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临安越是凉快,空气也变得湿润,两旁绿树成荫,倒也遮挡了不少太阳。
江婧凝把水果摆在桌子上:“世子,吃点水果。”
“你吃吧。”
祁肆白看了半日的书也累了,打算眯一会儿。
江婧凝拿了一个青枣,边啃边欣赏沿路的风景。
吹着风,吃着甜果,倒也是一番享受。
就这样走走停停,倒也舒适。
半月后,他们已到达临安地界。
江婧凝打开帘子遥遥望着临安的城门,城墙采用大的巨石堆积起来,高高垒起,约摸百丈之高,上面五米一个士兵穿着黑甲笔直的站着,晒得有些黄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正盯着他们这边。
仿佛他们是一群外来的侵略者。
城墙之上一道玄色身影迎风站立,身上披着大氅,露出的肌肤透着病态的白。
他的面容离得太远江婧凝看不清,唯一可见的是他尖细的下巴,在厚实的黑色大氅里显得更加小了。
他的发用红色发带束起,一半披散着,几缕随风张扬。
感觉下一刻他就要乘风归去。
身后温热的气息覆盖住她。
祁肆白将帘子掀开,眯起眼朝城墙上的人望去。
凭着习武之人极好的视力,一眼就认出了人——姬无忧。
他的老熟人。
“好看吗?”
祁肆白低头问下面目不转睛的小脑袋瓜。
“好看,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就是觉得好看。”
有时候帅是一种感觉。
眼前一黑,帘子已经被祁肆白给放下来,隔绝一切外界探究的视线。
“世子,我还没有看清楚呢!”
江婧凝不满的吱声。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副皮囊。”
祁肆白不以为意,枕着胳膊靠在车壁上面。
“我现在也只有皮囊可以看了,人家长那样,也不是我可以接触的,多看几眼就是赚到了。”
江婧凝扞卫自己的权利。
祁肆白嗤之以鼻:“你喜欢啊?我扒几张给你。”
江婧凝吃惊连连摆手:“世子这样太凶残了,我只是喜欢看看而已,不必拥有。”
这古代可是真存在剥皮抽筋的刑法的,太恐怖了,她可不要。
“没胆色。”
祁肆白明目张胆嘲笑她。
江婧凝抱着手臂不打算理他。
想了想,又揭开窗帘。
不过他们已经到城门口了,自然也看不见刚刚在城墙上的人了。
马车跟随着人流驶进城门。
热闹气息扑面而来。
不过不同的是这里面的房子大多数都是用石头堆砌的,有的还是泥巴做的,地也有些坑坑洼洼的。
男男女女几乎都戴着头巾,风过的时候掀起灰尘格外让人不适。
有的男人光着膀子提着铁叉,满脸的横肉,有的背着草药匆匆忙忙。
天气的炎热让大多数人的唇都干涸着。
若说到了临安界是感受到了湿润的话,那么这临安城更多的是炎热炙烤。
继续前行,路况明显好转,不再有破败的茅草屋和低矮的泥巴墙。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砖白瓦,家境优渥的人家甚至使用了红砖砌筑房屋,整个建筑群显得更加坚固而美观。
而且他们身上穿的布料也更加的花样繁多,做工看起来也更平整。
本以为整个临安城布局就这样了,没想到他们马车还是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
越是里面越是远离喧嚣。
住这里面的应该就是临安有权有势有钱的人了。
每座院子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各方,占地面积各异,门前麒麟狮子威风凛凛的杵立。
有几家还站着打手。
因为他们的路过还有小厮过来瞧上几眼。
想来是给主家打听消息了。
江婧凝放下帘子,对于临安城情况也基本有了数。
这外中内对应的应该就是临安城的等级划分了。
一个小小的临安城竟然也与上京一般严格划分,怕是不容小觑。
马车一晃停了下来。
江婧凝思考没留神,身子往里面倒去,祁肆白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衣领。
这么一拉,江婧凝直接咬到了舌头,白眼都被勒出来了。
“世子,有人求见。”
刀一停稳马车,侧头禀报。
祁肆白松开江婧凝没看她一眼:“累了。”
刀一听了,对面前拦着的人道:“我家世子舟车劳顿,今日不见客,诸位请回吧。”
得到消息过来的商人随即一笑:“是我们唐突了,等世子休息好了,我们再来拜访。”
各自领了人回去。
“世子,我们到了。”
江婧凝说不出话,只好愤愤不平的用眼神剜着祁肆白。
祁肆白以为是她自己弄到的:“下次小心一点,别这么鲁莽了,我让大夫给你看一下。”
下了马车后,刀一走过来。
“江姑娘,你怎么鼓着嘴巴,是桂花酥太好吃了吗?”
江婧凝双手叉腰:“吃...吃哩个头啊,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突然停车!”
刀一摸摸鼻头,在她的目光中做贼心虚的离开。
江婧凝拿了自己的包袱,对着祁肆重重一哼,离开了。
“世子,她吃炸药了,我就停个车而已,她这么生气。”
祁肆白幽幽看了她一眼:“都快把人甩出去了,你说呢?”
“啊,哈哈哈哈,这样子,那还是世子您英明神武,提前预知,稳如泰山。”
祁肆白给了他一个眼神,走进了府里。
他在临安有专门落脚的地方。
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
两百个侍卫送祁肆白到了临安后,又开始折返回去。
江婧凝气冲冲的进来,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住哪里,索性等一等祁肆白。
“你怎么还在这里?”
祁肆白故意问。
“找....找不到路。”
结结巴巴的样子偏偏又理直气壮,让祁肆白觉得格外可爱。
刀一则模仿了江婧凝说话。
不过是很小声的嘀咕。
“刀一,去请个大夫。”
“好的,世子。”
一个年老的身影匆匆从里面走来。
满头的银发,偏偏健步如飞。
“世子,您来了,我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为您接风洗尘。”
“老伯,不用这么麻烦,我们随便吃点东西。”
“这哪里行,风餐露宿这么久,得好好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