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听闻观星辰能知天晴下雨是不是真的?”
两位老人看着星空不说话,初雪觉得,她得说点什么,反正来了,旁边两位都是高人,她这小丫头请教几句也正常吧,这样的机会想必也很难碰到。
她一直是个虚心求教的。
叟和一笑点了点头,“你师兄便能看出些门道,他难道没跟你说过?”
“师兄也懂得天相?”小瞧了小瞧了,她只知道他能掐指一算,事事料中。
“说的是梅家那个小子吧,那可是个慧根极好的,可惜了,他心里想的事太多,志不在此,否则老朽还真要跟你抢这个学生了。”
听得出方源提及梅时九满口都是欣赏。
叟和听着哈哈一笑,捏着胡子点头望着星空,“雪丫头,你不妨让方老给你指点指点,从星象看天气不算太难。”
“真的?方老前辈,您看着明儿是天晴还是下雨?”初雪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就连桃儿都一脸兴味,这莫不是老神仙吧。
方源听着初雪的话,觉得甚是俏皮可爱,“还是你有福气,收的学生一个个都讨人喜欢,这丫头这股子机灵劲老夫瞧着就稀罕,行,那老夫就讲讲,能不能听懂就看她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悟性了。”
没想到对方真就答应了,初雪高兴点头,一脸认真聆听教导的样子又把老人家逗笑了。
叟和一旁捏着胡子含笑望着不做声。
就像方老说的,这事全看天赋,人家愿意这点是一方面,主要还是看这丫头能听不能听懂。
不够,方老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愿意指点的,还是这丫头讨人喜欢不是吗?
满空星子,璀璨夺目,让人看着看着不由沉浸其中。
“……同一颗星子,星芒也有时强有时若,强时满空星光无法与其争锋,有时甚至连月光都要暗淡几分…”
方源还真就认认真真跟初雪讲道起来,老人家其实都爱说,只要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受不住,本来是随意指点几句,可这一说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直到老人家脖子有些酸这才打住。
“雪丫头,听了这么久,可听出一点门道?”
叟和笑问了一句,星象学十分奥妙,若是这一时半刻就能听懂几分,那这丫头可是天赋异禀了。
初雪摸了摸脖子俏声笑道:“先生可是高看学生了,方老说得学生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觉得奇妙无比,原来头顶这片星辰竟有这么大学问,学生今日算是开了眼了,反正学生是看不出明天天晴还是下雨,倒是觉得这星辰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棋子可强可弱,棋局变幻无穷……”
初雪自然是听不得大懂的,的确太深奥了,不过听老人家说着,跟着看着,竟也真觉得这星空甚是有趣,有种妙趣横生的感觉。
两位老人突然收了笑相视而望,随后同时看向初雪。
这丫头虽然不知明日天晴还是下雨,却是道出了星象的真谛,星盘如棋,每一颗星子不管是耀眼还是暗淡,在星象中都有着它的作用,有时候,星象也是一字定乾坤。
“方老前辈,您看着这星象,明儿是啥天气?这可是大本事啊,若是能预知天气,可是大有益出啊!”初雪没看出两位老人的异样,还沉浸在头顶的星空之中。
方源目色一动,跟着初雪的话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有何益出?”
初雪也不大打怵,反正前辈问,她说就是,“比如农户知道天晴下雨就好安排农事,知道时节变化可以提前准备,再比如做生意的,能预知天气变化出门做生意就能避免很多麻烦,节约时间成本,再有,若是用在兵事上,那作用就更大了,根据天气变化不同,可以提前布置战术打敌方一个抽手不及,对了,初雪听闻波罗的主帅,那个什么罗刹王就是一个精通星象的,波罗屡战屡胜和他的精妙战术可分不开……”
初雪娓娓道来,说得也是头头是道,能从一个点看到很多面,能联想到很多事上。
她自己说完都觉得,这星象术的用途还真的挺大的,光从这一点来看。
“叟和老兄啊,你可是又收了一个好学生啊,老夫羡慕哟。”方源丝毫不掩饰的夸奖。
这丫头不光是脾气性子讨喜,还生得机灵聪慧,身上透着一股子灵气,其实初看的第一面,从这丫头的面相来看就是个不寻常的。
“哈哈哈,你老过誉了,别把这丫头夸骄傲了,不过,这丫头的确是个不错的。”叟和不让人家夸,自己又补了一句。
方源着实羡慕,目光落在初雪身上,突然一脸认真问道:“初雪是吧,那老朽也就随叟和老兄喊你一声雪丫头,雪丫头,你可真想学这星象之术?”
叟和一听,也收了笑看着初雪,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这是有心授教的意思,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不过,方源老兄这么说,这是觉得雪丫头有几分天赋?这就是机缘了。
初雪眨了眨眼看着方源,随后又看向叟和,一脸惋惜拱手认真而道:“方老前辈抬举,是晚辈之幸,可是晚辈已经跟着先生求学了,本就不是个专心的,生怕辱没了先生的名声,晚辈万不敢再三心二意,都说术业有专攻,晚辈怕自己旁学太多太杂,到时候反而一窍不通,那就谁都对不住了。”
她当然想学啊,重活一世,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技多不压身的道理,自己有本事才是真正的立世之道,可是她也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能遇到先生已经是大幸,她要是再贪心,她怕到时候辜负了两位老人家,啥都学个不成样。
刚才还一脸兴味,这会儿去拒绝的这么干脆。
方源捏着胡子,这下是真的羡慕叟和啊,这丫头不光机灵,还是个通透明白人,这人啊,最难得就是明白二字,不过,活得明白也意味着累,这丫头恐怕也是个吃过苦的孩子,懂事啊。
“叟和老兄,你看看,老朽好容易瞧上一个有点慧根的,又是你的学生,罢了罢了。”
老人家说着摆手,这种事最是不能强求,他刚才也是一时兴致话就出口了。
没想到叟和却突然一脸认真的望着初雪道:“雪丫头,你要是真想学,那就跟着方老学无妨,学到多少无所谓,能多涉猎一些也是好的,很多东西,本就不要求精,若是能做到什么都通晓一点,哪怕只是皮毛,那也是极其难得了…博学自然多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