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原本还在脱鞋的林雨怔在原地。
机械般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儿,内心一阵找补,随即开口道:“那个…没…没啥。”
说着,连忙放下脚,正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那啥,是要吃饭了吗?”
“啊,哦,对。”
说着,看向韩磊道:“夫君,你与阿父赶紧洗洗手,咱们准备开饭了哈。”
说着,也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此,林雨长出一口气,得亏刚才没让对方看出他的意图,否则现在也不可能这般安生。
转身瞪了眼韩磊,“得亏刚才老夫机灵。”
“不过,这件事还是需要好好谋划一番的,毕竟对方可是雍王以及天庆皇朝,咱们在嘉元关虽然势大,可面对这两方势力,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是啊。”
韩磊点头应声,“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可以,阿父的想法倒是可行,就怕到时候逍遥王不相信。”
“呵,这个你放心。”
“说不定咱们还会间接帮了逍遥王,也说不定呢。”
闻言,韩磊眸子一亮,刚想询问缘由,便被门外的一声怒喝给制止了。
“我说你们两个,非得让我去请你们,才知道出来知道是吧。”
“啊。”
“一个个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儿心?”
此话一出,屋中二人对视一眼,耸耸肩,随即连忙小跑出去,生怕晚一步就会惹对方不高兴似得。
…………
陈州,霍元吉完全不知道林雨与韩磊之间的对话。
若是知晓,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毕竟他正想要对付雍王呢。
这段时间,霍元吉亲自带领军队屠灭了一个又一个披着土匪皮囊的戾帝余孽,这让霍元吉更加好奇在这陈州之内,到底有个什么样的存在,能做到这种地步。
而就在霍元吉带兵屠灭戾帝余孽的时候,陈州松阳县内。
一座不算繁华,但格局却非常讲究的三进院落内,一名约摸三十岁的俊俏男子,一身素衣的站在庭院内。
而在他身旁,则是有些四五名中年男子跪在地上,面色满是惊恐,好似十分害怕那名俊俏男子似得。
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位,男子摆摆手,淡漠道:“诸位,让你们前来不为别的,只是有件事让本宫有些想不明白。”
“咱们藏身陈州这么多年,未曾有过一点儿纰漏,可就在这段时间内,咱们在陈州的几处吞并点,接二连三的被屠灭,你们告诉本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到底是咱们之中出现了叛徒还是说…”
“不可能。”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果断道:“九皇子,咱们之中不可能出现叛徒。”
“哦?”
九皇子一愣,眸中闪过趣味,“那你说说,为何你这般笃定呢?”
“毕竟,陈州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咱们兵力骤减,损失惨重啊。”
见此,中年男子也豁出去了,开口直言道:“九皇子,我等已追随您这么多年,若我等是叛徒,那为何我得还会这般卖力的招兵买马。”
“若我等是叛徒,为何您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若我等是叛徒,那为何我等还会在这里躲着?”
此话一出,九皇子一怔,随之苦笑起来。
他如何能够不知道这些人不会背叛,刚才也不过是一时气愤说出来的话罢了。
毕竟,他在陈州经营十几年,如今突然被灭了那么多兵马,任谁都受不了这种损失的。
“唉…”
长叹一声,上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此事我君莫问自然知晓诸位将军的忠心,这么多年,也是诸位将军不弃,才会有我君莫笑的今天。”
“可是,这几天损失惨重,若是再继续这么放任下去,恐怕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功亏一篑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他们自然知道不能放忍下去,可…
可那又能如何?
出去带兵与大汉对抗?
以他们现在的兵力,恐怕还没将陈州攻打下来,他们就被文帝给覆灭了。
尽管这十几年来招兵买马,可…那些都是在暗处行动的。
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也正是他们的处处小心,才能在陈州蜗居这么多年,否则但凡放肆一点儿,便没有现在的他们了。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一名仆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眼几人后,迈步来到君莫问面前,将手中信件递了过去。
“主子,都城来的密信。”
“都城?”
听到这话,君莫问一怔,在他的印象中,都城有关系的也就只有…
接过密信,看着上面的信息,君莫问内心更加凝重。
果然是他能想到的那个人,更让他无奈的事,这段时间在陈州搞出这莫大动静的竟然是逍遥王霍元吉。
如此,在想到自己那些手下被灭,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来霍元吉是知道了什么,才命陈州各地对各县周围的土匪动手的。
而且,信中提到,霍元吉极大可能是孤城霍翀的儿子。
这就更让君莫问心惊了,想到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若是让对方知道,恐怕…
想到霍元吉在戎族的传闻,一时间,紧迫感涌上心头。
一旁,几人见君莫问眉头紧锁,面色不断变幻模样,心头一怔,连忙开口询问道:“九…九皇子,是发生何事了吗?”
抬头,看了几人洗澡,眸中无奈之色更加,随之将密信递给了他们。
“怪不得这几天蹊跷呢,合着是大汉的杀星来了。”
听着君莫问的话,几人心头疑惑更甚,随即低头看了起来。
同君莫问之前一般无二,在看完密信后,无力感好似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彻底淹没。
尤其看到密信上猜测霍元吉有可能是孤城霍翀儿子的时候,他们感觉活着没了希望。
须知能将一个族群亡族灭种的存在,他们如何能够与之匹敌。
怕就是戾帝在世,恐怕都不敢与之对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