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乘坐军用汽车,抵达战地医院。
医院外,炮火声依稀可闻,硝烟弥漫,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药水味和消毒水的味道,病房里不时传来伤员痛苦的呻吟声。
凤卿穿过忙碌的走廊,来到一间有护卫把守的病房门口。
正想推门进入时,被两名护卫拦下。
“病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可进入。”
凤卿正要解释,病房门蓦地打开,从里面走出四人,分别是张副官、徐副官、刘师长和柳医生。
“少夫人,您竟然来了战地医院?”张副官面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伸手示意道,“快进去吧,有您在,少帅说不定能更早恢复意识。”
凤卿刚迈动脚步,徐副官和刘师长同时伸手阻拦。
“目前,少帅处于昏迷状态,不宜受到打扰。”
凤卿从徐副官和刘师长的眼神中察觉到了警惕,不禁拧了拧眉,强调道:“我是他的夫人,而且,你们不是刚从病房出来吗?”
徐副官犹豫片刻后解释道:
“少夫人,情况是这样的,有人见到您与寇国人私下接触,您有间谍的嫌疑,当然,少帅坚决否认您是间谍,我们也相信您不是。”
“眼下是关键时期,出于谨慎考虑,我们不敢放您进去,还请谅解。”
凤卿气笑了,她看望自家丈夫,居然被人阻拦,这种心情谁懂?
间谍的事,估计又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一时解释不清楚。
凤卿将真气凝聚于手上,正准备敲晕几人时,张副官再次开口:“少帅和少夫人的感情很好,我相信她不是间谍,若两位不放心,我可以陪同她一起进入病房。”
徐副官和刘师长沉吟片刻,阻拦少夫人探望少帅确实不太合适。
有张副官在,他们也放心。
两人同意张副官的提议,让出了位置。
凤卿瞥了几人一眼,收回手中的真气,迈步踏入病房。
张副官紧随其后。
凤卿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谭钧云。
他头上缠着绷带,双眼轻闭,静静躺在病床上,脸色略显苍白。
凤卿快步走到病床前,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探查他的身体状况。
脉象平稳有力,气血流通顺畅,头部的伤势不重。
为什么会昏迷?
凤卿的手缓缓移向他的手掌位置,手指试探性地在他的掌心处轻轻划动了几下,随后握住他的手。
如凤卿所料,谭钧云的手指轻微动了动,紧接着,回握住她的手。
果然,他在装晕。
就在此时,背后传来一道枪声。
凤卿在枪声响起的一瞬,抱着谭钧云翻了个身,顺手掏出手枪,对着张副官的手臂开出一枪。
另一道枪声同时响起,击中张副官的另一侧手臂。
张副官惨叫一声,手中的枪支落地,两侧胳膊耷拉下去,血液染红了军装。
他计划了那么久,居然又失败了!
他恨恨地盯着同时开枪的谭钧云和凤卿,原来谭钧云昏迷是装的!
门口守门的护卫听到枪声,匆忙进入病房。
谭钧云朝护卫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镇定,随即面向凤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温声道:“我待会再向你解释。”
说罢,他向前两步,冰冷的目光落在张副官身上。
“张副官,我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尚未走远的徐副官、刘师长和柳医生听到枪声后,全部返回病房,恰好听见谭钧云的问话。
三人愤怒不解地瞪向张副官。
徐副官无法接受事实,斥问道:
“你我都是少帅一手提拔起来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副官见事情败露,没有挽回的余地,也不再装,阴狠道:
“我本名姓蔡,是蔡显坤的儿子,当年谭大帅抢夺了我父亲的地盘,还杀了他!”
“若不然,我就是少帅,而不是听令于杀父仇人儿子的副官!”
谭钧云闻言,冷然一笑,嗓音冷到了骨子里:
“当年,谭蔡两系军阀因摩擦而发生战争,你父亲蔡显坤战败,通常情况下,胜方并不会对战败方赶尽杀绝,谁料,你父亲背后偷袭,换做谁也不可能乖乖站着不动任人击杀。”
“此次的作战计划是你泄露给寇国人的吧?”
张副官大方承认:“没错,是我将作战计划提前泄露给了寇国人,原本以为你必死无疑,没想到你早有准备,不仅突破包围圈,还将寇国人全部歼灭,真是令人失望!”
徐副官闻言,怒不可遏:
“张副官,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张副官的面容扭曲,陷入了疯狂:
“寇国人向我承诺,只要谭钧云一死,我将取代他成为西南一带最大的军阀,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可以拿回来!”
“你疯了!”徐副官从喉间挤出三个字,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为了权利可以如此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