥遥看向山顶上的蓝袍之人,转身离去。
西海岸,木明昔在雪地上踩了几脚,白雪陷进去,下一秒又恢复如初,仿佛她从未破坏过。
空翎玄奇怪地看着这一幕,他扔出一道法术打在雪上,白色的雪冒出黑漆漆的烟雾,不过片刻,又完美无瑕,白净无伤。
空翎玄看向木明昔,见她神情平淡,不由想起昨夜东方晋阳裹着被子抓耳挠腮的模样。
“师妹怎么能想到那么多东西啊?”东方晋阳胡乱踢被子,哀嚎道:“明明我跟她一起长大,怎么就猜不到师妹在想什么呢?”
云殇厄盘腿坐在他旁边,看他自言自语了半天,才问道:“你不了解她吗?”
东方晋阳反应迅速:“了解啊!”他忽然丧气道:“但是没人真能猜到师妹心里想什么。”
东方晋阳道:“小时候我和云殇厄打了个赌,赌谁先能让师妹吃下对方的食物。”
空翎玄坐直身子,认真听着。
“师妹最爱吃的就是桂花糕,当时是冬天,我偷溜下山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但我给师妹的时候,她却没吃,你猜她怎么说的?”
空翎玄眉峰微拧,试探道:“凉了?”
“错!”东方晋阳越讲越兴奋,手舞足蹈道:“师妹就像我这样,看着桂花糕毫无兴趣,脸色冷冷淡淡地说:‘你真闲。’
哇,你知道我当时那真是一颗炽热的心就这么被浇灭了。”东方晋阳蔫吧道:“最后我只能自己吃了桂花糕。”
空翎玄默然片刻,问道:“她吃了云殇厄的东西吗?”
“那倒没有。”东方晋阳嘿嘿一笑,“他当师妹是普通小女孩呢,竟然给了师妹一袋子七色的果糖,师妹当然没要,所以我们谁也没赢,打了个平手。”
东方晋阳想到这件事,叹了口气道:“后来我们去问了大师兄,大师兄光笑着摇头,从此之后,师妹的喜好我们总是摸不准。”
他补充道:“不过师妹就是这样,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