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公元188年)是大汉王朝纷乱的一年,也是黄巾余烬高燃的一年。
这一年朝廷设置了西园八校尉,冀州刺史王芬谋反事败自杀,可这些都不算什么大事。
朝堂上汉灵帝忙着卖官与临幸西园;宦官和外戚忙着相互拆台和互殴;朝堂高官们想着怎么花钱踩着别人上位;地方官员想着怎么把买官的钱捞回来。
如此就产生一个问题,受到黄巾之乱冲击的普通百姓谁来管?黄巾之乱当初声势浩大,后来平定的也算是摧枯拉朽,可产生如此多的无家可归的百姓怎么办?朝廷和地方官表示,爱咋办咋办,自生自灭去。
黄巾之乱在四年后复燃了,而且由于流民太多,每个反叛势力都是动辄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白波军、黑山军,甚至还有后来被曹操收为青州军的兖州黄巾,这时候也在迅速发酵。
而周边的各胡人部落、南蛮、西羌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参加进这场破坏盛宴。
武陵五溪蛮族,是由沅水中上游的雄溪、樠溪、无溪、酉溪、辰溪五条主要支流而得名。而沅水通过下游的武陵郡治临沅汇入洞庭湖。
而沅水中上游也就是如今湖南的怀化和张家界之间,有个响当当的名字,湘西。由于地形复杂、山高林密,自古这里就是易出土匪的地方,耳熟能详的湘西剿匪记就发生在这里。
此时通往临沅的官道上,一支几百人的军队正军容整齐的前进着。
一奇丑少年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随行一骑上是奇丑无比的壮汉,其马侧挂着两把寒光闪闪的镔铁戟,看分量颇为不轻。其腰间则缠着一条牛皮束带,上面插满了小铁戟。二人正是庞统和典韦。
庞统笑着对并行的沙摩柯道:“沙团长,此次算是您回归之行,听闻你之前是五溪蛮王,那此次行动该颇为顺利才是。”
沙摩柯自矜的一笑:“庞处长过誉了,蛮王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我是共济会光荣的一员,往事不提也罢。不过,在下对五溪的各寨多少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庞统点头道:“如此沙团长就多多费心了。”
随后他又回身对落后一步的吴有才说道:“吴处长,我可是力荐你随征武陵的,到时候迁徙出来的各寨百姓如何度过没法耕种的半年,就全靠你的畜牧养殖了。”
吴有才正逗着随行的大黄,听闻此话一拍胸脯,呲着大牙花子保证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您就瞧好吧!”
说话间,前方一斥候骑兵小队正急速而来。
得到近前,急停奔马,斥候小队长翻身下马,冲沙摩柯行礼道:“报告团长!前方五溪蛮族顺沅水而下,正围攻临沅!人数约三千人,战事焦灼!”
沙摩柯忙问道:“可看清所打旗号?!”
队长回忆道:“为首大旗是一斑斓猛虎,其余杂旗均是各种动物形象。”
“那他娘的是我的虎头寨!我的人怎么跑出来了?!真是老虎不在家,什么猴子都敢称霸王了!”沙摩柯气急败坏的喊道。
庞统凝眉制止了沙摩柯的暴怒,肃声道:“沙团长莫急,如下当命令部队做好迎战准备,以备不测,同时加快行进速度赶去战场,到时候是战、是和再做定夺。”
此时距离临沅仅剩五里左右,沙摩柯命令部队进入战备状态,迅速披甲列阵,骑兵缓行,步兵急趋前进。
对于经常接受高强度训练的这支部队,如此全副武装的紧急行军如同家常便饭。
不多时队伍就装备整齐,按战时条例疾步前进。
待距离前方战场还剩一里时,沙摩柯命令队伍停止前进,一是整理装备,一是恢复体力。
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前方正在激战的双方军队,一个是人数不多的守军,一个是旗帜杂乱,一窝蜂攻城的蛮兵。
看到不远处行来一支军队,虽然就几百人,但蛮兵方还是停止了攻城,列队面向新来的军队。
共济军整理完队形后,缓步来到蛮兵阵列前五百步。
沙摩柯带领自己的几十亲兵来到阵前,当蛮兵阵营看到对方出来几十除了装扮,其他和自己一样的蛮人,顿起一阵议论纷纷之声。
“我是沙摩柯!谁是带队的!出来见我!”沙摩柯高声喊道。
听闻此言对面蛮兵一阵哗然,这是那个蛮王沙摩柯?!不是说他背叛了五溪,投靠汉人了么?
