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趁热打铁:“父皇,无论谁坐上王位,这天下终归李家。如今有人不安分,我们就除去他!”
李元:……
是……这样吗?
张天赐接着说:“如今,您与我那位皇父每日较劲,五行七望乐得看戏,你心中可舒坦?”
李元:……
朕……不舒坦!
甚是憋屈!
即便成了太上皇,五行七望还……也是,成了太上皇,他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连二皇子都不顾,何况身为太上皇的朕呢?
张天赐煽动道:“父皇,你这辈子难道不想亲手消灭五行七望吗?如今只剩四姓六望,范阳卢氏已然败亡。”
李渊嘲讽般地哼了一声:“告诉你,你的设想太过天真,范阳卢氏如同古老巨树,一旦根深难拔,便会再次崛起。”
张家圣平静地说:“那是因为你不了解,连锁商行中范阳卢氏暗藏股权,更有神奇的水泥……”
霹雳啪啦……
这些内幕,全盘托出给了李渊。
听完,李渊开始质疑所知的一切。
原来,那个二子才是真正的主宰,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范阳卢氏只是棋局中的傀儡吗?
就这样,让范阳卢氏永无翻身之地……确实出人意料!
最后,
张家圣深感唏嘘:“李家的江山,终究还需李家人守护啊!”
李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大唐内外危机重重,身为太上皇的他岂能不知。
可……
二子杀害了他的另两位儿子,迫使他退位为太上皇。
这口气,如何能平?
怒气,可以压抑。
毕竟,父子间仇恨不隔夜。
但……
逝去的儿子无法复活,他们的子女也……
因此,这道障碍,无论怎样,都难以跨越!
李渊心中清楚,这位贤孙一番话,是想调解他与二子间的父子情感。
说到底,贤孙并未忘却自己李氏皇族的身份。
李渊沉声道:“我会好好考虑。”
此刻,他口中一贯的“朕”,也变为了“我”。
话题就此打住。
张家圣又言:“大唐百姓忍饥受饿,身为李氏皇族,这是我们的耻辱。”
“不论红薯或土豆,虽丰收,却不能一蹴而就地普及,还需时日。”
“然而,寒冬已至,我们若有所作为,大唐百姓就能少受些冻死之苦。”
“人民,是国家的根本。得民心者得天下,只要李氏皇族赢得民心,任何危难都不足畏惧。”
李渊听得心潮澎湃。
他!
太上皇!
竟被这位贤孙打动了。
然而,身为开国君主,李渊对事物的洞察力绝不逊色。
只是,因张寂的玄武门之变,他被囚禁,导致他的才能被后人忽视。
李渊问:“你是在担忧此次对抗突厥的战事不利吧?”
张家圣坦诚地点点头。
说真的,历史上大唐对突厥开战,发生在贞观三年十一月至四年四月。
现在只是贞观初期,张寂便要对突厥用兵,结果难以预料。
况且,明年便是贞观二年。
在贞观二年的六月,关陇地区将遭遇空前的蝗灾。
若当前战事不利,再来年的自然灾害,必定会酿成大乱。
张家圣心中实在没底。
至于提前告知张寂明年的蝗灾,又有谁能信?
就算他是张寂愧疚的私生子,也不例外。
头痛啊!
尽人力,听天命吧!
就在这时……
神秘的玄龄阁下竟突然造访。
最新的《天唐纪事》即将紧迫出炉。
张寂之意,欲大力宣扬即将对魔族tujue的征战,调动万民之力。
然而,房玄龄认为此举不妥。
朝廷对魔族用兵,确显突兀。
玄龄心中忐忑。
一旦《天唐纪事》大肆宣扬后,若与tujue之战失利,岂非自扇耳光?
那时,朝廷威信将何存?
再者,张寂陛下因铲除梁师都恶魔势力而赢得的民心,恐怕顷刻间便会烟消云散。
新一期的内容,必须谨慎对待。
然而,究竟刊载何种讯息,还需请教《天唐纪事》的智囊顾问。
结果……
房玄龄一见太上皇,内心瞬间颤抖。
老夫真不该前来此地。
多尴尬啊!
作为随龙之臣,他便是太上皇心中咬牙切齿的仇敌。
“哼——”
李渊瞥见房玄龄,冷哼一声。
房玄龄硬着头皮说:“参见太上皇。”
轰隆——
李渊面色骤变。
“太上皇”三字,太过刺耳!
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情,瞬间被点燃。
房玄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向太上皇行礼,可能会激怒对方;
不行礼,更是不可!
张世家连忙插话解围:“房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房玄龄感激张世家的援手,头疼地说:“老夫是来求助的,李顾问能否为我想想,新一期的《天唐纪事》应刊载何内容?”
张世家却说:“房大人,别急嘛,我们是否先叙叙旧情?”
叙旧?
房玄龄心知肚明。
没什么好叙的。
终究……
无法逃避。
自从陛下身份暴露,黄帝身份公之于众,他就极力避免惹祸上身。
最终,还是未能躲过。
房玄龄大方地道歉:“陛下,老夫错了!”
不再狡辩!
狡辩只会死得更惨。
坦诚些,大方些,总是好的!
张世家啧啧称奇:“房大人,我真是佩服自己。多亏我宽宏大量,咱们一笑泯恩仇吧。”
“此事便一笔勾销。”
“今后不再提起!”
“谁提,我跟谁急!”
此刻……
房玄龄彻底懵了。
据唐俭所言,陛下可不是个好应付的人。
如此轻易就没事,难道还有什么后招?
李渊面无表情地听着。
小家伙,朕怎么觉得你在拐弯抹角地劝朕宽容,宽恕你那老爹?
此时。
房玄龄无比真诚地说:“陛下,老夫真心悔过,绝非敷衍,望您宽恕老夫!”
张世家:……
什么意思?
我刚才的话,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
怎么?
不给你个教训……咳咳咳,不让你有所补偿,你心里就不安吗?
我本善良,怎奈背负贼名,又能向谁诉说公正?
张世家无奈地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挲。
房玄龄尴尬地问:“陛下,这个手势有何含义?”
在奇幻的大陆上,张家圣庄严宣告:“在这世间,无事不可用金银解决,若未能解决,只因金银之力尚不足矣。”
房玄龄:(沉默,眼中闪烁神秘的光芒)
李渊:(沉思,仿佛在倾听遥远的风语)
震惊四座!
吾王,你可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啊!
如此言语,岂非让皇家威严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