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面馆待了片刻,林芊芊便拉着顾淮来到了私塾。
中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后,林芊芊把四个年龄大的十三十四岁的女孩留下来。
对她们说了月经来潮的生理知识。
见几个女孩都害羞地低下头,不敢抬起眼睛看她。林芊芊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并要她们提前为自己准备月事带,以备不时之需。
“你把这些都给她们讲啊?”
顾淮对林芊芊说。
林芊芊拉起他的一只手,晃了晃,“提前说一下,没什么坏处。有些做大人的,并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做母亲的,也不会提前告诉女儿。”
林芊芊想起初中时期的一个女同学,就是月经来潮都不知道。
后来上了生理课才知道。
现代人做父母都欠缺很多知识,她并不认为古代的父母会做的有多好。
顾淮跟随林芊芊来到了医馆。
他本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谁料她过去认真地对申大夫说,“我想拜您为师,做您的学徒。在学习一些医理知识的同时,想要帮您看一些女病人。”
申大夫见惯了大风大浪,面不改色地看向林芊芊,“你想要学医?”
林芊芊轻轻点头,“我想这里很需要女大夫。不止是这里需要。实际上,这个国家也需要女大夫。”
顾淮讶异地看向林芊芊,“芊芊,你为什么突然想学医?”
林芊芊转过来,对他说,“这不是突然的想法,而是之前看到一些女病人生病了。却因为是男大夫而不去看病,耽误了病情。”
“我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妇产科的医学知识。不仅是为我们以后的孩子,也想日后能有医术高超的女大夫不仅仅为我生产时服务,也为其他女子服务。”
她认真对顾淮说,“实际上,我想办一所女子医学大学。”
“招收女子到一个学馆里,让她们读书识字,专门学医。”
“你想开医学大学?还想学医吗?”
林芊芊看着他说,“想学,也准备学。这样……如果有一天你生病不舒服,或者是其他人,我都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方法救治。”
顾淮端视着林芊芊坚定美丽的脸庞,被她突然说想要学医感染。
因她说害怕自己生病而感动。
她是真的爱他,连学医都想着他,多么害怕失去他啊。
她的好学勤勉,是他所比不上的。
他来到这里之后,她每天回去之后看书,提笔写东西。
申大夫看着林芊芊说,“想学医,当然可以。”
“我一直想要收一个女徒弟,专门为女子看病。”
“男人很多时候,的确不方便。”
“不过,你有时间吗?我记得你还有面馆要打理。”
林芊芊道,“面馆有人打理,我每天下午会过来跟您学习。”
申大夫点点头。
他从书桌上抽出一本纸张泛黄的《黄帝内经》,递向林芊芊:“把这本书全部背会。”
“160个穴位全部背会记住,找出。包括十二经络,都要准确记住,精准找出来。”
林芊芊伸出双手,谦卑地接过,“是。”
学习新东西,她每天花一个小时去认真学。
花时间太多了,大脑会抗拒学,走神,不能专注了。
“肺经、大肠经、胃经、脾经、心经、小肠经、膀胱经、肾经、心包经、三交经、胆经、肝经……”
吃晚饭的时候,林芊芊一边喝米粥,一边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中嘴里念念有词。
“面部赤色,通常表示热证,可能由外感发热或脏腑火热引起。面色通红可能为实热证,而两颧潮红则可能为阴虚阳亢的虚热证。”
“面部白色,通常表示虚证、寒证和失血证。面色苍白无华可能为血虚或失血所致,而面色晃白可能表明阳虚。”
“面部黄色,通常表示虚证和湿证。面色淡黄枯槁无华可能为萎黄,源于脾胃气虚;面黄虚浮可能为黄胖,多为脾气虚,湿邪内阻引起。”
“面部青色,通常表示寒证、痛证和肝病。面色发青可能为气血不通,脉络阻滞所致。”
“面部黑色。通常表示肾虚、水饮、寒证和瘀血。面色发黑可能与肾虚、水湿不化、气血凝滞或瘀血有关……”
晚上睡觉前,林芊芊边脱衣服边小声背面部病色,遇到忘了的,就走过去翻书。
顾淮庆幸她没有专注于别的男人,却又因为她找到新的东西学习,而忽略自己感觉到不舒服。
他拉了拉她的手,委屈地控诉。“芊芊,别看书了,看看我。”
林芊芊笑着放下书,过来道,“我发现里面有好几个可以按摩的穴位,我以后可以给你按摩。”
这句话,让顾淮心里的不适当即烟消云散。
他蔫蔫地躺在床上,伸手扒拉她腰间衣服,“按摩?你要给我按摩哪里?”
“我现在有个地方,急需你按摩。”
“哪里啊?”林芊芊问。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嘴唇,“这里,我需要你亲亲。”
林芊芊笑着上前,低头吻上他柔软的唇。
唇齿相接的一刹那,他抱住她的腰肢,将人压在身下,迫不及待地掠夺。
一个漫长的吻,缠绵美好。
顾淮把人搂得越来越紧,而女子渐渐热烈起来,占据主导地位,
林芊芊知道顾淮喜欢她主动。她表现得越热情,他越感觉到自己被喜爱,越感觉到她迷恋他。
这能极大的满足他的心理需求。
她的食指,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游移,寻找着心经,胃经,大肠经……
最后把他抱进怀里,又亲又吻,他感受到无必幸福。
*
县令送来十两银子,林芊芊才知道清音报官了。
“对不起,林姑娘。县令大人要我向你道歉。”符债婆看了一眼县令,对林芊芊说完,躲在了自己丈夫铁牛身后。
铁牛突然伸手狠狠打了她一耳光,抽得她脸背过去,当即多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谁让你跑回来的?你害的我差点被关进监牢里!”
符债婆疼得当场流了下来眼泪。
她没有抱怨,没有反抗,只是默默流眼泪。
林芊芊叹息了一声,“我赎了你。既然你不愿意待在这里说一声就是。我会放你走,不用偷偷离开。”
符债婆头垂得更低了。
“你要跟你丈夫回去吗?回去之后继续给别人生孩子,要继续以前的生活。”临走之前,林芊芊问她。
她沉默不语。
铁牛嫌弃地踢了她屁股一脚,“她就是头听话的母猪,专门用来下崽的。”
“不知道还能生几个孩子,我是看她身体坏了不中用了,想卖了她。结果,她自己还跑回来,给我找麻烦!要不是衙役找上门来,我还不知道她是擅自跑回来的!”
符债婆跟着丈夫回去了。
清音气得不行,“好心没好报!”
“哪有人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要吃苦受罪。”
芝芝说,“我觉得她是怕和我们这群妓女在一起,败坏了名声,怕没有男人要她。”
叶芙蓉点头,惆怅地说,“我也觉得是这样。她们最怕没男人要。”
“没男人要,就等于否定了她们的人生,她们的价值。”
“有男人要,是最大的荣誉。唉,可悲啊”
林芊芊想办女子医学院,是想着日后她们便多了一个从事的职业。
目前的难题有三个:一是要找好老师,肯撇弃女子卑贱观念,全心全意教女子的老师。
二是:很多女子被束缚在家庭劳动中,要么是卖了,招生有难度。而且要学习医术,得先从最基本的读书识字开始。
三是,办学资金。要租宅子,还是修建一所医学院。以及在哪里修建。这些问题,她都没有考虑好。
办学是长久之计,如果她中途离开了,是办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