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还能够省下一番功夫,无需再多白费口舌。
见底下将领都没有反对意见后,太孙当即开口说道。
“既然诸位皆无异议,今后还请听从我的调遣,若是有谁阳奉阴违,休怪我无情。”
声音不再像是方才那般柔和,反倒是透露出了一抹上位者的威势,让人着实不敢小瞧。
“今后诸位无需每日前来帅帐议事,若是有事相商,我自会派人前去各位大营当中邀请。”
话音落下,帅帐内不出太孙所料,果然引起一股不小的骚乱,不过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毕竟接下来北伐大军便要准备返程,需要商议的军务自然减少许多,因此太孙取消每日的军事会议,这也是情有可原。
当然,最主要的是韩王并没有出声反对这一决定,因此其余将领即便不愿接受,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于是太孙的这一决议,很轻松地便被推行了下去。
宣布完这两件事情后,今日的军事会议便到了尾声,太孙见底下将领无人提出需要商议的事情,开口结束了今日的会议。
俯瞰帅帐中的将领一一走了出去,坐在上首的太孙心里暗自想道。
“原来皇爷爷坐在这个位置上,是这样一种感受。”
接下来两日里,在大太阳的照耀下,草地很快便恢复了干燥,地面也变得坚实起来,足以支撑大军行走。
得知这一消息后,太孙当即做出了全军开拔,返程回京的决定。
之所以这么着急,其中包含了多个因素。
在大军开拔的前一晚,许开便带着张途以及太孙拨给的几名精骑,护卫着泓乐皇帝的棺椁朝着京师出发。
由于夜深人静,许开一行人数量不多,自然没有造成多大的动静,很轻松便避开了韩王在军中的密探,悄悄脱离了大部队,率先动身返程。
幸好在军中的这些日子,让许开多少学会了马术,这才能够担任送信的任务,不然若是队伍中带着一辆马车,那目标便无端增大了许多,不仅拖慢队伍的速度,还容易引起注意。
许开一行人皆是轻装上阵,一路上都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休息,人人都有坐骑马匹,一日时间便可行进近百里,这还是带着泓乐皇帝棺椁的缘故,不然队伍的速度还能再提升许多。
沿着北伐大军曾经前进的路线,许开等人路上都没有遇到蛮族部落。
即便是遇到零星的外族人,许开一行人也是能避则避,实在无法避开,便将其全部斩杀,不留一个活口,免得他们通风报信,暴露了许开等人的行踪。
在这数日的赶路当中,有其他骑术精湛的骑兵教导,许开的马术得到了极大地锻炼。
原先还会拖慢队伍的速度,现在已经能够勉强跟上其他精骑的步伐。
五日后,风尘仆仆的许开一行人,总算是来到了大越的边境重镇。
连日的赶路,让几人脸上皆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浑身散发处一股恶臭味,旁人稍一靠近便可闻到这令人不适的味道。
也就是许开几人习惯了,不然根本难以忍受。
在边境城镇中休息片刻后,许开一行人便接着踏上了前往京师的道路,顺着宽阔的大道一路前行。
许开不知道身处于北伐大军当中的韩王,是否已经知晓泓乐皇帝驾崩的消息。
许开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抓紧时间,尽量让京城中的太子早些知道这一消息,让他为对付韩王拥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此刻的北伐大军当中,太孙正坐在帅帐当中处理军务,却看到韩王一头从帐外闯了进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张口便是一句质问,“大侄子,军中没粮了,可咱距离边境最近的城镇,还有七八日的路程呢,你可有何好办法?”
接着又强调道:“这可不是小事,你得好好想想办法,不然将士们没有粮食吃,可是要引起兵变的!”
听到韩王的话后,太孙脸上扯出一丝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我已派遣三千营先行前往边境城镇,让其准备粮草,由三千营的将士护送到军中,二叔您无需担心,估计过两日便到了。”
见太孙早已对此做好了准备,韩王笑着夸赞道。
“不错大侄子,跟在陛下身边学到了点东西。”
太孙不觉得韩王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同自己强调军中粮草告急,即然韩王还未暴露自己的目的,自己也不必着急。
对于韩王的夸赞,太孙只是朝其笑了笑,并未出声回应。
韩王见状也不在意,顺着方才的话题接着往下说道。
“陛下如今在何处,我看外面太阳正好,适宜外出沐浴日光,总是待在帐内可不好。”
说着,韩王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孙,似乎想要通过眼神穿过太孙的外在,直接看透其内心当中的想法。
察觉到韩王充满探究的眼神,太孙没有丝毫慌张,依旧专注于桌上的折书,淡淡地说道。
“皇爷爷就在帐后休息,二叔若是想要让皇爷爷出去晒太阳,自行前去便可,不过到时会不会被皇爷爷责备,我可无从知晓。”
话音刚落,太孙嘴角扯起一抹笑容,于韩王对视了一眼。
由于之前的经历,韩王在看到太孙的眼神后,心头不禁微微颤动了一瞬,感觉自己的大侄子已经挖好了一个坑,正等着自己主动跳进去。
于是韩王不再多言,转身走出了帅帐,朝着自己的营区走去。
见自己这招以退为进起了作用,太孙不禁在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若是韩王今日不管不顾冲了进去,定然会发现泓乐皇帝不在军中,那自己便难以再隐瞒泓乐皇帝驾崩的事实。
“许开那小子,现在应该已经在朝京师而去了吧。”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太孙不由得想起了许开,他可是这一行动当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定然不可有何差错。
就在太孙陷入思绪当中时,回到大营的韩王,桌案上正铺着一张绢帛,不知其在上面书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