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福平淡的说道,
公主不过一个名头罢了,皇家的子女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没啥可高兴的。
司马若兮去退了众人,对姐姐小声的说道,
今天来找姐姐有一件想找姐姐帮忙。西府军牢房里抓了一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办法能进去。我想进去看一看,只是西府兵的军营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找姐姐帮忙了!
司马道福疑惑的回答道,
我直接找桓济,叫他给你放了不就完了?
司马若兮:
不行,这人是桓温抓走的,不能连累了姐姐,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就想悄悄的进去看一下。
司马道福,觉得很是奇怪,这样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要干嘛。于是怀着一颗好奇的心,顺便去看看这个人是谁,于是说道,
这样吧,桓济还在军营。我给桓济送件衣服去,这天气气温突然下降的厉害。你跟着我,我带你去看看。
来到军营,桓济操练着军队,天气到了初冬,气温显得格外干燥,冷的寒气逼人。见夫人过来,便叫士兵继续操练,自己便移步到夫人面前。只见道福拿着一件外套走了过来,说道,
天气变冷,我看你出门未带厚的衣裳,给夫君带了一件过来。顺便陪妹妹逛一会。我进出军营不方便,你把的令牌给我一下,我想带妹妹逛一逛。一会还你。
桓济见夫人专程前来,心中不免感动。心中也没有多想,毕竟老夫老妻了,于是递上了自己的腰牌,说道,
不要跑远了,一会记得给我拿回来。
司马道福拿着桓济给的腰牌,来到了西府军的牢房处,司马若兮,一直在牢房寻找,一直未寻得刘寄奴身影。不禁疑惑了起来。问道,
这里没有啊,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没有去到?
司马道福走到一个士兵面前,问道,
这里还有哪个地方还能关押犯人的?
士兵回道,
关押犯人的地方全都在这里了。不过还有犯人的话,就可能在审讯室了,就在前面左拐会有单独的一个房间。
司马若兮和司马道福,来道此处,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被绑在牢房的木桩上,面容清晰可见,身上满身伤痕透露着血迹。任他怎样抽打,牛寄奴硬是没有吭一声。从小的经历,使得牛寄奴天生善于忍受外来的攻击。内心的强大胜过外界的人身攻击。这是他第二次被绑着任人抽打!毕竟他们要知道的风水宝地,和自己息息相关。那是他父亲的墓地,要是落到这群土匪一样的士兵手里,后果不堪想象!
士兵抽打着,边叫嚣着,
只要你说出你们找到的地方。也就不得受这些皮肉之苦。
司马若兮看到牛寄奴受着军队的酷刑,生怕牛寄奴熬不住。于是赶忙叫姐姐支退他们。这是司马若兮走到刘寄奴的身边,从小到大在王室长大的孩子,见不得这种场面。但是又不得不去安抚刘寄奴。小声小气的对牛寄奴说道,
喂,还活着吗?我是哥哥已经去找父亲了,你再坚持一会,我的父亲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牛寄奴哪里还有什么力气,于是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司马若兮。挤了点力气,说了句,谢谢!
来不及多说,司马若兮很是害怕。于是拉着姐姐很快的离开此处。不想在此处过多停留。
司马昱找到桓温,便找了过去。原本桓温是想找个机会跟司马昱谈谈立帝这件事情,没成想,司马昱自己主动找了过来。
司马昱看到自己这位老朋友,还推自己坐上了皇帝位置,看到桓温,既得防,又得依靠,在朝为官相处几十载,无数旧人长与短。只留下二人风雨同舟。二人便是那最熟悉的人,有时候会是敌人,有时候又像是最亲切的知音。今天看到桓温,心中的眼泪汪汪的就流了出来,拉着桓温说道,
你我同朝为官,如今都是年迈之年。人生过客匆匆而过,如今物是人非,朝中也就剩得元子兄一人知我司马昱也。元子兄今扶我登上帝王宝座,对我如此恩高。桓兄,乃是我素来最敬仰之人。
说完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桓温扶住司马昱,好生安慰,本之前一直有准备的说辞,说明立帝本意告知司马昱,结果司马昱这一出,搞得桓温不知所措。抹掉眼泪,司马昱又接着说道,
我本是入黄土半截之人,前几日叫我儿出丹徒寻得一风水良地,不入皇陵,一生做得一寻常百姓之人足已。岂料今日做的皇帝,我听闻都尉你捉了我儿仆人过去,桓兄这是要治我喜爱风水之罪吗,废掉我这个皇帝吗?
桓温知道此事有蹊跷,没成想司马昱主动说了出来,想来是那司马昱去办的此事。原本以为是司马奕那小儿从中作祟。于是对司马昱说道,
决无此等想法,此事我有听说,此事乃是桓秘去办的,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秘书监有人买卖官员,就抓了一个人拷问一下。哪成想是你派去的人啊。我这就让桓秘放了。
说着并安抚着司马昱,
皇上不必过于伤心,都是小事而已。
说完叫来桓秘,叫他立刻放了牛寄奴。
桓温此时放人,故意的卖给了司马昱一个人情,却是有目的的。他手上有一份名单,这份名单是桓温想除掉之人,正不知该如何向司马昱开口,正好舍弃这个不足为虑的小人物。动动晋朝皇族的敌对党羽,为他的权利扩充计划做好准备。
行过废立之事,桓温为了掌握兵权,控制上游,于是向司马昱建议:
陛下登基之事交错繁杂,我有一人,郗超,乃旷世之才,我与其相交甚久,深知其才能,可居中书侍郎,为皇上排忧解难。不日我将归返白石,还镇姑孰。
司马昱说道,桓兄这就离开朝廷,何不与共同理事,共图统一大业!
桓温说道,此时我该离去避嫌,刚行废立之事,世人知我,我为大晋国运。不知我,便以我摆弄朝廷。我意已决,陛下无需多言。
明显可见,桓温这是为了扶郗超上位,郗超名为皇帝的侍郎,实则为桓温布置在朝中的一个棋子,以便控制朝政。司马昱深知其意,他这个光杆司令,只能答应桓温的建议。
于是桓温告别了司马昱,回到府中。
桓温郗超细细核计,列举出的名单有:太宰武陵王司马晞、殷浩之子殷涓、广州刺史庾蕴等。
郗超说道,司马晞好武,有一支军队,对都尉很威胁。殷涓素来对都尉一向仇视,庾蕴一党更是经常趁机发难于将军。不得不除。
两人列好名单,拟好条款罪责,这是桓温临走之前,与郗超商议削除一些异己势力,以便将来举事。
此时桓秘下令放了牛寄奴,牛寄奴走出牢房已是黄昏。单薄的身躯,已是立冬。拖着疲惫的身体,寒意刺骨,走在冷风的大街上,不觉有些失落。默默一个人回到了所住之处。
牛寄奴被释放的消息,传到了会稽王府,司马若兮想到今日刘寄奴被绑在牢房的场景不禁生了一些怜悯之心,心声感叹刘寄奴是一条汉子,便在家找了一些药物,带上自己的仆人来到了刘寄奴住处。
敲开牛寄奴的大门,司马若兮披着毛皮大衣站在了门口,看到牛寄奴打开了门,随即走了进去,看着简陋的房子,家中之物整齐干净的摆放着,心中对这位少年有些同情的同时,不免有些赞赏,于是拿出口袋里的药递给了牛寄奴,说道,
这是治愈伤口的良药,涂于伤口之处,可以帮助你疗伤。
说完,转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