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躲在这里想做什么?”青年眼神充满了防备,手中备起新的飞镖。
木明昔目光停留在青年腰间露出一角的牌子上,依稀可以看到是个“镖”字。
真是饿了有饭,及时得很。
木明昔弯了弯唇,淡声道:“我先看上了那只猫。”
“你是人族。”秦惊安打量了下木明昔,他收起飞镖冷声道:“艳猫的袋子被我施了法术,你抢了也打不开,我劝你别再打它的主意。”
木明昔笑盈盈道,“你应该看得出来,若我出手,你不是我的对手。”
若不是这样,秦惊安怎么可能收手。
“你想怎样?”秦惊安问。
“莲伴镖局知道吗?”木明昔道。
秦惊安一愣,古怪地看着木明昔:“你要去?”
“嗯,你若带路,此事便一笔勾销。”
木明昔补充道:“不然我就把刚才那对男女的事散播出去。”
秦惊安面色一变,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最后剜了木明昔一眼,冷硬道:“跟我来。”
秦惊安带着木明昔出了这片庄子,拐入了一个隧洞之中,期间时不时回头确认她有没有跟上。
木明昔肩膀旁亮着星火,她白净的面容恬静清婉,每每秦惊安回头,总能看见这姑娘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他心中微沉,引着木明昔拐过一条暗河又来到一个矮洞前:“前面出去了就是镖局。”
“嗯。”木明昔不轻不淡地应了声。
秦惊安没再说话,弓着身往矮洞里钻时,后背猝不及防被狠狠踢了一脚。
秦惊安瞳孔一缩,倾倒进矮洞里滚了下去。
挽情剑载着木明昔滑进去,转眼赶上了还在翻滚的秦惊安,他边翻边震怒道:“你干什么!”
“你太慢了。”木明昔说完,又踢了一脚。
秦惊安滚到实地的第一时间跳起来:“你有病吧!”
木明昔四处看了看,入目是广阔无垠的空地,她看向秦惊安轻笑一声:“你在骗我。”
“……”
秦惊安神色一变,面露凶光,“是又怎么样?”
他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刚才来的矮洞顷刻间坍塌。
他高高在上道:“是你先惹得我。”
“喔,能说下这是哪吗?”木明昔礼貌地问。
秦惊安皱了下眉,忽然反应过来。
“愚蠢的人族。”秦惊安摊开手道:“你早就已离原来的地方十万八千里,这里,是魔族的皇宫禁地,百纳川。”
秦惊安讥笑道:“百纳川知道是什么吗?”
他正想放狠话,眼前清丽的女子忽然平静道:“不知道。”
“……”秦惊安默然了下,咬牙道:“你怎么连百纳川都不知道?”
木明昔:“……我刚来。”
“百纳川的水可以腐蚀任何族类的肉体和魂魄,你到了这儿,一旦百纳川水潮起,就只有死路一条!”秦惊安说完,期待着木明昔惊慌的模样。
可后者眼睛转了转,看向他笑问道:“你也是?”
“……”
“我不会”秦惊安眸光暗沉。
地面莫名震动起来,从细小的裂缝中冒出一点点水珠,木明昔眉梢动了动,只听秦惊安森然道:“开始了,川水会慢慢淹没并腐蚀你的双腿。”
“那你还不跑?”木明昔搭上了青弓,看着秦惊安微微一笑,“我把你的皮套在身上,不就可以不受川水侵蚀。”
秦惊安惊异了一瞬,冷嗤道:“这儿是我的地盘,你与其想杀我,还是想想怎么自救吧。”
他的话音未落,青色弓箭燃起灵火朝秦惊安猛射过去,秦惊安不躲不退,直视着木明昔。
两人中间突然升起一股灰色川水,青火燃烧的箭矢穿过川水化作灰无。
“我说了,这是我的地盘。”秦惊安扬唇笑了一下,“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没人告诉你,反派死于话多吗?”木明昔歪了歪头,眼底陡然亮起浅青色的光芒,原本腐蚀的青箭乍然凝聚成型,熊熊烈火在一瞬间烧地繁旺不已。
秦惊安大脑的警钟长鸣,他急忙闪身。
但来不及了。
胸口被青焰贯穿,秦惊安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火焰在他身上迅速蔓延,秦惊安却冷静下来张开双臂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杀得掉我吗?”
木明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秦惊安的身躯变成川水的一部分融入地底,川水浇灭了火焰。
木明昔跃起,落在挽情剑上虚空看向已经升腾过地面的川水。
灰色的水面下,一只七彩斑斓的鱼尾摆动着,往上看去,秦惊安赤体在川水中沉浮游荡,隐约可以看到强有力的腹肌。
木明昔的牙齿轻咬舌尖,语气含着一丝惊奇:“人鱼?”
【忘川百纳的人鱼?!那不是在十万年前就已经灭亡了吗?】栩月比木明昔还要激动,【你不是缺钱吗?抓了他!他的一片鱼鳞在魔界就值三千魔玉!】
【还是个值钱货。】
木明昔眼珠子转了转,坐在挽情剑上向下看去:“做个交易吧。”
秦惊安猛地从水下浮出,看似灰暗的川水在他身上却清澈干净,他捋了把头发,将湿发向后顺在后背上,但额间有几根碎发不听话的立着。
秦惊安俊秀的脸上露出不屑,“现在怕死了?”
“该怕的可不是我。”木明昔莞尔,稳当坐在挽情剑上像是参观的路人,她纤细的腿轻晃着,俯视秦惊安道:“忘了和你说,我和你们的太子交情挺深的,他还给我了召唤他的信物。”
木明昔悠哉悠哉拿出宁安月兔兔毛幻化的小镜子,她扬了扬道:“既然你在魔族的皇宫禁地活了这么久,应该对这个不陌生吧?”
秦惊安何止是不陌生,他一眼就感觉到了镜子上有着宁安月兔和黎斐的气息。
“你一个人族,怎么会有太子殿下的东西?”秦惊安犹疑道:“我看你是死到临头怕了,就编出了这个谎话,至于那面镜子,还不知道是从哪偷抢来的!”
木明昔两只手指夹住镜子,晃晃悠悠地把玩着:“是吗?我也可以当着你的面把黎斐叫过来。只不过叫来了之后,要死的就是你了。”
”我猜,没人知道你在百纳川活了这么久吧?”木明昔意味深长道。
秦惊安明显怔了下,彩光潋滟的鱼尾拍打着水面,似是在犹豫。
木明昔见状加了一把火:“我们的交易很简单,你带我离开这儿,我也不要艳猫了,但你需要给我一片你的鱼鳞。”
“作为报酬,我日后只当和你从未见过,今日种种一笔勾销。”
“你果然是看上了我。”秦惊安厌恶地看了木明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