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将筷子横在碗上,放到红衣女鬼面前。
“吃吧。”
“谢谢。”红衣女鬼还挺感动,她也遇到过几次所谓正义的大师,一个个不是喊打就是喊杀,第一次有一个请她吃饭的,还挺奇妙。
“你叫什么?”
“啊,我没叫啊?”
林酒嘴角抽了抽:“......姓名。”
“哦哦,我,我没有名字,自打我记事以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只知道要粘着刘秀娥,要折磨她替自己报仇。”
“那梅仁义呢?还有瓶子?”
“是刘秀娥,她心虚,找了个大师,把我捉住的。”
“大师?”不知道是不是两个无为留下的后遗症,一听说大师啥的,他总觉得是无为。
“对,挺有本事的,一上来就把我捉住,他还算出梅仁义最近有血光之灾,说我身上有功德,不能随意灭掉,这才把我们绑在一起,让梅仁义吸取我身上的能量,而且我也确实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
林酒点点头,“你身负功德,他不敢随意处置你,只能换个方法解决,不然早就把你喂僵尸了,你不是初生的小鬼,魂魄像人参一样大补。”
“......”宁可像坨屎,她也不想像人参。
“那你又是怎么被封印在瓶子里的?”
“是那个僵尸,它一见到我就想攻击我,那坏家伙嫌麻烦,就先把我关进瓶子里了。”
\"原来如此,那你知道梅蕊蕊孩子的事情吗?”
红衣女鬼一顿,“孩子?什么孩子?”梅蕊蕊有孩子吗?她有孩子她怎么不知道?
“我从她面相推断出来的...”林酒一边解释着,一边掏出指骨,摆在桌上。
“这是埋在我家的婴儿指骨,她亲自动手掩埋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她的亲生骨肉。”
红衣女鬼都听懵了,梅蕊蕊有孩子就算了,孩子还没了?
“这怎么可能?猪的生产周期还有一百来天呢,更别说人了?”红衣女鬼拼命的摇头,不不不,她不信,太离谱了。
“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还知道猪的生产周期,挺厉害啊。”
“???”靠,她是失去的是记忆,不是脑子。
红衣女鬼带着控诉的表情看林酒的时候,林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和不熟悉的人开玩笑,有点尴尬哎。
“咳,华国文化博大精深,往往没可能的事情才是最可能的。”
“其实...”红衣女鬼表情突然变的复杂。
“怎么了?”
“其实事关姑娘家的声誉,我不该说的,只是我觉得对你,或者对她都会有帮助。”
“嗯,确实,说吧。”
梅蕊蕊眼神变得坚定,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梅家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对,刘秀娥也不是好动,我很多次看到,他们在梅蕊蕊的饭菜里下药迷晕她,还欺负了她,而且一大家子都pua她...”
听着红衣女鬼的话,林酒陷入沉思。
“我觉得你可以从梅蕊蕊身上下手,我总觉得她需要帮助。”
“好,我会的。”
“谢谢。”
林酒已经了解个大概,没再继续问下去,指了指筷子和火锅。
“你先吃点儿东西吧,没人给你上香,很久没吃过这类东西了吧?”
“还真是。”
红衣女鬼无奈的笑了笑,哪曾想都做鬼了,还有机会吃上一顿火锅。
看着红衣女鬼吃的开心,林酒这才有时间看向旁边,那个还在开天眼的家伙倒是挺认真,他起身走过去。
“怎么样啊?”
陈瑞阳眼睛都不敢睁开,他太心虚了,“这,这,这些东西,还,挺难的。”
林酒叹了口气,盘腿坐下抓住林瑞阳的手,至于手掌上。
“跟着我来,平心静气,放空大脑,放大感知...”
陈瑞阳连忙照着师父的话做起来,手掌传出微弱的热度,陈瑞阳心中一喜。
“别胡思乱想。”
听见林酒的提醒,陈瑞阳连忙收起思绪。
“天法清清...”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开!”
陈瑞阳只觉得眼睛在灼烧,可师父没说话,他也只能强撑着忍耐,直到一道凉意传来,灼烧褪去。
“睁眼。”
陈瑞阳慢慢睁开眼睛,前方是师父精致的脸。
“向那儿看。”
陈瑞阳扭头,就看到一个吃的狼吞虎咽的红色身影,见他看过来还朝他摆摆拿筷子的手。
“看看看看看看看...”看见了?
“嗷~嗷~嗷~嗷~”
陈瑞阳化身原始野人,爬起来拍着嘴巴嗷嗷直叫,围着林酒和红衣女鬼疯了似的转悠。
“师父,师父,我成功过了,我成功了,我终于不是一般的陈瑞阳了,呜呜呜...”
发完疯,陈瑞阳又抱住林酒,哭唧唧的诉说他的喜悦。
“别哭了,再哭出去哭。”
“我激动,师父。”
林酒拍开他的爪子,来到餐桌旁。
“再不安静你就去门外喂蚊子吧,别吃了。”
那可不行,一听说不让吃了,陈瑞阳立马坐回去,端着碗开始抢食,一人一鬼一妖,三个物种吃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
红衣女鬼的情况实在不方便去关家,林酒便让她留在了缘来缘往,起初陈瑞阳是怕的,毕竟大半夜执勤自己孤零零一个,有鬼多恐怖,可后来他就喝高了,抱着红衣女鬼差点拜把子,欣然接受女鬼同志的陪伴。
林酒将陈瑞阳丢到楼上,看了眼红衣女鬼。
“你放心,我不会伤人的。”
林酒点点头,带着鼠鼠离开了缘来缘往。
次日...
“啊————”
叫声响彻万里,房子震上三震,噔噔噔脚步声响起,陈瑞阳气喘吁吁跑下来。
“鬼,鬼,鬼,鬼...”
楼下,林酒老干部似的,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坐在椅子上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柜台后面,虞淼淼倒是看他了,不过挺嫌弃的,至于昨夜那红衣女鬼,正跟虞淼淼勾肩搭背,比他这个拜把子的好兄弟还要亲密。
直到推动力在屁股上绽开,他趴在地上那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踹飞了。
“小王八蛋,老子刚调配好的新香水,全被你毁了。”
楚妍拿着试剂瓶子,里面黑乎乎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