磨蹭了一会,几十骑从蛮兵中驰出,为首一人看起来孔武有力,颇为威武雄壮。不过此时他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行进间也是磨磨蹭蹭的。
沙摩柯定睛观瞧,顿时乐了,高声道:“我道是谁,他奶奶的原来是你小子!怎么?古力玛,你兔崽子胆肥了?!谁让你把山寨的队伍开出来的?!老子不在家,就你跳的欢是吧!”
古力玛一咬牙,心一横,呛声道:“你,你少来!还以为你是蛮王呢?!少,少来指,指手画脚的!”
越说他底气越足:“你带领两千族人出征,最后才逃回来一千多人,你看看你身边还有几个人?你要做汉人的走狗你去!我们五溪部落没你这个孬种蛮王!”
沙摩柯气的哇哇大叫:“古力玛!滚尼玛的!当年你家被飞鹰寨逼得走投无路,要不是老子看你可怜,让你入了虎头寨,你能有今天?!看我不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剁碎了喂狗!”说着就打马冲向了对面。
别看古力玛喊得痛快,其实心里一直很惧怕蛮王沙摩柯的。
眼见沙摩柯打马冲来,古力玛顿时不顾形象的拨马就跑,边跑边喊:“相寨主!救我!我可是按你说的做了!快救我!”
真是个废物!藏在人群中的相寨主暗骂一句,不得已打马迎战沙摩柯。
嘭!沙摩柯抡下来的铁蒺藜骨朵被一个狼牙棒挡住。
沙摩柯一打量,顿时乐了:“我道这猴子哪有胆子动老子的虎头寨,原来是你这个老阴逼在后面支招啊,怎么?相东,你相家的飞龙岭是不想好了么?”
相东哈哈大笑道:“都说蛮王沙摩柯悍勇无双,可惜啊!如今成了汉人的走狗!有我相家在,老蛮王你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
两人所用皆是重武器,嘭嘭嘭的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沙摩柯在出阵前就将指挥权转交给了庞统,此时眼见阵前二将杀的是天昏地暗,庞统略一沉思,遂命令部队列阵前进。
只见五百共济军队列整齐,稳步推进。其中一百盾兵双手持一人高巨盾顶在最前,一百弩兵紧随其后,一百长戟兵列阵跟随。左右分列各一百骑兵,配备的均是新式装备,那是骑士脚踏双镫,具是连弩在手。
距敌兵一箭之地,盾兵均举盾前行,此时已有箭矢射来,不过蛮兵简陋的箭矢对于军阵没有丝毫作用,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标兵定位!”看到中军令旗,弩兵连连长下令道。待看到定标箭矢的落点后,他继续发令道:“左前五,高三十,五轮急速射,放!”
嗡!一片箭雨冲着蛮兵后方的弓箭手而去,面对防御薄弱的蛮兵,精铁打造的箭头可以说是摧枯拉朽,瞬间就倒下一片人。
问题是这只是开始,五轮速射后,蛮兵的弓箭手方阵已经被彻底打残,遍地都是哀嚎的伤兵。
此时正和沙摩柯鏖战的相东顿时心里一惊,这强弓劲弩竟如此犀利?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共济军中军旗帜再次变化,鼓声和号角声也起了变化。
只见两侧骑兵蜂拥而出,新换的马蹄铁敲在地面上,发出如同擂鼓般的轰鸣。
在靠近蛮兵三十步时,两列骑兵控马划过一道弧线。双镫的使用,可以使骑兵很好的解放双手,做出射击的动作。
又是一通弩箭雨,没有了弓箭手的蛮兵,只能看着骑兵部队在本方阵前来回纵横。
在此时,共济军中所有号角同时吹响,鼓声大作,这是冲锋的号角。
只见后方一百长戟兵迅速上前,列阵盾兵间隙之后,而弩兵则迅速退往阵后,给连弩上弦。
“全体都有!随我加速!”前方步兵连长喊道。
“同舟共济!风雨无畏!将士百战!虽死无悔!杀!杀!杀!”
