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地皮,乔亦雪仔细巡视了数次,又花了几日时间规划院落,设计屋舍功能。
贺氏的新宅与乔亦雪扩建的院子紧挨着。新宅仍然依着常规四合院兴建设计,免得贺氏住不惯,但也依着地势增加一些附属建筑。
乔亦雪扩建的院子占地颇大,但与时下四排屋舍居边,中间留出庭院不同。
这新扩院子主建筑是用来做仓库,因此建筑集中在一起,反倒是周围留空。而且起的是四栋三层楼,内置旋梯通行上下。
这样一来,距离足够远,也不怕影响贺氏宅中采光。
乔亦雪将图纸拿去给贺氏看,她看了半晌只是连声称赞,于细节处增补些许。或许是听了岐伯的话,贺氏还拿出了三千两银子,说是建宅院的银子。
乔亦雪哪里肯要!
这里是乡镇而已,地价、房价都不高。像她如今住着的宅院当初只花了五百两银子,就算是买新宅也不过千两而已。
然而,贺氏却不容她拒绝。只说她又不缺银子,哪有建宅院让小辈出力还出银子的道理?
乔亦雪见她说得认真,只得收了银子。既然贺氏这么大方,她决定干脆再建个比宅院更大的花园子。
反正五百多亩地哩,旁边没有大片的平整地适合建屋舍,搞个花园倒是无碍。
乔亦雪便找乔如松商议,看能不能抽出部分人手,兴建贺氏新宅以及她的仓库院子。
因为仓库极大,需要很多立柱支撑,乔亦雪请乔如槐带人,将桃山上的百年老树,几乎伐尽才凑够!
有了千户所营地的经验,乔如松建石子渊营地快捷许多。于是,他抽了一半人手帮忙。
在乔如松的理解中,乔亦雪可不是帮贺氏建宅院。将来她嫁入宁家,那也是当家主母,终究是给她自己建的!
石子渊那边就交给田大管着,乔如松亲自盯着新宅这边施工。
要说起来建民宅还比军营费事些。
军营主要讲究个牢固,严整。像木料为了防腐防虫防潮,是用烟熏火烤之法。这速度自然很快。
但给贺氏建宅院可就不能再这么干了。熏烤木料工序要有,还要用颜料和漆料绘制美观的图案。
这些天然的颜料、大漆不仅防虫防潮,关键看起来也美观。正所谓雕梁画栋是也。
为此,乔亦雪又打发人去江陵请画匠、石匠、木匠、雕工等等。江南建筑讲究个飞檐斗拱、粉墙黛瓦,贺氏如今仍是官眷,宅院档次可不能太低了。
为了加快进度,乔亦雪手中的银子流水般花出去,原本计划中的三千两,居然都不够用,到底又添了两千两银子,用时月余,才将主院建成。
都是天然建材,并不需要空置时日,宁明旭买了战船回来没几日,就和贺氏搬到新宅,与乔亦雪比邻而居!
时间来到了五月,宁家新宅完全建成!乔亦雪的仓库建成!乔、宁两家共用的花园建成!石子渊营房以及水师训练基地建成!
满载了江陵特产的船队,四月份已经出发前往北地。
宁明旭也派出了一艘蜈蚣船、五艘火龙船、五艘苍山船、二十艘网梭船,七百水师官兵护航,这也起到练兵的作用。
毕竟白马千户所只是根基,打造江陵水师才是目标。石子渊练兵只是让士卒熟悉战船、明晓号令、学习水战基本技巧。
为商船护航可是难得的实战,说不定有什么突发状况,因此宁明旭带领郝杰、辛项、石诚三人亲自登船随行。
蜈蚣船可是大型战船,多桨设计,逆风也能行船,不惧风浪。而且船上装备千斤舰炮,还有喷火筒、广口铳等强大火器。
火龙船和苍山船却是轻型战船,一船载三个小旗士卒而已。十艘加一起不过三百人。网梭船是超小型战船,每船只有数人。
宁明旭去应天府月余,买回来的战船基本就是这些。
另有两艘中型的海沧战船,一艘三桅炮船,却是年头太久,宁明旭深怕半路趴窝,没敢带去,留在江陵用于训练水师。
也不怪宁明旭,龙江船厂如今多是建造商船,他买的这些战船都是积年老货,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关键是银子的支持下,才翻新修缮。
这些破玩意儿不过花了三千两银子。
他另付了五千两银子,购买了十艘商船改成战船,只是需要三个月时间改装,暂时只能等了。
关于在江陵营建,龙江造船分厂的事,三万两银子砸下去,船厂提举司官员立刻笑眯眯的答应。
只是这事快不了,仍然要等着层层审批,调拨工匠,选址建船坞等事。
这日,乔亦雪正在家中与赵氏等人商议怎么过端午,李三丫蹦蹦跳跳来报,说是管粮娘子丁氏有事求见。
三丫年纪小,便被林秀儿派到二门。有客人来找乔亦雪,便由门房小厮魏铁柱通知李三丫,再由她到后院报知林秀儿或者小灵。
丁氏也是老熟人,李三丫是直接带她进来的。
乔亦雪见丁氏眉头紧锁,笑容也很是勉强,连忙让小灵上茶点,“丁姐姐你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乔妹妹,还真有事。上个月你不是让我当家的,在那片丘陵择地种些枣树、山楂、桑葚嘛,这些倒是都弄好了。如今有人来捣乱!”丁氏苦笑道。
乔亦雪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哦?是什么人?怎么个捣乱法儿?”
丁氏摇摇头,“也不知是什么人,将刚种好没半个月的果木给砍倒了上百株!我当家的气得不行,如今带着雇来的两个人在那搭建了窝棚守着。”
乔亦雪想了想,“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地方太大,就是雇数十人也看不住。你让姐夫回去,不要住那里。这事我找人查访一下。”
丁氏闻言连忙点头,随后又有些尴尬的笑,“乔妹妹,想不到我们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要劳烦你费心思。”
乔亦雪摆摆手,“这跟你们无关。镇上的人,多数已经知道那片丘陵是我买下的,有人捣乱那就是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