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京都。
秋日的早晨,天空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秋风带着微凉。
东方的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太阳尚未露面,整个京都被一种朦胧的光晕包围,宛如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
城内,几方势力的暗流涌动,他们或明或暗地布局。
整个京都,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各方势力如同棋子,准备展开一场激烈的斗法和竞争。
今日京都官员休沐,无需早朝。
吏部尚书府。
随着门仆把大门打开,抬眼望去,门旁两侧皆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早早在外等候。
这两个小厮,他们互相盯着对方,眼神中充满着不屑与警惕。
其中一个小厮,见到门仆,赶忙走上前去
“还望把此物交予你家大人,他一看便知。”从怀中拿出拜帖与信件,同时拿出的还有几两碎银。
另一人也有模有样的拿出信物,交予家仆。
……
“父亲,如何?”
张慕阳今日并未如往常一般,花天酒地,不问世事。
而是早早的洗漱完毕,等待着张文远的召见。
“你看吧。”
随后张文远拿出从家仆手中上禀的信件与拜帖,放在桌子上。
张慕阳拿起信件,仔细审阅。
看完之后,随手拿起另外一封再次看了起来。
随着信件的查看,张慕阳的眉间越是紧皱。
“父亲,这大皇子与五皇子也着实过分了些,这还没入主东宫之位呢,把您当成什么了?”
江离然最近几件事办的很是漂亮,又卖了萧祈年的人情,越发有些飘飘然,对张文远这样的吏部尚书都有些不当回事。
所以信中所言,说是商量,但大多是命令的口吻,有些许江墨修的影子在内。
而江离平,虽然相国程君绝已经给他指好明路,但他从心底看不起张文远这个骑墙派,索性对张文远也并没有什么好语气。
“哎,你呢,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他们可愿意?”张文远叹了一口气,朝张慕阳问道。
“父亲,苏醒已经答应入朝为官。”张慕阳连忙说道。
“只是……只是这户部尚书乃二品大员,他之前不过是小小的户部主事,这中间差的有些大。”
越说张慕阳越是有些心虚。
毕竟此人是他举荐之人,若是后面因为能力不行,德不配位,定当会被父亲怪罪。
“无妨,沉疴需下猛药,如今朝廷大多官员浑浑噩噩,早已不复当年的朝气,或许此举可以打破这般暮气的现状吧。”
“其他人呢?”
“还有一人,名陈泽,据说是苏醒的师兄,此人对工部十分了解,按照父亲大人的说法,朝中工部侍郎缺人,若是此人为侍郎的话,或许能行。”
“工部,工部……”
说起工部,张文远首先想到的是陈柏,陈柏早已年迈,上次又因为军械库的案子被圣上责骂,拿掉他是迟早的事。
“其他之人,都是继武学院的弟子,因为朝中之事,为防被人发现猜忌,不便入朝为官,是否可以直接去永州?”张慕阳小声的说道。
自上次君正路面见过姬邱以及陈泽、苏醒等人后,姬邱明确表示众人要听从君正路的指派,按照君正路的安排行事。
于是君正路便安排阿紫见了众人,互相熟悉后,就等张慕阳前来问询。
那日出现在有间客栈里,阿紫与张慕阳注意到苏醒当然不是巧合,君正路可不是张慕阳,继武学院之人他可不会忘。
所以当苏醒见到阿紫后,很是诧异,于是用带着疑问的眼神问了阿紫,而阿紫也只是笑笑。
张家大少也没有让众人久等,早早便来到盼君来酒楼与阿紫会面。
经过阿紫从旁介绍,张慕阳看到苏醒与身后众人,双眼冒出精光,大为欣赏。
得知张泽乃是比苏醒还有学识之人,张慕阳更是喜不自禁,暗道此次父亲定当对其刮目相看。
本来信心满满同张文远说明此事,但此时真到了张文远面前,张慕阳却有些露怯了。
是了,户部尚书、工部侍郎,永州刺史等官职,在武国都是高层的力量了。
而自己只是区区一个纨绔子弟,并且也只是见过众人一面罢了,所以心里又有些打鼓。
“好,就按照你这个名单办。”张文远说出一句话,差点让张慕阳吃惊吓到。
“通知他们,给我五日时间,到时我来给他们摆平身份之事。”
“可父亲……”张慕阳刚想说话,便被张文远抬手打断。
“不必再说,吾信你!”
张慕阳听到从张文远口中说出此话,眼眶顿时变得通红。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一个没用的纨绔子弟,每日只想着寻花问柳,流返于烟柳之巷。
“是,父亲。”
张文远真的只是相信张慕阳那么简单吗?
答案肯定不是。
尚书之位何其重要,又是户部尚书这种掌管天下银钱之位,必须要找有能力之人。
那为何要答应张慕阳?
张文远在听到苏醒的名字后,旁敲侧击几位被贬的老人,都对此人有印象。
当年京都四大英杰,陆文晟为首,而苏醒与陈泽二人也在其中。
只不过这二人并非贪图名利之人,所以并不引人出众,早已被淡忘掉了。
名单上的其他人,张文远虽不认识,但诸人都是出自继武学院,现如今这般境地还与陈泽、苏醒二人在一起,想必人品定不会差。
而永州,就需要这样的人前去任职。
既然张慕阳刚刚转变了性子,想帮助张文远处理朝政。
张慕阳往好的方面发展,正是张文远这么多年想见到的场面。
此次何不顺水推舟,趁其心意,给予勉励,盼其成龙。
离开张府的张家大少,并未浪费时间,径直往盼君来酒楼走去。
“阿紫姑娘,……”张慕阳见到阿紫,便把张永年的想法全盘托出。
“张公子,请放心,妾身虽不知其中门道,但阿紫必将竭尽全力,协助公子……”
……
这五日,对于张文远来说,比五年还难熬,终于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大皇子江离然,此人第二日便差吴省过来询问张文远,对于自己提交的名单是否采纳。
张文远只得以斟酌一二,很大程度会采纳的托词来给予反馈。
江离平也并未闲着,甚至比江离然的攻势还凶猛,致使张文远只得装病,闭门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