待前锋口号喊完,最后的二十步里,队伍的速度已冲起来了,此时长戟兵的武器通过盾牌间隙也探了出来。
待一排长戟刺入敌人体内,长戟兵顺势一拉,长戟的月牙刃轻易的将敌人的身体划开。
嘭!盾兵的大盾狠狠撞上了敌阵,后面的弩兵也上好弦,开始了自由漫射,而骑兵也抽出马刀从两肋踏入敌阵。
和武装到牙齿的共济军硬刚的结果就是,前排的蛮兵成片倒下,后面的被弩兵压制的抬不起头。
见敌方阵型已乱,步兵连长下令道:“盾兵弃盾!抽刀迎敌!”说着和弃盾的盾兵一起抽出环首刀扑了上去。
蛮兵不过一刻时间就被打爆了,由零散的逃兵开始,变成了全线溃败。
相东一看大势已去,无心恋战,虚晃一招,拨马就逃。
三千蛮兵开始往五溪大山方向溃逃,跑得是漫山遍野。这时步兵已得令驻足打扫战场,骑兵掩杀逐敌。
沙摩柯准备继续追杀,被庞统喊住:“沙团长且慢!山高林密,穷寇莫追,何不待部队整顿后再做定夺?”
沙摩柯想想也是,这时候追进山里万一挨支冷箭就值不当了,遂安排尽快打扫战场,整合部队。
此时临沅城中武陵太守曹寅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的军队。
“派出的人带话回来没有?”曹寅沉声问道。
“回来了,对方说只是路过,见临沅南蛮寇城,不忍城中百姓遭难,遂出手相助。不过没说来路如何。”手下答道。
这是哪来的强悍军队呢?曹寅沉吟着。
“大人,不如我们邀请对方首领一叙,探探他们的底细?”手下出主意道。
“算了,对方行事如此谨慎必然不愿有过多牵扯,况且如此强兵敌我不明下,可不好把控。就此作罢,谨守城门,不要松懈。”曹寅谨慎回道。
“诺!”手下忙下去布置。
待得快天黑,追杀的骑兵才以班为单位逐一返回,所俘获的蛮兵有近一千多人。
此时共济军已远离临沅,在城西南五里外,靠近五溪大山的方向扎下营寨。
中军大帐中,看着下首绑的和粽子一样的古力玛,沙摩柯嗤笑道:“呦呵?这不是那个勇者无畏的滚尼玛么?怎么?相东嫌你跑得太慢,不要你了?地上凉,您老人家倒是起来啊。呵呵”
被绑的结实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古力玛,现在是涕泪横流,哭诉道:“大王呐!我是被相东那狗日的胁迫的啊!他说大王不要我们五溪部落,投靠汉人享清福去了!又说他们相家如何强大,能带领五溪各部再创辉煌!
那狗东西哪能和勇猛睿智的大王您相比呐!当时我就誓死不从,可那相东扣了我全家老小啊!我滴大王哎!我不从就得死全家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你给我闭嘴!再逼逼叨叨就剁了你,让你一家团聚去!”沙摩柯不耐烦的喝道。
接着他扭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庞统道:“庞处,你看这……?”
庞统呵呵一笑道:“此人倒也有趣,算是识时务之人,沙团长,来时会首就交代过,五溪各部散居大山,不易收服,让我们尽量智取。
现统有些想法,这样吧,将此人暂交于我,三日后我们再进山会一会这五溪各寨,可好?”
