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一名宫男突然神色匆匆闯入席间,只见他俯在凤君耳边低语,萧寒宇的脸色也随之微变。
众人见状,不知是发生了何事,纷纷停下交谈,神情疑惑的看向脸色难看的萧寒宇。
萧寒宇压下心里的震惊,阴沉着脸,跟随宫男一起离开席间。
众人一脸不知所云,也都十分默契的跟上选择跟上,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凤君如此神色大变。
假山旁,只见一对男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正惊恐不安的跪在地上。
“!!!”
跟随一起来到假山的众人见状,纷纷露出一脸震惊之色。
见到此场景,不用想,任谁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萧寒宇脸色铁青,恨不得立刻将这两个污秽的脏东西给丢出宫外。
胆敢在宫里行苟且之事,当真是不怕死!
他还没来得及发话,就见一名中年男人突然跑上前去,抬手狠狠的扇了地上的女子一巴掌。
“畜生,我打死你这个畜生,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冯源恨不得当场杀了这个女人,他此刻也顾不得在场的所有人,对这女子又打又骂。
而女子身边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太女的未婚夫,马瑞楠。
夏侯知若正好就在现场看到了这一幕,眼里震惊的同时,心里生出一股无名之怒火。
这个该死的贱人,竟然给她戴了一顶绿帽子。
相较于被打女子的连连求饶,而边上的马瑞楠却是双目空洞,神情呆滞,没有丝毫反应。
冯源心里奔溃的将他抱在怀中,朝萧寒宇痛心愤恨说道:“凤君,凤君你要为臣侍做主啊!”
“瑞楠他从小最知礼义廉耻,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他定然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请凤君为我儿做主,还我们瑞楠一个清白。”
宴会上发生这种事情,作为此次宴会的负责人,萧寒宇无论如何也要给马府一个交代。
好好的一名男子,宴会上无辜失了清白,任谁都会忍不住胡乱猜忌,这幕后之人其实会不会就是......
萧寒宇目光扫向众人,只见周围人低下头窃窃私语。
萧寒宇眼中怒火中烧,他虽不满马瑞楠成为太女君,但他有的是办法解除婚约,又怎会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来退婚。
究竟是谁,看似帮他解决掉马瑞楠,实则是要将他推入风口浪尖。
马瑞楠乃陛下亲赐的太女君,端王之事还未得到解决,如今马瑞楠又接连出事,只怕陛下不想怀疑太女都难。
对于这桩婚事,女皇当然知道他们父女两人心里不满,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女皇便会联想到是他们父女所为。
萧寒宇知道此事的严重性,立即吩咐宫人们先把马瑞楠带下去,地上的女子早已吓破了胆,痴呆的模样傻坐在地上。
待她反应过来想要大喊冤枉时,已为时已晚,萧寒宇直接下令。
“来人,此人色胆包天,竟敢在宫里对良家男子欲行不轨之事,着实该死,立刻把这祸害押下去,交往刑部处置。”
此人还不能就地杖毙,否则,只会引人怀疑,涉有欲盖弥彰的之嫌。
反而交由刑部,众人的目光便会随之转移。
届时,无论马瑞楠是被何人设计陷害,还是如何丢了清白,都与他们父女无关。
在场的都是人精,见凤君出面,众人也不再出声言语。
经过这件事情,宴会只能早早地提前结束,官家夫郞们也都识趣,各自带着自家的儿子散去。
马瑞楠之事,最终还是惊动了夏侯韶华,看着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的冯源,夏侯韶华只觉脑壳嗡嗡作痛。
因为夏侯颜的事,夏侯韶华憔悴的面容,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锐利的双眼此刻也布满了血丝,眉宇间尽显疲惫之色。
于是,夏侯韶华的大手一挥,不到半个时辰,女官们就查出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事情的真相,马瑞楠因为未来太女君的身份遭人嫉妒。
他出身不高,却获此荣耀,因此,便招来一位爱慕太女已久的男子记恨,这才故意设计陷害。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那名设计陷害的男子因为家族关系,最终留其性命,驱逐出京,此生不得回京。
而被押往刑部的女子,不过是宫里的一名普通侍卫,虽也是一名受害者,但她毁了马瑞楠的清白是真,为了安抚马府上下,最终被下令处死。
虽处置了这些人,但马瑞楠无辜受害,失去了清白,没有人比他更痛苦。
而他与太女的婚约也到此结束,皇室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一个失去清白的男子成为太女君。
婚约取消的瞬间,马瑞楠瞬间晕了过去,冯源抱着昏迷的儿子哭成了泪人。
他们儿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有这般残忍的遭遇。
夏侯韶华听着冯源不甘的哭喊声,心里愈发烦躁,于是朝身边的宫女抬了抬手,让人将他们带下去。
待人离开后,御书房内彻底安静下来,夏侯韶华随后闭上疲惫的眸子。
当初,之所以为太女定下马瑞楠,是因为看中马瑞楠的母亲马佳婷,她虽官职不高,但为人本分,勤政爱民,是个难得的好官。
一来,日后太女登基,马瑞楠为凤君,就凭马佳婷四品官职的根基,在朝堂上就翻不起什么浪,便不会出现外戚干政的情况。
二来,马瑞楠性格纯良贤惠,为人谦和,待人和善,日后成为后宫之主,定能管理好后宫,减少后宫纷争。
可此时来看,性子太过纯良,没有一点心机手腕,也终难扛起大梁,日后也只会沦为他人的垫脚石。
可惜了。
想到这,夏侯韶华随即召来宫人,让宫人们送了一堆赏赐前往马府,是安慰也是补偿。
宫门口,所有参加宫宴的马车已经离开,唯有翰林府的马车,以及马府的马车还停留在宫门外。
柳君忆站在自家马车前,目光一直盯着皇宫的大门,迟迟不肯坐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