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恒讲了一个故事。
他在毒监局局长位置坐了十年，那时，黄飞还没出生。
当时新大夏刚刚接管东阳，其实并不准备对东阳采取以往手段，想要真正意义上的解放东阳。
可调查真相，却让潘恒所带领的第一任毒监局大跌眼镜！
东阳的毒，虽然被管控了千年，可随着时间推移，东阳暗中制毒之人不胜其数！
恰恰因为这千年的封锁，让东阳信息闭塞，外界对东阳毒药的了解微乎其微。
而当时毒监局之所以调查完后会大跌眼镜便是因为他们发现，东阳人很长一段时间，通过那些毒药，绕过毒监局又或者说再新大夏之前的毒监局的帮助下，对外暗中销售毒药！
当时新大夏的战场上，很多人死于不明原因，便是因为东阳的暗中帮助！
这让当时的毒监局，不敢再有放开东阳监管的想法。
“配方，其实流出过？”龙小宝问道。
潘恒点了点头：“与其说流出过，倒不如说那些配方在毒监局放着只不过是个面子工程。当时接管毒监局的时候，其实配方还在毒监局放着，可他们，就是能够做出那禁药来，那可不是家族流传的几味，而是所有禁药，他们都能做。”
“他们？”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他们是谁？”
潘恒看向了黄飞：“黄友仁，是你姑姑和一个黄家之外的人生的孩子，你可还记得，你姑父叫什么名字？”
黄飞努力回想，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别说自己姑父，他连自己姑姑都没见过。
因为黄友仁被安排到自己身边当侍从的时候，自己的姑姑和姑父就已经死了。
“不知道就对了，因为你姑父是我杀的，而你姑姑，在那之后不久郁郁而终。”
“什么？”黄飞正欲发火，却被龙小宝摁下。
“接着说！”
“你们都以为只有修仙者才能做药，毕竟其中蕴含灵力，而且禁药需要亲灵草，如果没有灵力，根本就不可能做的出来，可实际，则不然。”
潘恒直接拿出了一个古朴的卷轴，而这上边，就是当年毒监局的调查报告。
“现在东阳做药的，其实就是在炼丹，而炼丹，自然需要灵力。可毒药不是丹，而且你们都忘了一件事情，这些药寻常人接触就得中毒，哪怕这黄家修仙者神炼百毒，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中其他毒药，那这炼药的人，难道就炼药的时候就不怕中毒吗？”
“闭息、封锁灵力、封住口鼻，断了毒药的传播途径，不就可以了吗？”
“说的简单，可你要知道，做毒不是一时半会儿，你防备之时这样可以，可做毒之时需要聚精会神，你闭息、封锁灵力、封住口鼻，能做得出来药吗？”
“吃解药？”
“边吃解药边做毒？吃一两味也就算了，可当初东阳氏族可是能做出那配方上的所有毒药来的，数百味药，做的时候都要以身犯险，中毒之后再解毒？那怕不是饭都不用吃了。”
说完，潘恒指向了那份调查报告：“好好看看吧。”
两人目不转睛，一字接一个的去看那调查报告。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当时的毒监局调查出，这东阳毒药，其实是一个家族的人所负责，或者说，是一大批人来负责。
这名单上，什么姓氏都有，多到龙小宝都记不过来！
“这些人……是谁？”
“东阳百姓，准确的说，是千年之前东阳百姓的后代。”
“什么意思？”
“还没看明白吗龙小宝？制作毒药的从来都不是东阳氏族，而是东阳百姓！他们，从千年前开始，就是东阳人的工具！”
这话说出，两人毛骨悚然！
原来，东阳能够制作毒药的不是从古至今都不是东阳权贵，而是东阳的普通人！
制作毒药更不是什么家传秘辛，也不需要必须是实力高深的修仙者！
他们只需要是普通人，只需要在这之前，修炼一种专门的法门，就可以炼出毒药！
而炼出毒药，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便是制药者的生命！
那毒龙小宝中了都难以应对，更不用说那些本就是普通人的炼药者。
所以，从古至今，这东阳百姓对于东阳权贵们来说，就是一个消耗品！
他们不断的被抓走学习炼药法门，不断的去给东阳权贵制作足以撼动大夏权力的毒药。
一批接一批的抓、一批接一批的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者说从千年前开始就没断过，东阳氏族，一直暗中训练制药者，普通百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他们的猎物。”
潘恒说着，叹了一声气来：“我接管毒监局后就一直在想，这东阳被关了千年，里边无论是氏族还是百姓，总归想要出去走走。可到头来我发现，老百姓可能是这么想的，而东阳的氏族，比谁都想让东阳继续封锁！”
“这样他们就能暗中制毒，暗中影响整个大夏！而只要不被发现，东阳百姓就是他们源源不断的工具！怪不得！怪不得东阳百姓过的如此落魄，而他们却置之不理！”
龙小宝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缘由：“这东阳！真他妈是烂到根上了！”
潘恒看到龙小宝的反应，很是欣慰：“那你可能错怪他们了，我只是说把东阳百姓当为工具这件事，因为知道那炼药法门的人，当初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
“连那些迫不得已的老百姓你们也清理了是吗！”
潘恒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是的。”
“你他妈承认的倒是快！”
“那你给我想个法子，让这制毒之法，从此绝断！”
潘恒的反问，让龙小宝哑口无言。
“我本意，是想让这制毒之法从此绝断，之后尽可能的去还东阳人自由，可我任期只有短短十年，等我把能找到的人都找到了，能解决的都解决了，这十年，也就这么一溜烟的过去了。”
潘恒看向两人，又是一声叹息：“可我低估了人性，人最易被腐化，这十年，我几乎放开了对四大家族的管控，因为现在的四大家族，根本就没参与到我所调查的案子当中。可随着他们势力壮大，让他们，甚至是毒监局看到了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