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做好记录留档，保护好孙若兰的安全。”
    萧城暮挂掉了孟启的电话，等了几分钟看着消息上孟启传过来的审讯视频，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转身回到了京郊分局的审讯室的旁听室中。
    “萧队，这个丰利是有名的老油条了，不过她老婆据说是带发修行，常年在家里佛堂根本不出来。”
    分局的刑警刘副队看着萧城暮进来，简单说着情况。
    萧城暮看着女人盘着长发，脸上始终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手里还在捻着一串精美的佛珠。
    “您说有没有可能是他雇凶杀人？?”
    刘副队拧着眉头大胆假设，
    “毕竟自己老公和自己弟弟狼狈为奸弄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搞得她好像个透明人一样。”
    萧城暮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耳机里面女人的声音，感觉有些奇怪。
    单向玻璃里面。
    “多行不义必自毙，因果循环，你看，这报应，不就来了吗？”
    女人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脊背挺直坐在椅子上，眼神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手腕上的手铐继续说，
    “这人间才是地狱，越美丽的东西，下面就越肮脏。”
    阿耀看着面前的女人感觉有点瘆得慌，挠挠头并不自觉瞟了单向玻璃的方向几眼，稳了稳心神开口：
    “你知道你丈夫和什么人结过怨吗？”
    “不知道，我已经几年没有和他说过话了。”
    女人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张口平静地说着，
    “警察同志，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当时结婚也是因为我姨夫……对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后来又强迫我嫁给了他而已。”
    “他们做的勾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女士，我希望您清楚，有些事情不是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就不存在的。”
    阿耀看着女人好整以暇的模样，想起队长在车上说的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不自觉握了握拳头冷声说着。
    “都是棋子，我有的选吗？你们面生，恐怕不是这里的警察。
    我尝试救过一个女人……”
    边啼的表姐说着，挽起了自己的袖子，胳膊上露出一道蜿蜒狰狞的疤痕，
    “如果不是丰利，我可能已经死了。我恨他做的事情，但是他心尖那一点人性曾经尝试给过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这是……”
    阿耀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忽而感觉她脸上的微笑有些骇人，他听着耳机里萧队的问题复述着问：
    “你救的是谁？”
    “我姨夫的女人之一，那女人留下一个孩子，现在应该在津海念书。”
    边啼的表姐方寻收敛了笑意，半阖着眼眸想了想说着，
    “我没有成功，搞砸了，那一次我差一点，就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警官，你知道那种，消失的连骨头渣都不剩的人吗？
    我见过，亲眼见过。被切碎，变成鱼饲料，或者干脆……拆一拆产生更大的价值。
    有时候女孩子长得好看，真的不是什么好事，美貌是王牌辅助，一旦单出必是死局。”
    “你对你姨妈孙若兰，了解多少？”
    阿耀问。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嫁给我姨夫，村里连狗都吃上五花肉了。”
    方寻停下了手上捻动佛珠的动作，嘴角抽动着，脸颊似乎有些痉挛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一般，她闭上眼睛微微低下头笑着低声说着，
    “终日惶惶不安的可怜女人，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她在乎男人的爱，更在乎这个太太身份，在乎儿子在边家的地位。
    可是我姨夫还是把言言的孩子护的好好的，家业也迟迟并没有交给边啼。
    她也意识到了，那个男人不过是在等最在乎的儿子长大而已。
    那个孩子的名字还蛮好听的，是言言取的，叫……边云只。
    其实她早点收手，拿着足够的钱离开，一生都会过的平稳富足。
    一切，都只是输给了不甘心。”
    萧城暮隔着单向玻璃看着方寻说着说着红了眼眶，摘下了耳机，不自觉轻轻蹙眉。
    “萧队，我看着这个方寻对于这个案子应该知道的不多，要不咱们还是从郁诗也那边找找线索？”
    刘副队听着这个方寻说话神神叨叨的，拧着眉头也没有太听懂，看着身边领导脸色不太好看，小心地询问着。
    只是还没有等到萧城暮回答，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刘副队，网上炸锅了，有人在短视频平台披露了毛毛虫计划的黑幕，现在郁诗也已经被人肉搜索了，咱们盯人的同事申请增员。”
    网侦的同事敲门进来小声问着，看着站在刘副队身边津海来的领导，心底暗暗感叹了一句，这腿都要赶自己命长了，津海这是按照选美标准选的领导吗？
    “啥？！又闹网上了？这拔出萝卜带出泥还得了？”
    刘副队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也顾不上萧城暮在身边，放开嗓子大声质问道，他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一眼望到头了，他难道要在这个位置上待到退休了吗？
    他想想自己年近六十还要出现场内心就一阵恐慌，下意识碎碎念，
    “给我命挂网上得了呗！赶紧，赶紧降热度，联系相关运营公司。
    我天哪，这简直是历史性的丑闻啊。赶紧查对方Ip！”
    “查了，津海那边陆警官第一时间就查了，显示是有人远程控制打开了一个网吧的机子发出来的。系统里登记信息都登记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大爷。
    正在联系辖区派出所核实，看看是不是身份证丢了。网络信号跳转的太多而且是虚拟Ip地址，基站就不在国内。”
    来打报告的同事有些苦恼地说。
    “干得漂亮……”
    刘副队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挤出这四个字，感觉自己都要气冒烟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两天还嘲笑人家津海市局今年捅马蜂窝了，得!这下难兄难弟了！
    萧城暮打开了手机，看着手机画面上的女孩子，这女孩子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哎？这不是前段时间网上丢的那个女孩吗？”
    刘副队听着声音猛然意识到萧城暮还在自己身边，转头凑过去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有些费解地挠挠头：
    “你看这眉眼，这颗痣，我靠，不对啊，当时你们那边不是说你们有同事看见这个孩子在岛上吗？那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录的这个视频？
    难道有人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把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