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瑶嘉喜欢吃螃蟹,白子安便在白园里挖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湖。
每年春季就会在湖里下些蟹苗,等到次年秋季,螃蟹长得又肥又大,便可以拿来食用。
可是瑶嘉还是会让霜华带着去阳湖捉螃蟹。
所以这湖里的螃蟹长了一波又一波,都没被瑶嘉吃过。
如今已是夏季,小螃蟹大多都会从湖里爬上岸,藏到湖边的石头下乘凉。
瑶嘉蹲在一颗又大又圆的石头边。
用力一掀,果然在下面发现十几只铜板大小的螃蟹。
小螃蟹们见藏匿地被发现,立马四散着寻找下一个藏匿地点。
一只跑的较慢得被瑶嘉捏着蟹壳拿起来。
白花花在瑶嘉翻开石头的那一刻,头皮瞬间一紧,浑身哆嗦一下。
见瑶嘉手里拿着个小螃蟹,朝自己走来。
两只腿已经开始打颤,瞪大一双桃花眼,紧张的盯着瑶嘉手里的螃蟹。
生怕她又恶趣味兴起,把螃蟹从他衣领里塞进去。
瑶嘉还小时,喜欢让霜华带着去阳湖捉螃蟹。
阳湖水深。
白子安明令禁止过不许她再去,可她还是软磨硬泡逼着霜华带她去。
回来时被白花花发现,向白子安告密。
瑶嘉被禁足一个月,霜华被打三十大板。
瑶嘉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报复白花花,在湖里捉了一堆螃蟹倒进他的浴桶里。
白花花当即从浴桶里跳出来,没让瑶嘉得逞。
后来瑶嘉想了个损招,把螃蟹从他衣领里塞进去。
碍于瑶嘉的淫威,白花花不敢反抗。
螃蟹质地坚硬,身上多倒刺,可想而知白花花当时有多绝望。
白花花紧张的神情让瑶嘉忍不住笑了起来。
捏着小螃蟹的蟹壳,轻轻地在白花花的眼前晃了晃。
“别怕,这次我不会再把螃蟹放到你衣领里了。”
白花花听到这句话,才松了一口气,然而他仍然紧张地盯着瑶嘉手里的螃蟹,生怕她又想出旁的恶毒方法惩治他。
瑶嘉看着白花花的反应,心中好笑。
决定逗逗他。
突然将螃蟹举高,假装要往白花花的头上放。
白花花见状,吓得立刻跳开,脸色都白了,紧张地看着瑶嘉,委屈地说道:“大姑娘,您……您别再吓我了。”
瑶嘉看到白花花的反应,忍不住大笑起来,抬手拍了拍白花花那张可爱的娃娃脸。
“别怕,只要你告诉我,昨日是谁给霜华下的药,我立马把螃蟹给扔了。”
瑶嘉昨晚睡觉时,问过霜华,可他只字不提,只说是身体不舒服。
白花花听到瑶嘉的话,愣住了,他没想到瑶嘉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看了看瑶嘉手里的螃蟹,又看了看瑶嘉严肃的表情,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沉默。
自老爷离世,霜华接任白家生意之后,白家就常常被其他商户挤兑。
后来瑶嘉回京都五年没有音讯,白家小家主不在,这些人便更加肆无忌惮欺负他们。
虽说瑶嘉回来是件好事,可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就又回京都。
瑶嘉见白花花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皱眉。
扔了手里的螃蟹,拉住了白花花的手。
“花花,我知道我从前不靠谱,总是给你、爹爹还有霜华惹事情,也知道这些年你和霜华都很辛苦,如今我已经回来了,便不会让你们再受人欺辱。”
瑶嘉的语气柔和而真诚,白花花听了,心中不禁有些动容,可仍旧选择沉默。
瑶嘉歪头看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走上前抱住白花花的身体,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
柔声道:“花花,告诉我嘛,我去震慑一下他们。你看他们这次害霜华,搞不好下次就害的是你,你这么娇弱,万一被他们得逞糟蹋了,我的心都要碎了呢。”
他看着瑶嘉这张绝世容颜,心脏开始砰砰直跳,呼吸变得沉重。
闭了闭眼,一把将瑶嘉从怀里推开,满脸悲愤,“说……说什么?就算你去教训他们一顿,他们现在是消停了,可是等你走了以后呢?我们还不是要回到从前的生活?”
白花花说着眼泪不自觉得开始往外流,这几年他和霜华一个做生意,一个在管家。
霜华虽有武功,可这些人又不能动手去打,他得保全老爷留给瑶嘉的产业,不能和那些人起正面冲突。
这就助长了一些人的气焰。
加上瑶嘉一走就是五年,对他们不闻不问,那些喜欢霜华的人便动了歪心思。
霜华这两年已经着了好几次道,刚开始毒没有那么狠辣,可这两次,即便服了解药也无济于事。
每次在浴房外听见他在里面痛苦隐忍的呻吟声,他都心疼。
为他准备女人,他又不肯,就那么生生忍着。
白花花越想越委屈,看着瑶嘉的神情也带着些许怨怼。
“南宫修岚就那般好?让你五年都乐不思蜀?对我们不管不顾,连看都不回来看我们?”
瑶嘉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他,慌忙解释道:“我在京都也不是因为南宫修岚,我是在天星阁学习,而且我也回来过的。”
她不提还好,一提白花花更加生气了,一双眼睛似要喷火一般盯着瑶嘉。
冷冷道:“你是回来过,还在永乐侯家住了两个月,跟顾家堡的愣头小子卿卿我我的事,闹得整个江陵城的人都知道。”
瑶嘉一怔,瞬间在心里打骂顾曦言是个混账!
抬起手,给白花花擦眼泪,“花花别生气,我已经和那顾家的小子退亲了,别气。”
“退亲了?”白花花愣了一下,接着拍开瑶嘉的手,“退亲了……也不行!你可知道,就是因为这件事,霜华成了整个江陵城的笑话,出门谈生意时,总被人耻笑,说你嫌弃他,说他脏……我问你,他哪里脏了!他为你守身如玉,你一走他便点了贞洁砂,就是想让你看看他有多贞洁,你呢?”
瑶嘉心里一阵慌乱,她根本想不到自己那荒唐的一夜,竟然让霜华背负着这样大的委屈。
握紧拳头,带着怒意问道:“谁?是哪个嘴巴不干净的东西,这么说霜华,告诉我,我要去撕烂他的臭嘴!”
“多了去了,尤其是宋家的那个二傻子,听说这件事后,隔三差五往楼里跑,霜华刚开始以为他是过来开解自己的,就没放在心上,还与他喝酒来着,谁知道他酒后兽性大发。
幸好霜华会武功,后来见他总避着,谁知他就借着谈生意之便,开始在茶水里下药……呸,真是下作。”
瑶嘉已经气的脸色铁青,拳头发紧,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
她强忍着愤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转头看向白花花,眼中闪过一丝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