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凌婉月担心隔墙有耳,几乎是贴着萧逸耳朵聊八卦。
柔柔的暖风吹在耳边。
不知不觉间,凌婉月整个人都靠在萧逸肩上,软软的丰满让他半边身子都酥酥麻麻。
萧逸集中注意力不分神。
危急存亡的时刻,可没心情体验女人的柔情。
据凌婉月的说法。
大约三年之前,宸国的老皇帝与群臣围猎游玩,突然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暴雨一般。
老皇帝与群臣暂停狩猎,返回行宫。
在途中发现了一个受伤濒死的女子。
老皇帝见女子天姿国色,便带回行宫,让御医治疗。
那女子,便是如今的女皇帝武媚。
等围猎活动结束,皇帝把武媚带回皇宫,更是不顾一众大臣反对,直接册封武媚为贵妃。
随后宫中意外频频,先是皇后落水溺亡,又是其她妃子接连出意外。
或吃饭噎死,或喝水呛死,或被自己养的狗咬死,或突然惊叫着撞墙而死。
各种离奇的死法轮番出现。
有人指责武媚妖法作乱。
因为所有的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
得罪过武媚。
随后那个指出武媚妖法作乱的人,几天后也死于非命。
关于‘妖法’的传言,便沸沸扬扬。
老皇帝与群臣商议,要铲除妖妃。可紧接着又失心疯一般,不但不杀武媚了,还要封她为皇后。
再之后,皇后垂帘听政,一众大臣敢怒不敢言。
自古以来,哪有皇帝听皇后指挥的?
那是皇后,又不是太后。
就算是太后也不行,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
可惜群臣激愤也没用。
反对的人,都被皇后赐死,或关入天牢。
老皇帝一声不吭,默认这一切。
渐渐地,也就没人反对。
再后来,老皇帝病重,卧床不起,眼看是不行了。
原本应该太子继位,可是紧接着太子就死了,死的比老皇帝还早。
随后一众大臣又挑选其他皇子,选谁死谁。
三番五次之后,没有皇子愿意当这继承人。
哭爹喊娘也不愿意。
最后,一个奸臣提议让皇后继位。
又死了一大批反对的臣子后,武媚成功继位,成为宸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
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不是从皇子变成皇帝,而是从皇后变成皇帝。
凌婉月之所以了解的这么清楚,因为她爹就是宸国的官员,也参与到反对女皇帝的行动中。
没有直接反对,而是帮反对者求情。
所以没当场被杀,而是关进天牢里头遭罪。
萧逸感叹道:“还真是一路杀上位啊。”
凌婉月小声劝诫道:“今后在陛下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一不小心,就会性命不保。”
“唔~”萧逸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
要他谨言慎行?
他还不伺候了呢。
明天等女皇帝上早朝,他就赶紧开溜。
珍爱生命,远离女魔头。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赶紧逃。
只是不确定,那女皇帝是否在暗中观察。
或者派人盯梢,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
甚至他无法确定,身边这个凌婉月,是不是女皇帝的眼线。
虽然她透露不少女皇帝的底细,但不好说,是不是故意说这些,好让自己放松警惕。
都还不怎么熟呢,就这么主动。之前被自己占便宜,也没怎么羞恼。
可疑!
太可疑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还是等明天,女皇帝上早朝的时候逃跑,比较稳妥一些。
凌婉月见萧逸不太上心的模样,心里暗暗担心。
她可不想萧逸横死。
一方面,是萧逸对她有恩。
另一方,则是把萧逸当做同伴。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
她在女皇身边办事,一句话说错可能就会死,也亲眼见证许多人丧命。
原本还有个丫鬟可以商量事。可丫鬟多嘴,被一个宫女举报,然后在自己眼前被杖毙。
偌大的皇宫里,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个能信任的人,就是萧逸。
虽然之前被他丢湖里差点淹死,但那是为了觉醒什么灵根,后来也是萧逸把她捞上来的。
“对了恩公,您之前跟陛下说的,什么仙啊魔啊,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啊,修真者的两种修行路径。你的神念已经觉醒,等你正式开始修炼,自然而然就明白了。那女魔头肯定逼你修魔,你也没得选择。”
“啊!那怎么办?修魔会怎么样?”
“也不会怎样。”萧逸耸了耸肩,“修仙修魔都是机缘,是好是坏看的是本心。你也不用太纠结,指不定修炼到死,也只是炼气初期呢。”
这话像是安慰,又听着不像好话。
凌婉月复杂的瞥了眼萧逸,又继续追问修真者的事情。
萧逸自己也才炼气1层而已,接触天元界也没多久,对许多事情一知半解。
一个半懂不懂的人,跟一个完全不懂的人瞎掰扯。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后半夜。
凌婉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才注意到时间太晚。
“明天再来找恩公聊,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嗯嗯嗯,你也快休息吧。”萧逸客套道。
明天?
明天他才不待这儿呢,聊个屁。
将人送走,萧逸躺回木床上。
刚才陪着聊天,他也不是一无所获。
从凌婉月嘴里知道,皇帝上朝时间是5更天。
也就是天光破晓,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
那个时间点,皇帝得出现在议事殿,跟朝中大臣商议国事。
正是自己逃跑的最佳时机。
等到有人注意到房间没人,再去通知那女皇帝。
这段时间,足够自己跑出皇宫,回到东大街的宅邸,用任意门返回蓝星了。
就算女魔头反应迅速,瞬间神念铺展整座都城,也别想找到自己。
哼!后会无期。
萧逸一夜无眠,等待着时机到来。
屋里油灯燃尽,陷入一片昏暗。
渐渐地,窗外光线变亮,透过窗纸让屋内有了光。
宫内打更的更夫经过,打更声隐隐约约传来。
萧逸嘴角勾起,打开门就要跑,却看见凌婉月抱着一套衣服匆匆跑来。
“恩公,昨天忘记给您拿官服了,快快换上,我们一起去朝会。”凌婉月将衣服递来。
萧逸没接:“我干嘛要去朝会啊?”
“您是陛下敕封的国师,当然要上朝啊。”凌婉月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