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秦惊安将普通的伤害转化成了杀人。
他开始有意地捕捉这些人的喉咙,追求一击即中的快感。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绝对不能拖后腿!
祥凯街彻底乱了,尖叫声、踩踏声连绵起伏,惊恐的人群炸开了锅。
始作俑者藏进了一条胡同里。
木明昔带上秦惊安的腰说,争分夺秒的简短道:“抓好。”
秦惊安立刻将匕首对准了自己,用没有沾染任何血迹的左手牢牢抓住了木明昔的肩膀。
挽情剑载着二人朝地牢的方向迅速飞去,不过片刻,两人就到了地牢大门的房顶上。
木明昔穿上黑袍,嘴里念了几句咒术,她的外形变成了侍卫长的模样。
她只看了一眼秦惊安就跳下了房顶。
秦惊安在这一秒福至心灵,顺着屋檐爬了过去。
“祥凯街需要支援!有人在那儿展开屠杀!宫中的禁军死伤一片!”木明昔用了变声符变成侍卫长的声音。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看守地牢的士兵面前,大喘气道:“太子殿下的花车游行不能出问题!你们,你们快去!”
看守地牢的士兵打量了下她,盘问道:“有多少人?”
“十几个!祥凯街已经血流成河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太子殿下的礼花大典还没有一个地牢重要吗?况且现在都什么时候谁会来地牢?太子殿下的礼花大典要是出了问题,我们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木明昔急道:“你要实在担心,留一个人和我一起守着就行了!我受了内伤去了也没用。”
士兵一听黎斐,皱眉道:“出了事你负责。”
“别说负责了,要是花车游行被毁了,我他娘命都没了!”木明昔愠怒道:“要不是双绮罗部长出了事,其他兄弟都去救她了,你以为我会来找你们吗?”
士兵不再犹豫,转身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都跟我走!你们两个留下来看着,遇事立刻发出信号!”
“是!”
士兵带着人消失在视野里,木明昔的变声符到时间了,她粗略看了下这两人,坐到了一边。
秦惊安爬到地牢上方,在木明昔的示意下在放出了百纳川水。
木明昔靠着柱子,背在身后地手施展出青色的灵力,托举着百纳川水飘到看守的两人头顶。
与此同时,她的外形开始扭曲,看守的士兵揉了揉眼睛道:“喂,你是哪个军队的侍卫长?衣服上怎么没有魔章?”
百纳川水猛地倾洒!
电光火石之间,秦惊安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匕首一举划过二人的脖颈!
血液飞溅在他的脸上迷了眼,秦惊安想象中摔在地上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
他睁开眼,见挽情剑正拖着他。
百纳川水流在地上,大门前仿佛从未有过刚刚那两人。
秦惊安站起身收回地上的百纳川水,刚和木明昔走了没两步就发现了地牢的结界。
“退后。”木明昔道。
木明昔单腿站立,手指结印,挽情剑在她身前翻滚,锋锐的剑身嗡鸣,无数丝线像是游蛇般缠绕在剑锋上。
剑锋上的灵丝如银针般尖利地狠戳在结界上,千万根下来,结界出现了细细密密的孔点。
木明希骤然跃至结界上方:“灵华剑法第五十五式——非丝斩!”
她对着结界利落凌厉地画了一个叉。
结界骤然破开!
木明昔将挽情剑背在身后,直接飞向了地牢入口,秦惊安深知时间紧迫,赶忙紧随其后。
“启禀太子殿下,出事了!皇城中您的礼花大典所在的祥凯街出现了大量伤亡,据说有十几人展开了虐杀!”尚魁殿的内侍马不停蹄地跪了下去,腿肚子犹在打着颤。
调息的黎斐睁开了眼,他狭长微垂的金绿红眼眸锐利逼人:“十几人?抓到了几个?”
“……尚未抓到任何人,百姓都没看清是谁伤的自己。”内侍颤颤巍巍道。
他刚说完,黎斐顿时坐了起来,内侍吓得磕头道:“太子殿下息怒!”
黎斐却没有看他。
他手心的控魂钉的伤已完全愈合,但苍白的手腕上连接着心神的魔息却消失了一根。
黎斐蹙眉间,关坡大步走进殿中,神色悲怆,跪道:“少主,双绮罗死了。”
“怎么死的?”黎斐脸色阴沉道。
“她身上的伤有很多是魔修所做……但最致命的,是腐蚀掉她的百纳川水。”关坡拿出一个琉璃水瓶,灰色的水流在里面晃动,“这是属下当场取的一些,剩下的大部分都在慢慢流进地底。”
黎斐抬了抬之间,水瓶落至他的手上。他打开塞子闻了一下,蓦地将整个水瓶打在内侍的身上。
内侍的惨叫声在大殿中回荡,还不到十秒,他的脸被川水腐蚀,大殿内浮起难闻的腥臭味。
但百纳川水并不多,内侍被腐蚀掉的只有脸和半个肩膀,可他却如临大赦,连连磕头道:“多谢太子殿下饶命!多谢太子殿下饶命!”
“滚下去。”黎斐阴翳道。
内侍滚出了门。
关坡满心的仇恨,盯着地上的百纳川水道:“少主,肯定是木明昔身边的那条人鱼干的,木明昔迷惑了百姓,让百姓们以为双绮罗是人鱼——”
“然后我们想要百纳川人鱼的百姓就不分敌我地对着双绮罗出手了?”黎斐看着关坡,嗤笑道:“你觉得这是木明昔太聪明了,还是魔族之人皆是一群蠢货!”
关坡受到威压,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他回想到当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时,百姓们都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在推卸责任。
他也觉得可笑的很。
木明昔一个人族,竟然能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身份变成了魔族贵客、不仅引出了百姓的本性、还把双绮罗完全困住……
关坡当时既想杀了木明昔,也想杀了这些将双绮罗害死的蠢蛋。
“那条人鱼去给孤查!”黎斐怒意滔天道:“还有礼花大典的虐杀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消息给孤封死,若是走漏了风声绝传到父王那儿。
那你也可以和双绮罗一起死了。”
“是,属下遵命!”关坡不敢有任何耽搁。
他走到门口时,听黎斐阴鸷地吩咐宫人道:“把虞佩清叫过来。”
关坡心头一跳。
少主是真的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