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天灯!现在大家都在找大师兄,到底还有没有人在找天灯了?”
云挚想了想说:“找到你大师兄也就差不多找到天灯了吧。”
“所以师兄你也觉得……”
“我什么都没说啊,什么可能性都有。而且现在云久掳走他干嘛呢?大家都知道了结印可以作假,即便云久搞到了那种灯油给他结上了印,大家也都知道是假的呀。”
“结印作假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因为掌门不打算追究苍容师叔的假印,就没大范围声张。”
“可是云久不知道我们声张没声张啊,万一声张了呢?所以大概……不是云久。不过应该还是和乾影天灯有关,我那个哥哥与世无争,除了天灯我实在想不出他还能与其他什么有瓜葛。”
云澜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们一路探访了大师兄的那么多朋友,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他与什么特殊事件相关,倒是这些人越发加深了大师兄从不结仇的印象。
“云澜,你有没有听说天灯遗失的事已经传开了?”
“嗯,江湖上都知道了,我们内部应该早就一团乱了吧?”
“一团乱倒也不是,反而比我想象的要整齐。支持天灯的和反对天灯的争锋相对,旗鼓相当,连两边的人数都差不多。”
云澜想起了,前几天云渡刚在驿站收到一封云慧的来信,说自己被调回山上管理学徒们了。云渡没给他看这封信,但想必说的就是这个事情了。
“云澜,你站在哪边?”
“啊?我?”
云澜想起了小时候众学徒间的较量,想起了第一次尝试结印后的失望,想起了后来为了结印而做出的各种努力……要问自己对结印的竞争有没有恨意,他是有的。可终究也是因为成功结印,他和云渡才成为了正式弟子,并走到一起成为搭档。
大家都说云渡的狼印和自己的犬印非常相像,两人走在一起十分合称。而猫印的云慧,最终还是和另一个同是猫印的人走到了一起。
“我不希望有什么改变,我是从乾影天灯处受益的人,当然希望保留天灯。云挚师兄上回也这么说。”
“嗯,没错,我们都没那么伟大,管他什么公平不公平呢!认可了我就是我的伯乐!”
云挚又给他满上酒,放低声音问:“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师兄尽管吩咐。”
“暗地里查一下是谁把乾影天灯遗失的消息散播出去的。”
云澜其实也有过疑惑,怎么一夜间好像整个江湖都知道了这件事?分明已经遗失很久了, 此前怎么就没走漏消息?看来云挚是怀疑有人刻意为之。
“这是事关整个门派的大事,我当然全力以赴!”云澜爽快地答应了。
“还有,你和我说过,乾影天灯确实对你的身体有所影响对吧?”
“我和很多人都说过,但他们都不信。”
“我相信。”
云澜开心了起来:“我就知道云挚师兄的眼界和其他人不同!”
“如果想要让更多人相信,那就坚持说、继续说,尽量多地说给各种人听。”
云澜有些犹豫,因为云渡告诫过他不确定的事不要乱说,更何况这种没来由的“神迹”只会引发骚乱。但既然云挚师兄鼓励他,那肯定有他的道理,毕竟师兄的经验、阅历都高过云渡,还是听师兄的比较靠谱。
云澜点着头应道:“嗯,本来就是大实话,有什么可隐瞒的?只要有人问,我就照实说!”
之后云挚加快了灌酒的速度,不久就把他灌得晕晕乎乎了。云澜每次都在刚开始发晕的时候就及时停止,避免让自己醉到不可收场。
他起身告辞,最后只留下了云挚一个人在那里独饮。
他刚走,另一个人就压低斗笠坐到了桌旁。他一口气灌入一瓶酒,不满地说:“你别把这些年纪小的也扯进去,他们还不懂事呢!有什么活我去干。”
“别急啊,你有你的任务。云久,你去帮我散播另一个谣言。”
登上神女峰后,他们才知道晓明月不在山上,因故外出了,出来接待他们的是晓长空。这样更好,因为云祥那本小册子里写的,正是他的名字。
一提到云真失踪的事,晓长空也感慨万千,他也是经常在外面跑的人,也时不时生病受伤,好几次都是云真医师救治的。
“哼!老天不开眼,你们大师兄这样的好人结不成印,反而让云挚那种小人春风得意!”
一般江湖都默认这两兄弟是云挚更优秀的,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明确地贬低云挚。
“武林大会那事情,你还在生气吧?”云澜这么想着,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怎么能不生气呢!这样的混账最后居然夺得头筹,这武林大会以后不去也罢!”
云澜想你妹妹自己说的只论输赢不论手段,在对云渡的那场中也没见她手下留情啊……云澜还想说什么,却被云渡拦下了。云渡直接插话道:“我们想知道大师兄所有与人结交的细节,晓公子若是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们。”
“叫我长空就行了,之前你们云佑也是这么叫我的。至于云真医师结交的人嘛……”
晓长空倒是十分热情地说了很久,基本上他们共同认识的人他全都抖出来了,而那些他不认识的他也爱莫能助了。云澜对晓长空的印象要比对晓明月的好些,他看起来不像蛮不讲理的人,只要不提云挚,他就能和乾影派弟子做好兄弟。
不过清风派也是很传统的名门正派,有着根深蒂固的价值观,对于云挚那种浪荡行为,还是往死里声讨的。
晓长空提供的那些名字大多也都在他们的名册里,已经全都访问过了,神女峰由于地处偏远,已是最后一站。
所有人都很失望,显然晓长空也与大师兄并无仇怨,断不会将他掳走。若是要绑云挚,他或许还会出一把力。晓长空留他们在山上住几天,说虽然没有云真医师的线索,可山上的书库里有一些记载了上古神器的怪书,或许与乾影天灯有关。
这可以说是很慷慨了,不是谁都肯大方地开放自家书库的。云渡连声道谢,晓长空大度地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们和云挚那败类不一样,清风派与乾影派也打了多年交道,多数弟子还是很正派的。”
得了,云挚这坎是过不去了。
看书查资料的活云澜干不了,只能全盘交给云渡。那老和尚也是爱书的,两人经常一整天都泡在清风派的书库里。
云澜无所事事地在山上溜达,这山和乾影山有点像,但后山会多些秃石崖壁,看着比乾影山更清冷。
清风派女子多,男子少,但男女之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避讳,修炼的时候总是在一处,倒也一团和气。女子由于体力见弱,不擅长用重型兵器,大多使用软鞭、短剑、轻型锁链等。也使得几代下来这类兵器的谱本秘笈积累了很多,还有不少独家开发的招式,致使很多男性弟子也跟着练这些。
云澜再不拘小节,也没有盯着看女子练功的癖好,更何况还有云挚师兄的案底在先,在别人的地盘还是尽量收敛些。他尽量将目光聚焦在男子那边,看到不少身材短小的男子耍起远程武器来也是得心应手,并不会拘手拘脚。近身战是一种风险极高的打法,云澜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是不是也该多练一门远程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