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咯。”
    “尝尝我爸的手艺。”周芷琪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坐下。
    “周叔，佩服。”曹雪飞看着一桌丰富的佳肴惊叹道。
    “芷琪她妈妈经常出差，为了能让芷琪多感受到家的温馨，我这手艺也就这么锻炼出来了。这是你们从黄山老谢家那带回来的石斑鱼干，我放豆豉和辣椒来蒸，你们尝尝看。”
    “嗯，好吃。”曹雪飞边吃边竖起了大拇指。
    周大帅望着眼前四人，感慨良多：“要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像你们这般知书达理就好了，我也省心多了。上次的事，多谢你们出谋划策，果真被你们说中了，就闹腾了三天，第四天突然就销声匿迹了。”说着大家会心地笑了起来。
    林森谦逊地回复道：“我们的特长刚好处在你的盲点上。”
    “是呀。正好我想听听你们对人工智能的看法，向你们学习，取取经。”
    “周叔过谦了。我个人认为，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存在，人工智能也一样，做到两利相权从其重，两害相权从其轻就好。比方说，周叔你如果认为人比科技重要，那么就离人工智能远点；如果认为科技比人重要，那么就离人工智能近点。”
    周大帅不解地问道：“人能比得过人工智能？人能干得过机器？”
    陈章接过林森的话回答道：“林森有一句口头禅‘能人解决的，就用人来解决。’所以我们倾向以人为本。”
    周大帅望向陈章、林森二人更加不解地问道：“按理说你们做的思窝，应该是更拥抱人工智能才对吧？”
    曹雪飞一吐为快地回答道：“我们思窝只是把人工智能当成辅助，并不像其他公司那样把人工智能当成是操控人的工具。在我们看来，人工智能就好比算命先生，让大家把自己的命交给算命先生，这不就等同于搞封建迷信吗？”话音刚落，大家开怀大笑了起来。
    “小曹呀，真是聪明伶俐，一语便能惊醒梦中人。”
    曹雪飞看向陈章得意道：“我家老陈平时喜欢去放羊，他总跟我们说起羊群效应。这人工智能让我们听它的，跟它走，不就是为了形成羊群效应吗？”
    周大帅认同地点点头：“是呀，往小的说是算命先生，往大的说是宗教、政治，谁能确定人工智能幕后没有人为操控？”
    林森和陈章对视了一眼，显得有些尴尬，又看向周大帅说道：“人工智能背后的算法，体现的是设计者的思想想法，某种程度，周叔你可以将这个人理解为幕后操控者。当然，这人工智能确实强大，确实能帮到不少人，要不也不会令人信服。只是在使用人工智能的这个度上，很少人可以把控好。”
    周大帅叹了口气：“正如奥林匹克精神所追求的更高、更快、更强一样。人类发展史便是在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也是在不断突破自己的底线。这个度反而不是用来约束的，而是用来打破的。”
    “再比如周叔你刚提到的机器，人力当然干不过机器，那这个机器和人的比例，这个度在哪呢？当一个国家的部分生产由机器取代了人，确实提高了社会生产效率，但当一个国家越来越多的生产都由机器取代了人，那么这个国家就需要拓展海外市场来售卖过剩生产力，反哺被机器取代的人，否则这些机器所造成的过剩生产力便会成为洪水猛兽，从被机器取代的人开始反噬。一个国家的人口越多，这种反噬越严重。”
    “按你这说法，要避免这种困局，就要兼顾人与科技的动态平衡？”
    “是的，我们国家曾经饱受战火的摧残，吃了落后挨打的亏，为了不重蹈历史覆辙，我们需要有抵御任何外敌入侵的绝对实力，于是便有了科技强国的决心。但当我们把科技看得过重，便会把人看得过轻。科技强国，分军事科技和民用科技，我们往往混为一谈。军事科技是抵御外敌入侵的实力保障，民用科技是解决社会生产力不足的技术保障，实现国富民强，才能有更多的投入用于军事科技。但在民用科技领域，必须兼顾我们是人口大国的国情，否则我们还没被外敌入侵，内部就先被自己的机器淘汰了。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国情，科技发展的道路自然也不尽相同。”
    周大帅欣慰地点点头：“有见地。芷琪呀，你跟着小林他们我放心。”
    周芷琪开心地说道：“就好比爸你那边的星链系统，国外地广人稀，他们那个星链系统就没有我们的更具市场前景。”
    林森看着周芷琪，微微一笑道：“人工智能、星链系统这两种科技，便是不同国家以人为本发展不同科技例子。”
    “说到星链，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周大帅眼神里略带期待地望向陈章、林森二人。
    陈章腼腆地回答道：“我们思窝地理网模式，实际上便依赖周叔你的卫星定位导航系统。得益于星链系统实现了更广袤更偏僻地区的信号覆盖，我们窝友可以在世界地图的更大范围内钉思窝。”
    曹雪飞兴奋地夸赞道：“周叔，你这个星链系统对我们户外探险者太有用了，比如户外抢险救援，时间就是生命，没有任何东西比人的生命更宝贵的。现在不管在哪里遇到什么事，有了信号，钉个思窝就行了。”在户外运动的这些年，切身体会到了中国网络覆盖面积不断提高所带来的便利。
    周大帅开心大笑了起来：“民生工程，我们都是为了带给人们更美好的生活。大家就没有别的想法。”周大帅试探性地又问了问。
    陈章略显尴尬道：“民用科技方面现阶段主要也就这些，至于军事科技方面，没有想法。”说完憨憨笑了起来。
    “芷琪呀，哪天等你妈妈回来了，大家可以在军事科技方面多交流。”
    周芷琪低着头望向林森欲言又止。
    周大帅看出了林森他们心中的结还没有解开，接着说道：“如果你们的磁子要获得更强的实用性，就必须有更精准的定位支持，这就涉及军事科技领域了。不管你们想如何规避，磁子这事你们早晚会被人盯上，你们必须具备守护这股力量的实力才行，没有任何东西比人的生命更宝贵的。”
    随着周大帅的话音落下，热闹的氛围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