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带回来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你说黄飞云被关进牢狱了?!”宋芫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不是投靠了永王吗?怎么会被关进牢狱?”
暗七回道:“此事涉及到之前的幼女拐卖案。”
宋芫也不傻,很快就想到天霸帮拐卖幼女的案件,虽然说前些时候已经找回了一部分孩子,但仍有一些下落不明。
“难道黄飞云和这天霸帮有勾结?”宋芫皱着眉头问道。
“也不算勾结,他只是知情不报。”暗七道,“天霸帮拐来的幼女都是永王指定要的。”
这一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宋芫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永王简直无法无天了。
但宋芫有个疑问:“永王的封地在岐水县,怎么大老远的,怎么把手伸到了云山县?”
“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舒长钰把玩着宋芫的手指,漫不经心道,“若在他封地出了事,以他永王的名声,定然有人怀疑是他所为。”
“可在这云山县,距离他的封地甚远,谁能轻易想到此事与他有关呢?再者,云山县地处偏远,官员多有可收买之人,行事更为便利。”
若是没有明镜无意中撞破天霸帮此事,再有宋芫也卷入其中,舒长钰才插手调查,追查那些失踪幼女的下落,最终才查到永王身上。
“永王会朝廷治罪吗?”宋芫问。
舒长钰唇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到底是皇亲国戚,家丑不可外扬,顶多小惩大诫一番。”
宋芫喉咙里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永王犯下如此恶行,却仅仅只是小惩大诫,那些被拐的幼女何其无辜!”
“也就是说,永王是一点事都没有,而黄飞云却因知情不报就被抓去了?”
暗七道:“天霸帮拐走的幼女,都被藏在了黄飞云名下的一处偏僻宅院里。”
原来如此,黄飞云倒不算无辜。
宋芫皱眉,这黄飞云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永王为非作歹,如今被当做弃子舍弃,纯属是自作自受。
他道:“那黄员外家如今急着卖田,想必也是想尽快筹钱打点关系,救出黄飞云?”
暗七点头道:“正是如此。那五十亩田怕是要贱卖了。”
“那就不急着了,先晾着冯管事几天。”宋芫道。
接下来几天,宋芫也没去田庄那边,而是趁着最近天气晴好,要不上山捡蘑菇,要不山脚下挖野菜,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殊不知冯管事那边却是心急如焚,每日都盼着宋芫能赶紧来谈买田之事。
今儿一早,宋芫带着狗剩到水田转悠了一圈,水面刚长出些许幼苗,细嫩细嫩的。
狗剩在田边欢快地奔跑着,时不时地嗅嗅泥土,追着几只飞舞的蝴蝶。
宋芫转头又走去河边那两亩麦田,这两亩田本是下等田,今年收成估计不会太好。
另外还有两亩旱地,宋芫打算留着种棉花。
地刚刚犁过了,宋芫也没叫旁人,只请了石头帮忙种下。
本来去年收下的种子只够种一亩地,但前段时间,宋芫去县城时又碰上了卖他种子的小贩,正巧小贩从南方收来了种子,宋芫便全部买下,足够种满那两亩旱地。
宋芫干完了农活,扛着锄头往家走,路过牛家,被牛婶叫住了。
“小宋!”
“咋啦婶子?”宋芫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牛婶。
牛婶欲言又止:“我今早看到小舒是从你家出来的,他昨儿是在你家过夜?”
宋芫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牛婶没好气地拍他一下:“你这混小子,人家小舒还没过门,就将他带到自家里过夜,让村里人见了,还不知会传出多少闲言碎语呢。”
宋芫尴尬得脚趾抠地,心虚说道:“婶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舒长钰他只是来跟我商量事情,太晚了就没回去。真没别的事儿。”
“你最好是这样,不然坏了人家名声可不好。”牛婶叮嘱道。
宋芫摸摸鼻尖:“我知道了,婶子。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他扛着锄头匆匆往家走。
与此同时,舒长钰坐在门口的躺椅上打盹,忽然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
他撩了撩眼皮,却见宋晚舟站他面前,期期艾艾道:“嫂子,我能借两本书看看吗?”
舒长钰微抬下巴:“自己进去拿。”
宋晚舟闻言,小脸雀跃,蹦蹦跳跳地跑进屋内。
这半年来,她跟二哥学不少字,也能读懂一些简单的文章了。
但《三字经》看着没意思,她就想看些杂文话本,只是二哥书房里都是些正经的经史子集。
因此才来“嫂子”这里寻书看。
宋芫一回到家,就看到舒长钰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喝着茶。
见宋芫被狗撵了似的跑回来,舒长钰挑了挑眉,戏谑道:“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宋芫把锄头往墙边一放,道:“还不是因为你。被牛婶看到你从这里出去,说了我一顿。”
舒长钰不以为意地挑眉:“怕什么,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想到舒长钰是男子的身份,也无所谓那些闲言碎语了。
宋芫在池塘边洗干净手脚,回来坐在舒长钰旁边的藤椅上。
他叹口气:“再继续瞒着也不是办法,要不跟牛婶说明一下,其实你是男子……”
话音未落,书房里忽然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宋芫猛地一惊:“你书房里有人?”
他回头看去,便见宋晚舟站在书房门口,满脸震惊与慌乱,手中的书掉落在地。
她怔怔地看着宋芫和舒长钰,声音颤抖着说:“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嫂子怎么会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