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慈拿着手上的东西资料翻看,听着身边孟启的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们也不能确定所有的女孩都参与了这个计划吧,当时我们选定了很多试点学校和机构,很多孩子都参与了,在这点共通点能说明什么?
这位警官,我不明白你需要我解释什么,我们只是发起运营了一个公益项目而已,触犯了哪条法律?”
孙若兰脸上的肌肉紧张的有些颤抖,自己回来之前没有打通郁诗也的电话,现在对于警方的调查进度几乎是全瞎全盲。
可他们做的这些事情极其隐秘,国内警方不可能这样轻易就能抓到线索,就算抓到了……也不会有铁证。
思及此,她敛眸藏笑,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些靠在椅子上看着孟启问,
“再说,我这儿不是国内的公司,不归这边监管啊。我劝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儿子和我丈夫的死,你们难道除了我就没有线索了吗?”
“郁诗也是你的远房亲戚,死了的丰利是你外甥女的老公,都是亲信啊。”
孟启也不恼,根本不接面前女人的话自顾自继续说着。
“警官,难不成公益项目没有人注资你们就开心了?我们这些人除了纳税以外,在政府不作为的时候做点好事,怎么就还被怀疑上了?”
孙若兰弯着唇角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反问道。
“你丈夫在外面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秦慈看着女人得意的样子,把手从桌子上拿下来,交叠着双腿,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冷声问。
“你……你说什么?”
孙若兰没有想到这个警察的话题转的那么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肯定都比你年轻漂亮,边云只他妈妈肯定也是。”
秦慈说着,缓缓抬眸看着孙若兰瞳孔骤然缩紧,整个人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凶狠的目光盯着自己,
“那孩子长得就很好看,男孩子,像妈妈。”
“你在胡说什么,那个贱女人算什么东西,你也敢拿来和我相提并论!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主人!”
孙若兰听着秦慈漫不经心的话,整个人气的发抖,当年丈夫遇到那个女人之后几乎疯魔,自己都差点被赶出家门!
“没钱没权几乎丧偶的,女主人。”
秦慈平静地看着女人眼圈迅速红了,整个人犹如一头困兽的模样,脸上忽而浮现出一抹笑意,
“狼狈又可笑。”
“住口!住口!你不可能知道不可能。”
孙若兰看着面前平静的女警官,使劲摇头,几乎是在和自己反复确认,自己才不是那个愚蠢的女人。
“所以你丈夫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你都不知道?”
秦慈看着女人近乎癫狂的模样,重新问了她之前的问题。
人,只有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才会犯错误。
孟启看着这个场面,下意识重新打量着秦慈,秦慈脸上依旧平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在秦慈的眉眼间看出了一点笑意。
他心里不自觉一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真的不知道吗?”
秦慈冷哼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审讯椅上眼睛猩红的女人,
“美丽的皮囊,难道就能掩盖你们做的龌龊的事情吗?”
“你……你在胡说什么?”
孙若兰脸颊不自觉地抽搐,死死盯着秦慈脸上的笑意,此时她脸上的笑意仿若化作了嘲讽的标志。
孙若兰耳边嗡嗡作响,甚至外界的声音都忽大忽小起来。
“你老公不爱你,你却觉得是因为你不够年轻,不够漂亮。所以你接近疯狂的想要变年轻,变漂亮,”
秦慈在心底组织着语言,摸摸鼻子看了一眼身后的孟启,把语言切换成了英文,
“所以你酝酿了一个泯灭人性的计划,用所谓的公益计划和会所那些腌臜手段,带走不同年龄段的女孩子。
依靠现代医学技术,胚胎造血干细胞以及肾上腺素红,来达到这个目的。
但是你没有想到,即使如此,你老公还是不爱你。
他心里永远都是边云只的母亲,即便出去找,也都是按照那个女人的模样找。”
“闭嘴,闭嘴不要说了,你闭嘴 !”
孙若兰闻言大惊失色,睁大眼睛看着慢慢走近自己的女人,她全身不自觉地颤抖着,
“你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怎么没有证据,你这张脸,难道不是证据?”
秦慈走到审讯椅前,俯身凑到孙若兰脸前,抬手用指尖划过孙若兰脸上的皮肤,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真嫩啊……大婶。可惜,老公死了,遗憾吗?你说整件事情,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是蝉呢?”
孟启看着秦慈的动作也不自觉站了起来,看着孙若兰脸上流下的眼泪,不禁错愕地愣在了原地。
秦慈凑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
良久,秦慈直起身收敛了脸上的神情,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孙若兰脸上满是泪痕,呆呆地开口:
“我老公真的不是我杀的,也不会是边啼,那孩子虽然恨他父亲,但是做事情总是顾头不顾尾,他爸得跟着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我……我倒是宁愿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我老公是一个非常风流的男人,直到言言的出现,她就是边云只的母亲……”
秦慈看着面前的女人,余光瞥见身旁的孟启想要给她递纸巾,她抬手按住了孟启的肩膀冷漠地扫了他一眼。
孟启动作一滞,微微愣住,握了握拳,终归还是停止了自己愚蠢的动作。
眼前的女人,在短短几年间,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孩。
夜很长,市局灯火通明,审讯室里面女人娓娓道来的故事,更是让人唏嘘不已。
秦慈从审讯室走出来,看着天蒙蒙亮的模样,感觉自己头有些晕乎乎的,她站在窗边感受着清晨凉丝丝的风。
“一个孩子,从小就看着母亲受尽虐待,被父亲强迫看着母亲没有尊严的活着。难怪边云只的性格有些……偏执。”
孟启端了一杯咖啡递给秦慈,自己喝了一口浓茶说。
“他可不仅仅是偏执。”
秦慈低声说着。
“这件案子越来越超过我们的认知了,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竟然距离我们这么近。”
孟启有些唏嘘地说。
“人,除了上班一个月拿个几千块不值钱。其他时候,都挺值钱的。”
秦慈平静地说着。
“……”
孟启无言以对,真是戳打工人肺管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