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来也!”
一名穿着黑色铠甲的威猛少年,手持长枪率领一队蒙古铁骑,从后方队列中冲出,向着邢三刀冲去。
这人赫然便是王保保。
“哈哈.....”
邢三刀见状大笑起来:“吃奶娃子,也来送死!”
“杀!”
王保保死死盯着邢三刀等红巾军,目露凶光,大声吼道。
双方很快就交战在了一起。
王保保一杆长枪入毒蛇吐信,以无可匹敌的威势,瞬间就突破了邢三刀防守,猛然戳在了邢三刀的肩窝。
“啊!” 邢三刀一声惨叫。
他整个人直接被王保保挑飞出去,撞倒了身后好几个红巾军士兵才停下。
王保保冷眼看着倒地不起的邢三刀,嘴角微微扬起,脸上露出一抹狞笑:“杀!”
轰隆隆!
随着一连串的马蹄声响起,一队铁骑从后方涌来,直奔邢三刀。
“杀,杀!”
王保保挥舞手中长枪,如虎入羊群,大杀四方,瞬间就斩翻了几名冲上来救邢三刀的红巾军士兵。
“快,快逃!”
“撤退!”
一些红巾军士兵,看到这一幕哪还敢继续呆在原地,纷纷丢掉了手中武器,撒腿就跑。
王保保策马持枪,大步上前,一击戳中了邢三刀的咽喉。
鲜血顿时奔涌而出,邢三刀痛苦的扭动两下,很快就彻底不动了。
“砍下首级!”
王保保扔下一句命令,继续向前围剿红巾军士兵。
在一片血腥厮杀中,红巾军很快就彻底落入下风。
“杀,杀啊!”
王保保手提长枪,一马当先,如同杀神降世一般,大杀特杀。
不过片刻之后,红巾军就全部败亡。
而邢三刀则躺在血泊中,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首级已经被元军高高挑在枪尖上,向着汴梁城示威挑衅。
“大元万胜!!”
“万胜!”
王保保手中长枪指向汴梁城,眼中杀气沸腾,口中狂呼酣战。
刚才还一片欢呼呐喊的汴梁城墙上,此时已经是一片死寂!
“我部悍将邢三刀,竟然被一枪刺杀,这个敌将是谁?!”龙凤皇帝韩山童大惊失色的说道。
丞相刘福通摇摇头,一脸悲怆的说道:“从未听过此人,看来鞑虏的确还是兵多将广啊!”
汴梁城上的官员们,此时也是一脸凝重的望向城外。
只见那里,王保保指挥手下,将数十名红巾军俘虏,全部在阵前斩杀。
这些红巾军精锐,人人都有父兄或者亲人在汴梁城头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霎时间,整个汴梁城上一片悲愤的哭喊声。
“狗鞑虏,我跟你们拼了!”
“大哥,大哥,那是我大哥啊!”
“放开我,我要出城报仇!”
……
汴梁城墙上的红巾军一片混乱,他们纷纷向着城门处扑去,企图想要冲出城去,给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
丞相刘福通赶紧出面,制止了这些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将士们。
城外的元军战力强悍,要是再出城进攻,只能是死路一条。
“回去!”
“全都回去,守好你们的城墙!”
刘福通大声喝令道。
与此同时,在元军阵中,察罕帖木儿看到汴梁城上红巾军一片大乱,顿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
“一群蠢货,我的回回炮,岂是他们想拿毁就能毁掉的?”
察罕帖木儿看向自己的麾下士卒,大声吩咐道:“传令,继续攻城。”
“是!”
一名小校躬身应是。
“刚才斩获的反贼首级,传示四面城墙,让反贼们看看,顽抗的下场!”
察罕帖木儿再次发号施令。
元军的回回炮、火炮,重新开始向着汴梁城墙展开轰击!
坚固的汴梁城墙,在不停的轰击下,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好几处垮塌。
为了保证进攻的效率,察罕帖木儿下令全军轮番上阵,进行持续性的攻城,不给汴梁守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城内的韩山童、刘福通等人面对如此局面,也只能尽力维持城内的军心,再也无力向城外的蒙元军队发起突袭。
毕竟,整个汴梁城内的守军,仅仅不到两万人,根本无法跟蒙元军队比拼人命消耗。
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河北关铎的中路军能够及时赶来了。
……
河北,卫州。
大批的红巾军聚集在卫州城外,他们已经从瀛洲等地一路行军多日,一个个已经是精疲力尽。
许多红巾军士兵在行军当中掉队,原本十多万人的中路军,此时已经减员数千人。
“不好了, 鞑子把黄河上的渡船,全都给抢走了,连浮桥也已经烧毁了。”
破头潘、韩无忌、张二狗等红巾军将领刚刚聚在一起,就得到了这个坏消息。
没有渡船的话,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汴梁被红巾军围攻。
“再多派人去找,鞑子不可能把船都给抢干净!”破头潘大声命令道。
“没错,鞑子就算是再大本事,也顶多抢走南岸的渡船,北边的船肯定是藏起来了。”韩无忌也跟着说道。
“遵命!”
几个部将连忙领命而去。
“咱们已经到了卫州两天了,大帅的后军怎么还没有来?”张二狗皱着眉头说道。
为了尽快救援汴梁,中路军大帅关铎亲自率领精锐殿后。
在蒙元军队的围追堵截下,破头潘、韩无忌等人的兵马,全都跟关铎失去了联络。
现在关铎等人是生是死,众人是一概不知。
“大帅早就说了,让我们一到卫州,立刻就渡河救援汴梁,不需要等他,可是现在没有渡船,我们也不能傻等啊,不如派人去后面看看,接应一下大帅吧!”破头潘想了一下说道。
“嗯,有道理,大帅是我们的主心骨,没有他在,我心里可不踏实!”张二狗沉声说道。
随后,破头潘等人又派出斥候去寻找关铎等人的行踪。
两天之后,一伙红巾军在高粱津一带,找到了一批渡船,可以让他们渡河。
只不过,红巾军在黄河北岸的行踪,此时也已经被黄河南岸的元军斥候发现。
对于那些持续增加的元军骑兵数量,破头潘、张二狗等人全都是忧心忡忡。
黄河上能够渡河的地方,总共就那么几个渡口,现在红巾军行踪暴露,蒙元军队只需要再渡口安排埋伏,等到红巾军半渡而击,就可以轻轻松松获得一场大胜。
对于红巾军来说,渡河是一个十分凶险的决定。
不少从南岸逃来的红巾军士兵,也带来不少关于元军的情报。
总之就是这些元军虽然是团练兵,但是主帅察罕帖木儿凶悍无比,手下兵马比蒙元朝廷主力还要强悍,特别是李思齐、王保保等元军将领,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颍州、归德一带的红巾军想要救援汴梁,全都被元军轻松击溃。
一听到这些消息,红巾军之中,不少人都犹豫了起来。
“汴梁外面的鞑子太多,而且已经掌握了我们行踪,渡河肯定是要被伏击的!”
“是啊,不如我们再往东走,山东那边渡河的地方多,可以不怕鞑子埋伏!”
“是啊,现在只有我们能救汴梁,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
这些将领的提议,其实就是主张避开汴梁一带的元军防御区。
山东一带黄河水流平缓,河面也更加开阔,不会遭到元军的伏击。
但是,那样的话,红巾军将会绕行数百里,大大耽误时间。
“不行,我们再跑去山东渡河,那里的河滩全是烂泥,好几万人渡河的话,半个月也未必能完成!”破头潘摆摆手,不赞同众人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