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谷和中村树一这一出基本上搞懵了所有人,吉田一郎知道这两人出现在审讯室时直接是跑着过来,然后被泷泽修明和深田昌平架进了隔壁观察室,生怕自家课长打扰了吃瓜。
“你们干什么?”吉田一郎皱着眉看着将他堵严实的四个后辈,这搞事搞他头上来了?
“前辈难道不好奇吗?”泷泽修明将吉田一郎推到座位上摁下,“这俩熊孩子到底中间干了什么事,瞒了我们多少,您不好奇吗?”
吉田一郎陷入沉默,然后说道:“声音开大点。”
“我无时无刻都想弄死你,把你用在他们身上的法子挨个在你身上用一遍!让你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村树一眼里是浓烈的恨意,他压抑了二十年的恨意,终于在这一刻能够毫无保留的迸发。
他兄长才二十三岁,出发前还告诉他等回来了,带他和他们组长的儿子一起去东京最大的游乐园玩,他说他一定能跟那个孩子很合得来。
结果他兄长没有回来,他兄长的组长也没有回来,一个轻飘飘的纸张印了讣告,一个石碑就结束了所有人的一生。
他比早川谷好点的大概就是他还有父母,不用隐姓埋名的生活,日子好像没什么变化,就是家庭成员那项少了个人而已……
不过他还是和早川谷见到了面,那天他实在是没忍住自己偷偷去了寺庙,想去看看自己的哥哥,在那里他看到了垂着头一脸不舍的摸着墓碑的早川谷,对方看到他也并不意外。
‘我见过你,你是中村树一。’早川谷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瘦弱的身体在病号服下显得空荡荡的,‘中村哥哥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你也是来看我哥哥的吗?’
‘不是,我是来看我妈妈的。’早川谷收回摸着墓碑上的手,‘你哥哥旁边是我妈妈,她是你哥哥的组长。’
‘你是早川谷!’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早川谷,后来他去过无数次寺庙,再也没见到那个瘦弱的身影,直到他进入警校,既使早川谷的容貌发生了变化,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同样他相信早川谷也认出了他,无数次的擦肩而过,但都默契的没有叫出对方的名字,但他知道他们谁都没有忘记。
他和他一样,都走上了这条路。
“你们在外网发布的视频我都看到了,果真和早川说的一样,连畜生都不如。”中村树一看向中原秀郎的眼神冰冷,“中原秀郎,你们怎么还活着啊?怎么还没下地狱啊?”
其实最早看见视频的是早川谷,一个隔三差五就在国外待的人,太容易接触到这些了,他不敢想早川谷看到自己母亲被虐杀时的画面是什么感觉,相比于早川谷的母亲,他的兄长死得倒是轻松些,就那么一下,人就没了气息。
他想早川谷的母亲也是痛苦的,她护不住自己的后辈,甚至又亲手结束了后辈的生命,他做了这行后,无数次夜里感谢早川谷的母亲让他兄长没有遭受折磨,因为那时候真的连死都是个奢望。
“你应该庆幸我和早川是警察。”中村树一弯下腰和中原秀郎对视,“不然,你的后果,会比你动手的那些人还惨。”
……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吉田一郎双手抱臂,看着两个头快垂到地上的两人冷笑一声,“之前不是神气的很吗?现在怎么跟个鹌鹑一样!”
“我错了。”x2
两人对视一眼,中村树一眨了眨眼,清了下嗓子。
“这其实都是我跟早川的计划,枪是真的,子弹也是真的,不过我自杀的那颗子弹是假的,是早川谷让实验室做的。”中村树一立马将责任推到了好友身上,“他让我打他的时候用真的!我是拒绝过的!”
“啧!”早川谷瞪了中村树一一眼,面对几人杀人的目光讪笑着开口,“这不是为了保证计划的真实性吗。”
“那在医院里……”井上康成皱眉。
“医院他情况不好是真的,我在旁边看着的!”中村树一接着把人卖得一干二净,“住进icu是真,情况恶化也是真,病危通知我也签了,当时我住在他楼上!”
“哈?”几人发出震惊的声音。
“你闭嘴吧你!”早川谷毫不犹豫就是一脚,老底都要抖漏光了!
“早川谷!”
“我错了!”
其实早川谷和中村树一在警校时就已经被公安部约谈过,但两人都是铁了心要进组织犯罪对策课,公安部也不能硬来,也就是这时候,两人和北原警官接上了线,拿到了当年的资料。
“所以你们俩一合计,就把中村送进去了?”泷泽修明眯了眯眼,“我说怎么有段时间中村这家伙被借调了!”
“有舍才有得,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你看他这不是好好的!”早川谷努力给自己谋条活路,“当然这是中村说的,他自己要求把他送进去的,和我没关系啊,我就是办了个手续!”
中村树一惊恐瞪大眼睛,好一出风水轮流转!
“你们两个混蛋!”上野弘治气得人都快炸了,“亏我当初还哭了那么久,你们两个真是嘴够严的!”
“没办法,计划得万无一失,只能委屈一下各位了。”早川谷双手合十,比了个抱歉的手势。
“那山本立鸣?”井上康成其实也压着气,但中村树一要是真杀了山本立鸣,那就完了。
“活着呢,找了个小黑屋给他关了一下。”早川谷咧嘴一笑,拍了拍中村树一的胸口,“明天他就把人接回来。”
“不过有件事要恭喜你了。”
上野弘治一脸懵逼,随后对上了六双眼睛,“不是,你们看我干嘛?”
“恭喜你,通过考核。”早川谷将一张申请表递给上野弘治。
[黑衣组织调查申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