沙摩柯当然没有意见,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日夜里,庞统营帐内,古力玛跪在下首,悄悄抬头看了眼那个少年以及他身后的那尊巨塔壮汉,他偷偷咽了口口水:好家伙!这是哪来的两个恶鬼降世?在灯火摇曳下,差点就给他吓尿了。
“小古呐,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一命么?”庞统轻声问道。伴随着帐内忽明忽暗的灯火,庞统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
古力玛激灵打个冷战,忙开口说道:“将军,虽小人不知,但凡将军有所差遣,小人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庞统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轻声的布置起来,听得古力玛是面色苍白,浑身冷汗淋淋。
经过几日休整,大战的后遗症已经消除。
毕竟面对的是数倍于己的敌人,就算共济军纪律严明,战斗素养再高,也难免会出现损伤和疲惫。
不过现在都休整过来,众将士又变得精神抖擞了。
庞统这两天也没有闲着,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一千多俘虏部分是沙摩柯虎头寨的,现在古力玛首领被擒,原蛮王沙摩柯又回来了,这几百蛮兵很痛快的就转换了阵营。
在留下了两个排的骑兵,看守除去武装剩余的俘虏后,混合部队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大山。
虎头寨上,看着下方打头的蛮王沙摩柯,守军痛快的开门投降了。没办法,说话管用的都在寨下站着呢。
收编了虎头寨的部众,沙摩柯带队出发直奔飞龙岭飞龙寨,只要把五溪最大的相家打服了,剩下的其他寨都不足为虑。
飞龙寨议事厅内,相东愁眉不展的坐在上首,下面是他的几个兄弟和家族内各个小头领。
“大哥,我们逃回来几天了,这沙摩柯说到就快到了,具体怎么办,您倒是拿个章程呐!”老四相北急声说道。
老二相南说道:“老四急什么!大哥这不是在想办法呢,这不是敌人还没来呢!”
话音才落,门外传令兵连滚带爬的跑进大厅,急声道:“报——寨主!那沙摩柯带人来了!正摆开阵势,看样子要强攻了!”
厅内众人闻言大惊,由相东带领着,急忙冲寨墙而去。
看着寨下道路上正逐渐展开阵势的敌军,相东皱眉沉默不语。
“寨子里的人听着!我们好心来帮你们走向富裕!结果还不知好歹,倒打一耙!看到没!这就是叛徒的下场!”一个大嗓门士兵对飞龙寨喊道。
古力玛被捆得结结实实带了上来,看到寨上的相东,大喊道:“相寨主!救我,救我呐!”
“带下去!交给典营长!”庞统在一旁高声喊道。
只见押送的士兵连拖带拽的将古力玛拉走,在其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拖进了一旁的小树林。
由于视线的关系,寨墙上的人只能看到树林中人影晃动,古力玛的惨叫一声声传来,还穿插着什么“你别过来啊!”“你这个魔鬼!恶魔!”之类的喊声。
树林里,典韦穿着两层铠甲,头戴狰狞鬼头盔,撇着大嘴,抱着膀子,冲还在对着空气惨叫挣扎咒骂的古力玛瓮声道:“行了,可以了,该一声惨叫收尾了。”
“啊!!!”一声惨叫过后,小树林一片安静,古力玛小心的喘着气,抬头看看典韦,意思是:怎么样?我表现的还行不?
典韦咧开大嘴一乐,吓得他就是一个激灵。
此时的典韦将双戟往腰侧插好,一手拿起身旁一个人腿一样的东西,关键是这人腿上的服饰看起来和古力玛身上的一模一样,大腿断裂处还鲜血淋漓,看起来就和从古力玛身上硬生生扯下来的一样。
典韦将那淋漓的鲜血往嘴上一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娘的,要知道让他加点蜂蜜进去了,光用羊血有点腥呐。
寨墙上的人看到了让他们余生经常做噩梦的一幕:只见一个巨汉,腰插双戟,顶盔掼甲,长得奇丑无比,如同那恶鬼转世。
此时的他一手拿着一条腿,看样子好像是从刚才的古力玛身上拽下来的,一边走,一边啃着,嚼了几口咽下去后还满意的打个饱嗝。
满嘴的鲜血,啃食人腿的从容不迫,加上那都不用带鬼面具的狰狞长相,当时就让寨上的守卒吓尿了几个。
来到队伍前,此时攻城部队已经集结完毕,为了减少本部伤亡,用的都是蛮兵,每队都肩扛着云梯等待着。
典韦将人腿随手一扔,溅起一片尘土,抽出双戟,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大喝一声:“随我杀!”说完直奔寨门而去。
而身后蛮兵们和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的冲锋而上,废话,跟着这么个食人魔王还有什么可怕的?
沙摩柯一脸惊恐的看看正在冲锋的典韦,又看了一眼庞统,颤声问道:“庞,庞处长,这,这典营长把,把古力玛生吃了?”
没得不怕的,虽说这沙摩柯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可这是生吃人呐!这么狠的么?
