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明昔随手丢掉外衣,解开了抹胸的丝带。
【……】
【!!!】
栩月脸色爆红,顿时转过身体贴在冷硬的墙上。
【怕什么?】
木明昔的声音轻轻淡淡,像是无数根羽毛挠在栩月的耳边:【人的身体都是一样的,你没见过吗?】
栩月整只团子都变的绯红,结结巴巴道:【看,看过啊,但谁跟你似的…我都化成实体了还这么…这么……】
事实上,栩月以往化成实体的时候剑主都已经被他吞噬成为了他的傀儡,即便有时候剑主自我清醒时洗漱,他也压根不会在意。
但现在木明昔还不是他的傀儡啊!
栩月内心呐喊。
可“这么”两个字念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木明昔嘴角扯出一抹笑,处于呆滞状态的栩月完全没有察觉到木明昔屏蔽了他和鹿涯落生藏刀的联系。
木明昔看着手腕上延伸的淡青色莲花印,轻轻搓了一下,莲花印记在水的浸泡下更加分明。
青弓道:【是因为主人的修为提高了,所以我的剑意与主人更加融合,日后主人就算不召唤出青弓,也能直接使用幻箭。】
【剑意融合?】木明昔神色莫测,语调微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是的,主人。】青弓温柔地说:【这代表着日后我将渐渐失去自主思想,永远成为您的武器,与您同生共死。】
【这是作为灵器最大的荣幸,我非常愿意。】
木明昔静了静,她在水桶里蹲下身,暖流淹过她的头顶,后背的莲花印子微微发烫。
木明昔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
从拿到青弓开始,木明昔和青弓就达成了传神。这意味二者的契合度极高,也因此,青弓不会像栩月一样废话那么多,而是百分百服从她的命令。
【主人,能遇到您,青弓已无憾。】
秦惊安一睁眼,发觉在陌生的房间里时,立马警觉地左右张望。
当视线看到床上昏迷的燕乾的时候,秦惊安才无声松了口气。
燕乾身上的伤太多了,陈年旧伤和递增的新伤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治愈,加之秦惊安本就为了木明昔耗尽了太多法力,他勉强让燕乾的心脉无碍后,就累昏了过去。
“遭了,半个时辰!”
秦惊安懊恼地跑出门,急忙敲了敲木明昔的房间:“木…木姑娘,你在吗?”
客栈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嘈杂热闹,秦惊安大声了一点:“木姑娘?”
“别敲了。”陈琥凡从隔间探出个头,“她有事出去了。”
“她去哪儿了?”秦惊安微微蹙眉。
“我怎么会知道?别敲了,你不休息我还要休息呢。”陈琥凡关上门。
秦惊安还未动作,陈琥凡又打开门道:“别想着开她的门,她设了结界,到时候你被弹飞出去,损坏了店家东西的话你自己赔。”
然后又关上了门。
秦惊安看着楼下的人群,脑海中思绪万千,忍不住忧心忡忡起来。
他懊恼地握拳。
要是没睡着就好了。
秦惊安郁闷时,一股玫瑰花的浓郁香味猛地飘进鼻间,味觉灵敏的他瞬间回神,身子侧往一边。
就要倒在他怀里的花娘扑了个空,“哎呀~”
花娘抓着栏杆媚眼如丝地看向秦惊安:“公子好生不解风情,奴家可不是对人人都投怀送抱的。”
花娘的纤纤细指捏着一块秀帕,香肩半露,紫纱外罩,单薄的裙身摇曳。
她娇声道:“公子看着不像是外城人士,是哪家的少主呀?”
秦惊安还穿着木明昔给他买的那身,他皱了皱眉。
他以前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秦惊安转身就想走,那花娘却不依,舞着柳腰挡在了秦惊安跟前。
“公子,别着急走吧。”花娘调笑着凑近秦惊安,“我这儿可有闻进的消息。”
秦惊安准备拿袖口中的飞镖的动作僵了一瞬。
木明昔穿着黑色的袍子穿梭在暗夜中,她形如鬼魅,眨眼就移到了皇宫中歌舞升平的宫顶上。
魔族的官员都身着暗绿色官服,少数几个的衣裳是绿中点红,受着众人的围绕,应是职位较高者。
木明昔一一扫过这群人,不起眼的护卫里有人高声喊道:“太子殿下到!”
“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黎斐的眼睛恢复了?
木明昔眉梢微挑,看到了他完整的脸。
黎斐的五官相较于人族来说更加立体,月色火光打在他面容上,竟在高挺的鼻子侧边留下阴影。
他是典型的丹凤眼。
木明昔记得粉霓裳长老也是丹凤眼,不同的是,粉霓裳向你看来过来时多带着勾人心弦的劲儿,妩媚又动人。
但黎斐攻击性更强,他的凤眸上挑,眼瞳外围被金黄色围住,瞳中为红,两种完全不同的颜色相结合在一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吸进去的神秘旋涡,令人不敢直视。
他穿着魔族的宫装,华美鎏金富贵、耀眼夺目逼人。
他身边围着数十个宫人,径直走到高位上坐下。
黎斐抬手说了一句:“都起来吧。”
方才相谈甚欢的臣子们本本分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垂着头,那些个身穿绿红的大臣们互相看了一眼,坐在最前面的人端起酒杯,却没有看黎斐:“臣沈儒,恭祝太子殿下生辰大喜,望太子殿下万事顺心。”
说完,沈儒一饮而尽。
随后那些个大臣纷纷效仿,宴会上全是恭贺之词。
木明昔嘴角勾了勾,化作耳夹流苏夹在她耳畔的栩月咂舌道:【黎斐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大臣们这么敷衍?魔族虽有血脉压制,但他们也止不至于连起身都懒得动吧。】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懒得动,而不是不能动?】木明昔眉眼弯弯,语气都带点子欢快:【没发现黎斐正拿这群人泄愤吗?】
【嗯?】
栩月朝黎斐看去。
后者坐姿懒散,靠着太师椅自顾自倒了两杯酒,但既没有敬和他贺喜的大臣,也没有喝掉,而是斟满就倒在了一旁的葡萄盘子里。
栩月疑惑间,忽然看见方才第一个说话的大臣弯腰弯地有些过分。
可以说是佝偻着身体了,他的头与面前的果盘越来越近,像是要整个头扎进果盘里一样。
栩月讶然,发现沈儒的手用力抓着双腿,似乎在与什么力量对抗一样,轻微颤抖着死攥住不放。
【打赌吗?】木明昔说:【赌沈儒会不会倒。】
栩月迟疑道:【赌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