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男人们一脸惊奇,这什么好东西,能不能改良成暗器?
然后王源看了看朱怀章,拿起盆子旁边的布巾将签字擦了擦,道:“朱将军是自己来,还是在下帮你一把?”
朱怀章看着她随手取的毛巾擦拭,心里放下了一大半,手一伸就戳到了王源眼前,辛林的眼神冷了冷,高低自己会用这什么签子,铁定给你戳个血窟窿!
王源狠狠的一下,好几滴血冒了出来,王源嫌弃地用布巾擦掉,手上用力一挤,一滴血滴入水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在了一处。
王源收功,拿起布巾仔细擦拭他的宝贝签子,这可是自己研究了半天找人加钱给做的,可不能被污染了。
“不可能!!”
朱怀章尖叫着:“不可能!怎么可能?明明入洞房的不是我!怎么会是我的孩子?一定是你!你搞的鬼对不对?”
王源理都没理他,看着魏府众人道:“诸位都看到了,滴血认亲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做不了数。
朱将军已经亲口承认,他就没有入过朱夫人的洞房,所以,在下也算完成了魏将军的嘱托,在下这就离开了,告辞,不送!”
说完,脸上一点儿惊讶也无,平平淡淡的模样好像这结局他早就知道,只是来配合魏家走个过场而已。
留下满厅堂震惊傻了的众人,王源脚下不停赶紧向门口溜去。
魏娇娘亲耳听到朱怀章的话状如疯癫:“你说什么?不是你入得洞房那是谁?这么些年来,你我同寝了多少次,你、你都给我说清楚!!”
朱怀章彻底变了脸色,知道自己被王源激的失口说了真相,此时能救他的,只有王源。
于是恶向胆边生,一手抽出了腰间佩戴的剑,冲着王源就冲了过去。
王源听到了风声,最防着的就是朱怀章,狗急跳墙,鱼死了网会破,所以才这么着急忙慌地溜。
当然还防着魏府众人,只是没想到这朱怀章这么没底限,爆出这么大一丑闻,不知道魏府会不会让听到这么大隐秘的自己几个走掉?
幸好威远侯有远见,给自己带了这么多人随扈,决定了,和威远侯冰释前嫌!若能安全撤离,回去一定请所有人吃顿好的压惊。
听到风声,王源没有躲,反而袖子一甩,拔腿就跑,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正嫌弃走路太慢,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呢,转眼间就可以甩开膀子跑了!
于是,怔愣愣的众人就看到斯文有礼的王先生甩着膀子健步如飞地往前跑,那速度就是一阵风,将从五品的武将游击将军甩开的越来越远,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源一口气跑出魏府,迎面就看到了一身金属色盔甲的高大男人,骑着高头大马迎面而来,看见王源慌张的样子,伸手一捞,王源都没看清是谁,就被捞在了马背上,胯下的骏马顿时四蹄飞扬就跑没影了。
至于追出府门口的朱怀章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石头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一张脸刚刚好磕在了高高的门槛上,两颗牙咕噜噜地顺着七级高的台阶,滚到了街面上。
某个一身黑的暗卫摸了摸鼻子,距离没掐算好,不是故意的。
然后看到魏府里冲出来好几个侍卫,一把提起朱怀章的后领子就给拖回了府里。暗卫咂了咂嘴,原来自己这是做好事了?
这魏府搞什么神秘事件呢?
哎呀,忘了追上侯爷了!
被王源这个主子扔在魏府待客厅的三人懵逼中,突然回神就要往外走,然迟了一步。
魏府侍卫“咚咚咚”跑回来,手一抬将磕的满脸是血的朱怀章扔了进来,头都不敢抬,低着头退了出去,顺带还带走了奶娘和朱儿,两人安静地跟着走了,顺手关上了大门。
辛林和听风、听雨脚步一顿,被魏英豪悄悄拉到了一边:“你们可别出声,我爹我娘是真的发怒了,一会儿事情过了你们再走不迟。”
张太医走过去看了眼朱怀章道:“无碍,皮外伤,掉了两颗牙而已。如此,老夫就先去书房看看。”
说完率先从侧门走了:“那个,老夫人要不再上盅参茶吧,浓一点儿,切记气大伤身,唉!”
整个大厅低气压中,魏娇娘气得双眼都充血了,双手撕扯着朱怀章,保养得宜的指甲一个个断裂,指头尖传来的痛感好似被免疫了,只是疯狂的摇晃着朱怀章。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没入过洞房?你没入,那入的人是谁?”
颤抖的声音好像绷紧了的琴弦,好似只要一个点,就能全部绷断。
朱怀章大笑着:“我怎么会入你的洞房?你一个粗鲁的武将之女,连子曰诗云都搞不清楚,和你躺在一起我会恶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我会厌弃自己,我怕死后,不敢去见我诗书传家的朱家列祖列宗。”
说着,朱怀章好像被人提起了伤心事:“你一双死鱼眼睛为什么看上了我?啊?我有青梅竹马的妻子,你却用肮脏的权势、金钱、仕途勾引我!
说什么助我登上高位,实现人生抱负?我见过你吗?认识你吗?可怜上天朝我砸下来这么大一个馅饼,你说我接不接?”
朱怀章满嘴是血,恨声道:“我乃寒门,只要肯脚踏实地,不是没有出路,不是一点儿前途都没有,可你威胁我!
我能怎么办?我是个懦夫!我背叛了我的妻子,放弃了我的长女,和你成亲了,你满意了吗?”
“我不是嫌弃魏大将军府没有文化,我是嫌弃你们这些衣冠楚楚的人!仗着身处高位,不就是我容貌出色吗?就该被你们随意威胁,随意提携,随手扔块肉就想让我对你们感恩戴德,你们配吗?”
说完,朱怀章好似一下子吐尽了心中的不快,脸上的阴戾之气也没有那么重了。看着魏娇娘道:“老话说,一饮一啄都是前缘既定,你开了个头,我帮你画了个尾,咱们谁也没辜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