庞统哈哈大笑,随后小声对沙摩柯说道:“沙团长还记得文和暗处的那几个奇人么?有能改变吴双面容的那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这个人腿是假的,很好做的。”
沙摩柯长出了口气,心有余悸的看着快跑到寨门的典韦,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寨墙上,看着那食人魔王咧着血盆大口的冲了过来,守军顿时就乱了。
相东慌忙道:“放箭!快放箭!射死这个魔鬼!”
稀稀拉拉的箭雨奔向面门的都被典韦轻松的拨开,其他的管都不管,所以看起来身上满是箭矢,其实都被两层铠甲挡住了,只是微微挂在身上。
可守军不知道啊,看到食人魔王刀枪不入,顿时就有崩溃的扔了武器就往后跑。
此时云梯已经搭上寨墙,典韦一马当先,一手拿双戟,单手抓梯,噌噌噌就上去了这不高的寨墙。
相东头皮都要炸开了,一咬牙,抡着狼牙棒就迎了上去。
只一下,双戟和狼牙棒碰撞发出一声巨响,就见狼牙棒高高的飞起。
典韦不管打傻的相东,记得临来前庞统交代过首领不能杀,于是用戟背轻轻一拍相东胸前,这一下就将其干倒。
典韦一脚就踩在相东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眼见能和蛮王沙摩柯打得有来有回的首领,一个回合都没有撑住就被干趴下了,周围的亲信都傻了,你倒是给我救援你的时间呐。
仰躺的相东,看着那张狰狞的带血大脸,忙嘶声道:“别杀我!我投降!只要不吃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周围正和登上来的蛮兵打得不亦乐乎的守军一看这个,都慢慢停了手。
咣当,一个守军的武器自手里滑落,接着就是叮当声不绝。首领都投降了,自己还打个什么劲。
马上有蛮兵下得寨墙去开寨门,迎队伍进寨。
议事厅内,听了庞统叮嘱一路的沙摩柯,一脸微笑的亲自给相东等相家嫡系解了绳索。
面对不解的相东,沙摩柯拿出从郭爱谦那学来的温和笑容和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相寨主,咱们五溪部落自古就是亲如一家,都是兄弟姐妹,你说我怎能加害于你?此次属实是因为我从汉人那学来了先进的生产经验,想回来带领大家共同富裕的,可哪知……?唉,都是误会呐!怪我这个当兄弟的没给你们耐心解释清楚,兄弟给你赔罪了。”说着还来了一礼。
“可不敢,蛮王您折煞我等了。”相东不是什么蠢人,借着这个台阶忙阻止了这一礼。
随即他苦笑道:“是我这个当兄弟的不地道啊,在没有了解其中内情下就中伤兄长,说你投靠了汉人。该谢罪的是我呐,你看,还害了古兄弟的性命。这事怪我啊。”说着连连谢罪。
沙摩柯哈哈大笑道:“兄弟不用多说!以后就是一口锅里吃饭的弟兄!再说,你看这是谁?”说着往门口一指。
就见古力玛一脸轻松的走了进来,还冲相东笑了笑。
相东是一脸诧异,这,这,这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沙摩柯将庞统的计策如实告诉了他,听完之后,虽然给其解了惑,但相东看着一旁一脸微笑的庞统和其身后的典韦,如此恶鬼般长相的二人,还是让他打了个冷颤。
这凶恶二人组以后一定不能招惹,不然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相东如是想着。
自此五溪地区最大的飞龙寨投降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沙摩柯和刚被任命为副团长的相东,将五溪部落全部纳入麾下。
下一步就是将大山里的蛮族迁到平原地区了,有庞统的规划,几个寨主的压制,迁徙进行的很顺利。
今日是送所有新加入高层回共济谷进行为期三个月培训的日子,庞统看着领头的相东笑着说道:“见到会首不用紧张,我们共济会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次正好是个好好学习了解的机会,希望相团长尽快回来,我们还要共同打造五溪美好家园呢。”
相东恭敬的对庞统说道:“感谢庞处长提点,放心吧,此次东必好好学习,回来后再听庞处教诲。”
庞统笑着说:自己兄弟无需客气。
待目送这一行人离开,庞统扭头看了看正在耐心教导蛮人如何养殖的吴有才,不由感慨道:“会首呐,武陵这局面是打开了,剩下的就是将其变成共济会的另一只铁拳了。不知道文和那如何了?下次一定去信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