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站在陆远对面,意味深长的看着陆远,他眼神冷冷的,“然后呢?”
陆远看了池慕一眼,神态也变得有些冷,他随手拿起池慕放在茶几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点燃,白色的烟雾给他冷冷的衍射染上一层朦胧。
“刚刚她是来找你了吧。”
“嗯。”
池慕坐到了陆远对面,也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两个人面对面的吞云吐雾起来。
“那她都看到了?”
“想让她看到的都看到了。”
陆远无奈的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看不懂池慕了。
“池慕,有时候,我真的想剖开你和林烟的脑袋看看,看看你们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池慕懒懒的掀起眼皮看陆远,眼神冷漠又有一种关你屁事的神态。
“你知道吗,我过来找你的时候,看到林烟一个人站在离酒店两条街的路边,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池慕的眼神又冷了一分,那种你不说我就弄死你的眼神,让陆远嘴角无奈的又扬了两分。
“林烟一个人正扶着垃圾桶在吐,你到底让她看到了什么,让她对你那么恶心?”
池慕眼神黑沉了下去,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不好惹的声线。
池慕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只是让她看到我以前真实的我,她来的时候,刚好有个女的从我房间出去。”
陆远深深叹了口气,有种恨铁不成的感觉,可池慕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哎,池慕,你想让她心里没有那么大的负担,也不用做到这一步吧。”
池慕散漫的靠在靠背上,翘起二郎腿,“既然要分开,那就让她走得更坚决点。”
“你这么为她着想,有没有想过自己,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等到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我想带着妞妞去m国,现在池氏已经没了,跟她分开了,我也没有什么在意的了,只要妞妞健康长大,就行了。”
陆远点头,“离开也好,反正我们在m国的公司也需要一个人去盯着,你带着妞妞过去,正好换个环境。”
陆远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只是妞妞的抚养权,恐怕林烟不会那么轻易给你。”
“那就由不得她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必须要拿到妞妞的抚养权。”
“哎。”
除了叹气,陆远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自己最磕的一对,如今只剩下分道扬镳的结局了。
池慕的手机响了起来,当她看到屏幕上张淑仪的名字后,他不由自主的蹙眉,他按下了接听键,当听到张淑仪焦急的声音时,池慕的眉头越蹙越紧。
…
陆远离开餐厅以后,林烟一个人在餐厅的包间坐了很久,她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陆远离开时的那句话,很多个可能性在林烟脑海里浮现,可她都一一拒绝了,她不愿意承认是她想的那样。
林烟拿出电话,又拨通了那个私人侦探的电话,“你帮我查一件事。”
林烟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电话那头的人,那人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只要钱到位,没什么是办不了的。
林烟收拾了心情,刚准备起身,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同样的,当她看到了屏幕上张淑仪的名字时,她也犹豫了几秒,但最后还是接通了。
“林烟,林烟。”
张淑仪的声音慌乱中竟然带着一丝哽咽。
“嗯。”
“林烟,你带着孩子来一趟医院吧。”
“怎么了?”
“池慕他爸,他爸快不行了,他想见见你和孩子。”
听到张淑仪的话,林烟沉默了,可电话那头的张淑仪没有第一时间等到林烟的回应,她更焦急了。
“林烟,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妞妞毕竟是池家的孙子,他爷爷想见她,你就带她来一次吧,就这一次。”
张淑仪的态度里带着一丝恳求。
林烟又一次沉默后同意了,“好,告诉我医院的地址。”
挂断张淑仪的电话后,林烟离开了餐厅,离开的同时她给琴姐去了电话,交代了刚刚张淑仪找她的事情,她让琴姐帮妞妞收拾一下在家等她,她现在开车回去接他们。
林烟带着孩子到了医院,她跟护士打听了池从山的病房以后便带着琴姐和孩子赶了过去。
池从山的病房门口,有警察守着,林烟跟他们表明了身份和来以后,警察才允许她带着孩子进病房,琴姐则在门口等着。
同样等在门口的,还有陆远和秦海洋,他们见到林烟的到来,先都震惊了一下,但看到林烟怀里的孩子时,也都明了了林烟的来意。
几人都眼神对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林烟没有停留跟他们对话,只是在得到警察的允许后,带着妞妞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床头的治疗仪器在发出有规律的声音,时不时还掺杂着张淑仪的抽泣声。
当池慕和张淑仪听到门口的动静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了过来,看到林烟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池慕眉眼微蹙,而张淑仪则激动的走了过来,她一把拉住林烟的手,“林烟,你来了。”
“嗯。”
张淑仪看了看林烟怀里熟睡的孩子,眼眶更红了,“快,快过去给他爷爷看看。”
“嗯。”
林烟看了池慕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着孩子走到了池从山的病床边。
病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脸色惨白,消瘦如柴的男人,林烟在看到池从山的第一眼时,被吓了一跳,她差点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瘦得几乎快要拖像的男人,竟然是池从山,他的皮肤雪白,白得看不出一丝的生机,她很难将眼前这个几乎看不出呼吸的男人更曾经高高在上,目无一切的池从山联系到一起。
张淑仪也走到了池从山的病床边,她俯身在池从山耳边小声的开口,“老池,孩子和林烟来了,你睁开眼看看,看看我们的孙子。”
听到张淑仪的声音,池从山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当池从山看见站在身边的林烟时,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可他干涸的嘴唇只是费力的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