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梦娇还是被君烨留在了御书房,梦娇无聊,便在他旁边支了个小桌子,唤人拿了纸笔,脑中回想着麻将的样式,开始起笔。
君烨看了半天没看懂,不过小人儿画的认真,索性自己也开始忙了起来,
现下刚过春分,北方播种,南方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他一边要准备清明祭祀,一边还要预防南北旱涝,与梦娇这点儿时间,都是他偷来的。
夜里,梦娇还以为自己又要被来回烙饼,却不想君烨抱着她沾床便睡,梦娇有些心疼的摸着他眼下的乌青,几日来连轴转,他本就明显的下颌,此时更添几分消瘦。
于是君烨隔天起来就发现,梦娇将自己的一部分东西也搬进了御书房,每日也不回自己的小厨房折腾,开始陪在他身边给他研墨,偶尔见他皱眉还会给他按摩。
君烨也难得享受了一回佳人作陪,红袖添香的滋味。
四月上旬,清明一过,本该下雨的北方却一滴未动,君烨也不由为此烦闷,
四月十五,后宫娘娘们每月请平安脉的日子到了,因着梦娇每日都在陪君烨,老太医也破例,直接来了乾清宫给梦娇请脉。
近来,梦娇的妊娠反应开始慢慢显现,每日起得越来越晚,君烨走时,将薄毯给床上的娇人儿轻轻盖上,吻了吻她的额头,去处理现下干旱之事,
太医来时,梦娇迷迷糊糊半靠在床头,被请了脉,被脉枕凉了一霎,梦娇才清醒了一点。
老太医抚着脉切了三四次,刚想换着手再来一次,梦娇打个哈欠开口,
“啊~呜,月事两月未来,太医不用换手了。”
老太医喜的眉不见眼,还是恭喜道,
“娘娘,气血旺盛,脉滑而数,微臣切脉,这胎,应是双胎,且已有两月,脉象十分平稳啊。”
老太医话落,外面天空,明明晴空万里,却眨眼下起了小雨,不多时,雨不见停,甚至越来越大。
屋内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外面,唯有小德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出雨中,直奔前朝。
梦娇惊讶地看着外面的雨势,现代也不是没见过太阳雨,但可没这么大,
“弟弟,是因为,宝宝吗?”
系统回应,“嗯呐,姐姐,你肚子里那个男宝宝,可是关乎这个国家国运的存在,这应该是他的伴生祥瑞。”
梦娇闻言抚了抚自己的小腹,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孕育生命。
君烨下朝,刚出金銮殿门,喊着几个老臣正准备往养心殿去,
天空突然掉起了雨滴,百官皆好奇的看向天空,青天白日,哪里来的雨。
正当所有人驻足好奇之时,雨势不减,朦胧之间,只见一个小太监狂奔而来,
房祺第一时间想要命人拦住训斥,就听那人喘着气大喊,
“皇上!皇上!娘娘有喜了!太医说娇娘娘怀了双胎!”
君烨前进的脚步顿住,挥退拦着小德子的侍卫,
“你说什么?”
小德子喘着气赶紧重复,
“娘娘有喜了,还是双胎,太医现下就在乾清宫给娘娘把脉呢,皇上您快去吧。”
待君烨真的确定,立刻便冒雨开始朝乾清宫大步而去,留下原地几个大臣面面相觑,
“这,我等还要去养心殿吗?”
一位老臣捋了捋胡子,欣慰开口
“天佑我朝,皇上喜得皇子,天降甘霖,大喜,大喜啊,哈哈哈。”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雨,原是冲着龙子而来,难怪,刚一确诊,这接连的干旱就被打破。
雨幕下,众臣朝着君烨走远的方向,齐齐跪地高呼,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烨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乾清宫的,大脑一片空白,脚却走的飞快,到了门前又有些忐忑,
扶着门框缓了缓,手却还是颤抖不停,可他此刻太想见屋里的人了,便是仍觉意乱心慌,也毅然迈进了殿门。
梦娇听到脚步声抬头,
她也是第一次见他头顶冠冕的样子,看起来高大而又威严,忽而想起王冠的意义,这是地位的象征,也代表,灾难来临时,他是金色的希望。
君烨颤抖着靠近,珠帘下刚才还威武冷峻的容颜,此时却眼眶泛红,紧紧抓着梦娇的手,试探着想摸她的小腹,
“娇娇当真,又怀了朕的子嗣吗?”
梦娇觉得,她的王褪去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表皮,也不过是个想要自己孩子的普通男人罢了。
按着他颤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
“嗯呐,这回可是两个,臣妾立大功,皇上要赏臣妾哦。”
君烨僵着手不敢用力,被梦娇感染着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只是看起来有丝傻气。
“哈哈,赏,都赏。”
缓过来想起自己淋了雨,此时身上有些寒凉,赶紧退的远了些,着人更衣,并开始拟旨,
“奉天承运,皇帝,谕。娇妃梦氏妊娠有功,身怀龙嗣,着,晋封贵妃,以彰淑德,以昭恩眷。”
待一切宣完,不论前朝后宫什么动静,此刻的君烨,正一脸幸福的给梦娇布菜,
“我问过太医了,怀孕期间要多食补气的东西,还需得每日散步放松心情,一会儿待你吃过早膳,朕陪你出去走走。”
梦娇看着眼前堆得满满的饭碗,还有耳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君烨,怕是谁都能感受到他现在的高兴,无奈的笑了笑,
“我的皇上啊,外面下着雨呢,走什么走。”
“哦对,朕的皇儿一诊出来,就给朕解决了北方干旱之事,将来一定是个仁帝。”说着手就又放在梦娇的小腹上摩挲,仿佛能摸到似的。
梦娇将他的手推到一边,按着放在他自己腿上,笑着开口,
“他还没成型呢,你能摸出个什么啊,皇上啊,你可消停会吧,让我安静吃口东西,乖啊。”
君烨被梦娇拍了拍手,傻笑一下,也不打扰梦娇,就坐在一边看她嘴巴一张一合的吃东西,
“啵”
梦娇被君烨偷袭一个香香,捂嘴看背着手仿佛什么都没做,走远的君烨,
真的是,一国之君,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不过嘴角的笑却是遮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