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宫门前。
狗系统他喵又来了一条提示:‘今日是与李小姐的比拼的日子,你准备好了吗?’
梨花刚燃起的雄心壮志,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在心中破口大骂,狗系统时时刻刻提醒她死期快到了,简直不要太孙子!
兴许情绪显露了一星半点,接引太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好心安慰:“武小姐莫要紧张,您定能旗开得胜,步步高升。”
梨花回过神来,露出个端庄的笑容:“多谢公公吉言。”
接引太监对武梨印象很好:“武小姐客气了,奴才说的可不是客套话,奴才虽身份低微,见过的人却不少,像您这般的风采定是能入选的……”
几句来回的闲话之间,他们来到一处广阔的圆形场地,靠里有棵巨大的梨花树,树梢上全是盛开的梨花。
梨花略扫了一眼四周,听接引太监介绍,这里名为锦绣台,是秀女正式进入后宫前集中的地方。
传闻女子过了锦绣台,便能一步踏入锦绣的前程。
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到梨花树上,几乎无人知晓,她最喜欢的便是梨花。
直到听到接引太监说:“到了,武小姐请在此等候,时辰到了自会有教导嬷嬷前来指引。”
梨花才调转目光,客气道:“辛苦公公。”以眼神示意知春。
知春领会,连忙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递过去:“多谢公公带路。”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武小姐实在太客气了。”
接引太监暗自颠了颠荷包,十分满意,心道武家父女都是大方的主儿,武小姐还很平易近人,不由印象更好了。
接引太监一高兴,便多嘱咐了句:“武小姐,若您等得累了,可在这边略走走,不过那边那条宫道可千万不要去。”
他给梨花指了指锦绣台百步外岔道口另一边的宫道。
那条宫道通向的是另一个内宫门,宫里的路都有讲究,走的人需要匹配身份,不该走的路千万别走。
梨花郑重谢过,又让知春拿了个荷包做谢礼,接引太监接过喜气洋洋地走了。
此时时辰还早,有太监宫女来来往往在做准备,见到梨花都远远行礼后走开。
终于只剩下她们两人时,身旁的知春放松了些,低声问:“小姐,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等呀!”梨花目光坚毅。
目前看来她很可能躲过了原主惹皇帝不满的所有可能,那么接下来得为跟李小姐的比拼做准备了。
她想了想道:“走,咱们去梨花树下,将母亲准备好的点心拿出来,咱们吃饱些迎战!”今日估计很晚才能吃上饭了。
“哦哦,是。”知春琢磨了一会儿“迎战”二字深层意思,都没琢磨出她家小姐说这话的深意,遂放弃。
此刻的梨花因为那棵梨花树,心情变得很好很好。
锦绣台旁只有一棵树,还是与她名一样的树,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梨花必胜呀!
与此同时,在一辆马车上。
一名妇人握着即将进宫女儿的手:“玉珍,不必担心,你那表妹不过空有其表的草包罢了,仗着你姑父的权势才得以进宫,没了家里帮衬,什么都不是。”
周玉珍心里烦闷,不耐道:“娘,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当初有祖母宠着,她都不能拿我如何,现如今又能怎样?我只是担心……”
说到这里,她心中烦躁,干脆扭过头去不想再说。
“你是担心那件事?”周夫人惊诧,难怪得知武梨也要进宫后,她的女儿如此忧心忡忡。
周玉珍转回头来,迟疑了一下,最后微微点头。
武梨是她最讨厌最厌恶的人,没有之一,以前周老夫人在时,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武梨,即便武梨拿了她想要的,周老夫人也会护着,让她甚是恼恨。
不过就算这样子,周玉珍也没吃过太大的亏。
明面上失去的,她都会暗地里找补回来,在她心里,武梨这种没脑子还好骗又蛮横无礼,被挑唆几句就昏了头的人,完全不足为患。
只是自那件事后,每每想起武梨,周玉珍就如鲠在喉,心有不安,害怕那件事暴露。
确定女儿是因为那件事担忧,周夫人不由放松下来:“娘还当是什么事呢。”
她微微一笑,拉着周玉珍的手拍了拍:“放心,那事无人知晓,你姑姑、姑父他们根本不知,就算有些猜测也无证据。至于那丫头……”
说到这里,周夫人轻蔑一笑:“娘当初看她醒来后,似什么也不记得了,这才留她一命在。何况如今进了宫,她若敢抖出来,那便是自寻死路,你怕什么。”
周玉珍怔了怔:“是这样么?”
周夫人见她还不安,又隐晦地跟她分析了其中利弊。
说到最后,她有些自得地道:
“进京这些日子,娘带你结交的那些小姐,个个都出身不凡,其中同你一道进宫那几位小姐才艺卓绝又心高气傲,最看不得武梨那般的人了,若她敢欺负你,自会有人帮你,无需担心。”
这是周夫人最骄傲的事,不枉费她未雨绸缪,带着女儿早早进京,去参加各种宴会,做小伏低地捧别人的臭脚。
哄得好几位夫人跟她交好,其中便有些夫人的女儿在此次入宫之列。
周玉珍心怀渐开,其实她还有个疑问,若姑父姑姑不知,为何这三年来,两家很少再有来往?
便是此次入京,他们两家都没有正式碰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即将奔赴新的前程。
她已想好,进宫后的头一件事,便将那蠢货武梨赶出宫去,便如小时候那样!
这些日子她没少在那交好的姐妹前说武梨的坏话,到时人定然会帮她的。
想到此,周玉珍眼眸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此时京城的东面,有十余匹快马快速穿过街道。
当头的青年身着窄袖滚边常服,头戴紫玉束发冠,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面容冷峻。
他的身后跟着的十几人,个个都是骑马的好手,腰间皆配有宝刀,浑身处于戒备状,懂行的人必定能看得出这行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青年天不亮便去了一趟京城东郊边缘,乘兴而去,却带着一身怒气回归。
一行人自东向西,快速朝着城中心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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