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钰掀起眼睑,唇边弯出一点笑:“说说看。”
宋芫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得意:“就叫‘悦茶’,怎么样?‘悦’代表愉悦、快乐。
“而且‘悦茶’这个名字简洁易记,朗朗上口,肯定能让顾客一下子就记住。”
舒长钰缓慢念着这个名字:“悦茶,不错,听起来的确让人心情愉悦。”
“对吧?我也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宋芫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时,伙计端着菜上来了:“两位贵客,你们的菜来了。”
“先吃饱再说,忙活了这么久,肚子都饿扁了。”宋芫说着,他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舒长钰也跟着动筷,两人安静地用着饭,时不时交流几句。
饭毕,从翔丰楼出来,宋芫伸了个懒腰,满脸惬意。
“这顿饭吃得真舒服。”
晋朝没有宵禁一说,夜晚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比白天要热闹几分。
白天太阳太烈,百姓都不爱出门,到了夜晚,反而都出来活动了。
宋芫边走边说:“我想招牌上可以画一些冰饮的图案,比如冰镇水果茶、冰粉之类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卖什么的。”
舒长钰说好。
宋芫越说越兴奋:“香橼茶就叫‘香橼冰露’,桃子和杨梅的冰饮就叫‘桃夭映雪’和‘梅霜冻翠’,冰粉就叫‘冰晶玉露’,怎么样?”
舒长钰看他高兴的眉飞色舞的模样,挑了挑唇角。
“对,而且我们还可以在茶幌上写上一些吸引人的广告词。”宋芫眼睛一亮,“比如‘清凉一夏,尽在悦茶’之类的。”
舒长钰轻笑:“你这广告词倒是有意思。”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夜风轻拂,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洗漱后便相继歇下。
次日清晨,宋芫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前去灭霸帮。
他提前让人给灭霸帮捎了口音,所以等他过去时,鹰哥他们都已经到齐了。
“芫弟你这一成亲,连人影都少见了,今儿总算是想起咱了。”鹰哥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宋芫的肩膀。
宋芫厚着脸皮嘿嘿一笑:“鹰哥,这不是来了嘛。”
几人坐下说话。
钟会说起了这两个月的经历,最后说到乾州:“我们这次回来时,经过乾州下一个的府城,那里干旱得厉害,已经有半年未下雨了。”
“幸好小宋提醒了我们,让我们提前做了些准备,不然到现在反应过来再买粮食,恐怕价格已经高得离谱,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足够的量。”
没想到乾州的灾情竟如此严重了。
宋芫随即问道:“朝廷没有派人赈灾吗?”
钟会苦笑:“这等旱灾算得了什么,当地官员根本不会上报,甚至还会隐瞒灾情,和奸商一起哄抬粮价,赚个盆满钵满。”
鹰哥一拍桌,骂骂咧咧:“这些狗官,只顾自己腰包,不顾百姓死活。”
他们不过是市井小民罢了,虽心中愤懑,却也深感无力。
一番感慨后,便岔开了话题。
钟会取出一百两银票,放在桌上:“小宋,这两个月的分红,你拿着。”
宋芫喜滋滋收下银票,又想起什么,说:“差点忘了,我今天来,是有正事要和兄弟们商量。”
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我田庄里的寒瓜快熟了,种了整整二十五亩地,咱县城吃不下这么多,所以想拜托你们运到其他县城去卖。”
听了宋芫的话,陈堂主捋着胡子的手一抖,不小心拔下几根胡须,疼得他直咧嘴,但随即又急忙问道:“你说的寒瓜,可是西域传来的那种?”
“没错,就是西域传来的寒瓜。”宋芫笑了笑,“这寒瓜又大又甜,汁水丰富,而且清凉解渴,最适合夏天食用了。”
鹰哥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啊,我们在韩州看到也有卖的,不过价格不便宜,而且就只有一车,多一个都没有。”
“芫弟,你这二十五亩地的寒瓜,要是运到其他县城去卖,那肯定能大赚一笔。”
钟会赞同道:“确实,这寒瓜在咱们这儿比较少见,物以稀为贵,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不过,运输的过程中可得小心,别磕着碰着了。”
“到时候就用稻草把寒瓜一个个包好,然后再装进竹筐里,这样既能保护寒瓜不被磕碰,又方便搬运。”宋芫说。
“行,就交给我们吧。”鹰哥拍了拍胸脯,“这一年咱跑了不少地方,也算有些经验了。”
宋芫道:“还是按照咱之前订的契书,利润分你们二成,毕竟一路上风险不少,劳烦各位兄弟辛苦奔波。”
“好说好说。”陈堂主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多亏小宋你这生意越做越大,让咱们也跟着沾光了。”
众人一阵哄笑,气氛轻松愉快。
“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半个月后,我就让人把第一批寒瓜准备好,你们记得过来取。”
宋芫说罢,众人纷纷点头应下。
“还有件事,我打算在吉祥街开个冰饮铺子,开张那天,所有来捧场的兄弟们都免费喝冰饮,不限量。”宋芫爽快说。
宋芫的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
一直没开口的沈堂主问:“小宋,这冰饮铺子何时开张?”
“十天后吧。”宋芫想着装修加各种前期准备,十天已经是比较紧凑的时间了。
从灭霸帮回到别苑,宋芫马不停蹄地安排工匠开始装修吉祥街的铺面。
不过他下午就要赶回西江镇,不能时刻盯着,就只好交给舒长钰的手下去帮忙盯着。
回到镇上接了宋争渡回庄子。
晚上,宋芫跟舒长钰又趁着夜黑风高,摸黑给水渠放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