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衔落在姜姝砚唇边的吻一下顿住,眸色微眯的打量了她一瞬,挑眉一笑,“故意嘲笑本王?”
“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要我入府为妾这话可是你说的。”姜姝砚也毫不掩饰,对上他的视线。
这话惹得赵司衔一笑,眸色更为更加危险,俯身吻在姜姝砚的眉眼之上,“急什么?总归不过这段时间,本王觉得你现在就可以准备着了……”
今日他前去请安之时,他有意无意的提及那事,他父皇神色虽然不耐,但却明确表示在考虑。
赵司衔也不敢多问,怕惹恼庆安帝,陪着庆安帝用过晚膳,又陪着庆安帝下了几局棋,才来找姜姝砚。
离开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着急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父皇是真的在考虑,他可以再等等,再等等……
赵司衔说完这话之后,姜姝砚瞬间垂了眼睑,眼睫轻颤,低垂着眼帘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纤长睫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烛光透过羽睫,在白皙的下眼眶处落下一圈青色阴影。
许是这次交锋,赵司衔觉得自己赢了,心情甚好,吻落下的时候不似之前那般急切与暴戾,反而带着引诱安抚之意。
好似要拉着她一起沉沦。
一吻结束,姜姝砚重重的喘着粗气,赵司衔趴在她身上,乱了呼吸,低低地喘着,眸中欲火更深。
赵司衔侧头,细碎的吻落在她的侧脸之上,边吻边道:“明晚,本王派人来接你,后面给你告了两天的假,本王带你出宫散心。”
他这也是通知他她而已,还真是难为她亲自来一趟。
姜姝砚并未说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因为她知道这也由不得她,也就没有说话。
许是时间真的不早了,赵司衔说完这话后,坐直身体,也将姜姝砚从床榻之上拉起来。
帮她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和肩后的三千青丝,动作轻柔,温和至极,与他发怒之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赵司衔走后,姜姝砚凝视了着他刚才坐着那位置,神色逐渐变得漠然。
片刻后,她站起身,从右侧梳妆台上面拿出一块丝质的青色手帕,狠狠地擦过之前赵司衔亲吻的地方。
额头、眉心、唇瓣都狠狠地擦过,直到泛起一道道道红痕,是才肯罢休。
擦过之后,走到火盆旁边,随手将那帕子扔进火盆里面,居高临下的望着火盆之中的青色手帕。
看着它被火苗吞噬,看着它燃起熊熊烈火,眨眼功夫,被烧成灰烬,彻底消失不见。
第二日晚上,姜姝砚下值之后,回到长恩苑换了身衣服,并未穿着她医女的衣衫。
一身月华色交领玉兰花刺绣缎面长袄,头发岁兰也帮她重新梳过,挽了凌云髻,带上几支发簪。
临走的时候,岁兰还帮她系了件淡紫色披风在身上,说是外面冷。
姜姝砚借着御道内的昏黄灯光,坐上停靠在皇宫内门的马车上。
马车一路前行,大约行驶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到璟王府内。
她掀开车帘弯腰走出马车,伸出去的手便被一只暖热带着薄茧的大手给握住。
赵司衔一身墨青色交领广袖长袍站在马车边,扶着她下了马车。
“手怎么这么冰,都不知道带个手炉。”赵司衔蹙眉低声询问,说完牵起她的两只手放在掌心捂着。
姜姝砚眼睫轻眨,睫毛一闪一闪的,“没事,冬天就是这样的。”
想抽出双手来,却没成功,只得任由他捂着,待她指尖渐暖,赵司衔才牵着她往里面走,“走吧!晚膳已经备好了。”
晚膳是在侧厅用的,用过晚膳之后,便是回厢房洗漱休息。
赵司衔好几日没见她,又是好几日没要她,晚上床笫之间自然难缠。
床榻旁边两侧案头上,各摆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熠熠光泽。
透过床幔,能看清彼此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脸上的每一个神情都看得无比清晰。
“别……”姜姝砚受不住,浑身颤抖,抬起一只手推着赵司衔的胸膛。
赵司衔正情到深处,哪容得下她拒绝,松开箍在她腰间的手,抓住抵在他胸前的指尖,与她十指紧扣,也顺将她的手势压在她耳侧。
灼热的吻也随之落下,带着些安抚的痴缠,嗓音带着情欲的低沉低哑,“乖,最后一次……”
无屋外风雪满天,寒风夹杂的鹅毛大雪纷纷扰扰落在地上,白茫茫一片。
屋内热浪一阵高过一阵,满室风光旖旎。
直至三更之后,那些低吟与喘息声才渐渐消失,随后又是哗哗水声从屋内传出来,消散在屋外的寒风中。
第二日一早,赵司衔从床上拉起满身疲惫的姜姝砚,给她穿了衣服,抱着她坐到梳妆台上,才传唤丫鬟进来为她洗漱打扮。
姜姝砚今日穿了深淡紫色交领广袖衣裙,挽着朝云近香髻,露出修长白皙的颈脖。
头上珍珠排簪,流苏步摇熠熠生辉,精巧华丽,昳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用过早膳之后,赵司衔又拉着姜姝砚去喝了一会儿茶之后,云深才进来禀告说东西已经备好了。
赵司衔又才拉了姜姝砚起身,给她系了件披风,才拉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上放着火盆,姜姝砚手中又握着手炉,她一点没感觉到冷,只觉得马车行了一截很远的路,甚至还感觉出城了。
到了之后才发现赵司衔竟然带着她来到了城外的青玉寺,寺内倒是没有多少人。
她脸上依旧戴着块淡紫色面纱,露出精致好看的眉眼。
与住持交谈后,一个小和尚带着他们去了后院的一间院子里,上午在院中修整,用过午膳之后,赵司衔便拉着姜姝砚起身,说要带她去后山看梅花。
然而出了院子,刚踏上前往后山的小道,迎面走来个衣着华丽的姑娘,身后跟着两个丫鬟,脸上笑容灿烂,“璟王殿下,好巧。”
赵司衔牵着姜姝砚的手,眉宇间满是不耐,语气也带着些质问,“谢姑娘怎么在这里?”
谢媛珂笑容得体,从容大方,“寺中梅景甚好,臣女也是慕名而来。”
她说完,视线落在姜姝砚身上,“又见面了,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