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针锋相对,使各国使者,都目瞪口呆。他们互相看一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安与不解。
交趾,众所周知的是,一直不安分。
可各国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北边蒙古鞑子最猖獗的时候。大明朝,也要分出精兵良将,分守西南。
若是按照兵法来看,丢了西南一隅。敌军便可顺江而上,或者是顺山而行。从湖广,兵分两路。一路往江西、凤阳。另一路可由播州,直进四川。
倚靠四川,进可取陕西,退可守川府。
长此以往,南边的半壁江山,丢了也是迟早的事。更甚者,可以依据长江天险,与江北各处分庭抗礼。
虽然,此时的交趾,没人相信他们能长驱直入。但大明朝,很显然不想做这个赌注。更何况,即便是芥藓之疾,朱元璋也觉得膈应。
分守西南的,始终是一代名将沐英。
从此,足以能看到,朱元璋对西南防务的重视。
不断宣示着大明朝,对交趾的主权。这也是朱允熥,不想过于被动。
他可是眼睁睁的看到,在军事上拥有着极高天赋的朱棣,是如何深陷交趾的泥潭。十几年,愣是没什么进展。
“吴王殿下...”
就在此时,朝鲜的李成林与礼部侍郎陶培轩眼神交流之后,大胯步走出人群。
迎着朱允熥疑惑的目光,李成林清了清嗓子,“吴王殿下,交趾一地,自秦汉时,隶属南越。再后,中原汉朝,灭南越,收复交趾。”
“此后,历经隋唐、宋元,虽也有舍弃,但交趾常年在中原之下。然宋末,大理起兵建国。元再灭大理,交趾再归中原。如此反复,足以看出中原对交趾的掌控。”
“因此,我以为,交趾本就为大明故土。这交趾使者,见君而不拜,实在是大不敬!”
不单单是其他人,就连朱允熥,都不由得睁大眼睛。
理是这么个理,可朱允熥可没指望,李成林会出来帮着他说话。李成林的表亲李成桂,可以说附属于大明,多少还有些不情愿。
作为人质的李成林,应该更是如此。
李成林见是起到了作用,立刻走到前面,“诸位,你们觉得,我说的可在理。”
“大明皇帝仁慈,不忍加兵交趾。可仁慈之下,却让交趾变得有恃无恐。他们不但立国封帝,还派兵把守各处隘口。如此不臣之心,实在是该死。”
接着,李成林看着交趾使者冷笑道,“倘若大明天兵一至,就凭交趾那几个人,如何挡得住大明天兵。”
“再者,我等尊大明为宗主国。大明皇帝陛下,那便是我等的皇帝陛下。外蕃诸国,只可自称为王。你交趾,胆敢建国称帝。莫不是,你交趾也想做我们的宗主国。贪心不足蛇吞象,交趾真是好大的胃口!”
不得不说,李成林的几句话,让其余的使者们,都开始指责起交趾使者来。
听到最后,朱允熥反倒是笑了,冲陶培轩招了招手,“这人叫什么。”
“回殿下,他是朝鲜使臣李成林。与那个朝鲜国王李成桂,是表亲。人在京城,就是个人质。”
朱允熥笑了笑,“倒是个人才。”